摔死他吧!
安锦一边抹泪一边恶狠狠的想。
越想越生气,对傅寒时的气愤已经压过今天被绑走的恐惧。
其实今天在傅焰把匕首给她的时候,安锦心就微微安定下来。
就算傅寒时没有赶过来,她被押上那辆银色轿车,她手里有利器又正经吃过苦练过拳,就算自损一千她也能找机会把那个魁梧男人给宰了。
而且现在已经安全。
她更生气傅寒时现在的态度!
她都因为他被绑走了,然后他现在拉梭子了?
经此一役安锦是想明白了,离婚?离个毛婚!
她现在在别人眼里已经跟傅寒时实打实的捆绑在一起,是一个整体。就算离婚了那些人能放过她吗?
今天下午时,她都想好了,既然已经分不开,她以后要跟他并肩作战。
结果呢?
他呢?
怎么想的!
安锦哭的脑子发疼,嗡嗡直响。
脑海里的弹幕都是骂傅寒时的话,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什么时候爬起来,又什么时候悄声到她身边的。
等男人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困在怀里时,安锦再挣扎已经来不及。
他强势又温柔的将被子拨开,将她从这个虚假的小堡垒里挖出来,与她面对面。
安锦发丝凌乱,刚刚在被子里摩擦的头发都炸开了。
像气炸毛的奶猫。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说了。”
男人从善如流,微红的双眸诚挚地望着她的眼睛,他艰难地弯唇笑笑,“我不是怕你后悔吗。”
嗓音低哑,带着无法隐藏的紧张害怕。
安锦刚刚哭大劲,现在没有眼泪还控制不住抽噎着。
眼睛鼻头都哭的通红,看起来格外可怜。
他没想到刚刚沉闷窒息的气氛让她这么一哭闹就散开了。
傅寒时第一次觉得不知怎么做才好,语言实在苍白无力。
于是他低下头,温声哄她,“你打我出出气吧。”
“等你出完气我好好抱你,行吗?”
男人毛绒绒的大脑袋就在眼前,冷漠倨傲的男人心甘情愿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低头,只为了换点她不值钱的开心。
她强忍一下午的镇定终于崩溃,先是推他一把将他推到在床上,然后像归巢的倦鸟一下扑到他怀里,把自己蜷缩在他怀里。
其实今天一开始从掉到那个冰冷的土坑底下开始,真的吓死她了。
傅焰那变态一开始可太吓人了!
本来刚刚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下来过那个劲了,可是一到他温暖的怀抱里,安锦又忍不住悄悄哭出声。
傅寒时一下一下轻轻拍她肩膀,微仰着头,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这比她之前每次拒绝他时疼多了,看她因为自己被伤害,他愤怒又心疼,像有人拿着刀挑过他的筋骨,一小刀一小刀的将肉片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都黑了安锦才终于平静下来。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没有开灯。
傅寒时起身想去拿一条温毛巾给安锦敷脸,可安锦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你刚刚是不是也哭了?她问。
沉默片刻后,傅寒时嗯一声。
“你为什么哭?”
“你有什么好哭的?”
安锦在黑暗中转了转肿胀酸涩的眼睛,残存的不满发作,“你刚刚不是让我好好想明白,都准备要走了吗?”
“被拒绝的是我,我才该哭。”
傅寒时没说话,伸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原谅我吧?好吗?”
他抿了抿嘴唇,望着墙上黑色的光斑想了想坦白,“我怕你嫌弃我,你都知道我有那样的生父。”
“他那么令人作呕,我不想你觉得我恶心。”
“我可能受不了你嫌恶的眼神。”
男人的嗓音里藏着浓郁的难过和无法选择的痛苦。
听得安锦难受,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颇有些感叹,“可是我觉得你挺厉害的,有那样的生父还没有变态。”
傅寒时:“……”
“你看傅焰,你没长成傅焰那样,不已经很棒了吗?”
傅焰明显不正常,是那种无人教导,野蛮生长的不正常。
随心所欲,喜怒无常。
明明和傅寒时一样厌恶傅正,但终生被养在阴影里,除了替傅正干脏活,似乎不知道人生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活法。
“傅厌?你怎么知道他叫傅厌?”傅寒时侧眸疑惑蹙眉,“他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他好像不记得了,这名字我帮他起的啊。”
傅寒时:“?”
“哪个yan?”他沉声问。
“焰火的焰。”
傅寒时陡然沉默,探身将壁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洒满整个卧室。
“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具体跟我说说。”
安锦想了想,简单概括,然后把自己记忆深刻的事情都告诉他。
说的时候因为眼睛难受,她就闭上眼。
在她闭眼那一刻,他的手指就温柔的按在她眼周的穴位上,帮她疏解放松。
安锦心底满足喟叹,想到今天下午的惊心动魄与现在简直天壤之别。
她忍不住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掌,悄悄让自己的手指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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