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轰轰轰——”
    一道剑芒没入顾瑀晟体内，将其脏腑炸裂，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不可能！不可能……噗！”
    顾瑀晟吐血不止，眼中尽是恐惧：“别……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许多秘密，城主饶命！”
    “饶命？”
    卓云仙看着跪地求饶的顾瑀晟，始终无动于衷。他并没有害人的心思，可他却无法原谅那种心思歹毒之辈。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城主手下留情——”
    谢芸心有不忍，连忙跪在地上，开口为顾瑀晟求情。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可那毕竟是自己师兄。
    卓云仙淡淡瞥了谢芸一眼，脸上面无表情。
    顾瑀晟暗暗激动，以为卓云仙心慈手软：“我知道许多秘密，城主……”
    话音戛止，一道剑芒射入顾瑀晟眉心，却是卓云仙出手，目光透着几分漠然之色。
    “为……为什么！？”
    “杀人者，人恒杀之。”
    卓云仙负手而立，根本不在乎什么秘密。
    顾瑀晟张了张嘴，缓缓倒下，眼神渐渐涣散。
    “师兄！”
    谢芸一声悲呼，跑上前将顾瑀晟抱在怀中。
    曾经的师兄温柔和气善解人意，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之间变得生疏隔阂。
    “师妹，对……对不起，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瑀晟艰难的看着谢芸，痛苦悔恨心有不甘。
    他是七星仙宗的真传弟子，可惜他不是顶级的天骄，他渴望成为绝世强者，奈何时运不济，只能默默无为。
    顾瑀晟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心中仍有执念。
    有时候，走错一步便是无尽深渊，让人万劫不复。
    顾瑀晟没有了生息，谢芸傻傻跪坐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卓云仙默默看着对方，没有劝说，也没有安慰，更没有斩草除根的想法。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若想报仇……”
    “城主误会了。”
    谢芸苦涩的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道：“城主并没有错，一切都是我师兄咎由自取。我……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但我心中并没有怨怼。”
    想了想，卓云仙话音顿转道：“你现在受伤不轻，若是没有去处，可以去西荒城。”
    “多谢城主。”
    谢芸摇了摇头，并没有接受卓云仙的好意。
    先前谢芸的确有想过加入西荒城，只是顾瑀晟死在卓云仙手中，她虽然不恨卓云仙，可她心里始终还是有几分芥蒂，即便卓云仙宽容不计较，她却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犹豫了一下，谢芸话音顿转道：“城主此行，是否打算应苍山之约？”
    “是。”
    卓云仙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只是有点好奇，对方如何知道此事的。
    谢芸接着道：“苍山险恶，城主还请三思而行。”
    卓云仙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谢芸神情肃然：“据我所知，这次苍山之约提前，各方势力必有图谋，至少部落联盟早有准备，许多试炼者也会去，而西荒之城如今乃众矢之的，城主独自以人前去，恐怕……”
    “无碍。”
    卓云仙摆了摆手，心里早有计较。
    不过谢芸好意提醒，卓云仙还是领情了。
    另一边，不少人从祭坛废墟中走了出来，正是被野人部落抓来得试炼者。
    刚才打斗太过激烈，卓云仙也无法顾及他们，好在大家体质不差，硬是抗了过来。
    ……
    “嗡嗡嗡！”
    卓云仙随手击毙祸斗，漫天血雨融入体内。
    此战大胜，卓云仙不但破坏了野人部落的邪祭，还斩杀了一尊大妖。
    按照魔神战场的规则，魔神赐下了大量奖励，卓云仙的实力再次暴涨，非但弥补了先前施展神通燃烧的精血，还凝聚出了更多的魔神精血，堪堪超越七百之数。
    看到如此一幕，不少试炼者羡慕嫉妒，可他们却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毕竟顾瑀晟便是前车之鉴。
    对于这些幸存的试炼者，卓云仙救了便救了，没指望他们感激，也未想过继续保护他们。
    “谢芸道友，后会有期。”
    卓云仙向谢芸拱了拱手，而后拽起祸斗的尸体朝着山脉深处走去。
    ……
    “咚！咚！咚！”
    山脉深处，突然传来微弱的震响，宛如心跳的声音。
    废墟中的试炼者面面相觑，连忙四散而逃。
    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他们根本不想再探究葬龙山脉有什么秘密，反正再大的好处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
    十二古城内，魔神祭坛剧烈震颤，顿时惊动四方。
    随即，一道道意念延伸至虚空，正是十二城主意念交流。
    “诸位，刚才是否有所感应？”
    “大妖出世，气息却莫名消失，若非被镇压，就是隐匿起来了。”
    “咦！？那个方向……好像是西荒之地？！”
    “又是西荒之地？听闻前不久百万兽潮侵袭西荒城，莫非是古炎城主的手段？”
    “哼！最近凶兽异常狂暴，吾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对了古江城主，西荒应该是妖墓封印之地吧？”
    “是。”
    “那就麻烦了！”
    “大妖出世，血光之灾，必有大祸！”
    “时代，乱了。”
    “乱了也好，不破不立，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也可能是绝望。”
    十二城主各自沉默，随即意念退去。
    ……
    苍山位于魔神战场中央，周围崇山峻岭，雾障弥漫，与世隔绝。
    上古传说中，有先天大魔神陨落于此，其身为山，其首为峰，其脊化脉，其血融浆。而苍山便是这魔神天灵之地，汇聚无穷煞气，谓之“苍山之脊”。
    当然，这样的凶绝之地，自然孕育着许多天材地宝，尤其是苍山地脉之下的血池岩浆，能够淬炼魔神精血，还能让人脱胎换骨。
    为了争夺进入血池岩浆的资格，各方势力相互争夺，死伤无数，最终被一八零八山占据。
    事实上，一百零八山正是围绕苍山而立，并且合成阵法之势，牢牢把控着进出苍山的资格，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对外开放，于是便有了“苍山之约”。
    只不过，试炼者的加入让苍山之约有了不同的意义。一方面是机缘之争，另一方面则是气运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