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候又换了重金属风格的乐队上场,弄得气氛更加热闹了,仿佛虚空之中有一把小锤子不停歇地砸着南嘉的心口,震得人耳膜也疼。
南嘉还未开口,许唯一率先抢答:“是我问的嘉嘉,我说还有没有见过你,她就回答了。”
沈念余适时打圆场:“妄哥,你还想怎么样啊,南嘉要是不回答问题才说明心里有鬼,你没看到人家坦坦荡荡的吗?”
裴行妄一记眼刀飞过去,吓得沈念余不敢开口了。
裴行妄也在这儿坐下了。
“话说涛子得多久没来了啊?”
“这家伙结了婚就不来见兄弟们了。”裴行妄笑了声。
南嘉也不像之前那么自由,只偶尔跟许唯一讲几句,说到什么好笑的,两个女孩就开怀地笑,没人理会裴行妄,裴行妄沉默着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许唯一偷偷将手伸到下边,狠狠捏了一把沈念余的大腿,表情也凶巴巴的,在示意他:看吧,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沈念余一脸冤枉,一肚子哭也没法诉说,老婆和兄弟注定没办法平衡,千古难题了。
没一会儿,南嘉起身:“我去趟洗手间,等会儿回来。”
南嘉先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天很冷,她闭着眼睛,觉得脑子清醒了很多。
从跟裴行妄重逢到现在,频频相遇,要说裴行妄没存着别的心思她自己都不信。
她现在生活得很好,有喜欢的工作,有知心的朋友,住在舒心的小房子里,不为日子皱眉头,也不会被爱情伤害,一个人更不会觉得孤单。
南嘉对着镜子重新涂了口红,她抿出漂亮的唇形,这才顺着走廊往外走。
对面几个醉酒从包间里出来,满面红光,大腹便便,南嘉皱皱眉头,想绕道避开他们。
中间的黄毛男人没看他,自顾自说:“这女人吧,还是性感点的带劲,那胸,那屁股,啧啧啧,我那天找了个妞,老腰都快断了。”
另外一个染着红毛的男人说:“我喜欢纯一点的,越乖越好,我喜欢那个调.教的过程,一点一点变成□□啧啧啧,这才带劲。”
“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玩调.教,”黄毛往周围看了一圈,看向了南嘉的方向,笑得轻浮,“你看那个妹妹,是不是很纯,身材还好,是不是你喜欢的款?那小腰在床上肯定带劲啊,欲拒还迎的。”
“腰挺细的哈哈哈哈。”
两人还议论着,南嘉低下头,脚步快了些,不想让自己的脸被这种人渣议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一记闷拳打了过去,那男人趔趄着走了几步,倒在地上。
本来还晕乎乎的男人瞬间清醒了,黄毛将他扶起来,指着裴行妄,气呼呼地说起脏话:“我操,你谁啊你,凭什么打人?”
光怪陆离的灯光打过来,映照在裴行妄英俊凌厉的脸上,男人气势骇人,眉宇之间虽然仍旧漫不经心,却不怒自威。
他皱起眉头,嘴角却慢慢地勾起一个蔫儿坏的笑容,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黄毛扶着颤巍巍的同伴爬起来,吓得不轻,开始叫酒吧安保。
没人回应他。
裴行妄向前走几步,俯下身,揪住男人的衣领:“你也配惦记她?”
又是一拳下去,男人生生挨打,吓得脸色惨白,下半张脸挂了彩,青红一片,抓住同伴的腿颤抖着说:“安保安保,快叫安保,这还无法无天了……”
裴行妄读书那会儿遇到事情绝不憋屈,打过不少架,也因此气质中藏了不少不好惹的成分。
男人眉目深邃,笑得又痞又坏:“老子就是酒吧老板,知道不?”
果然,安保迟迟没来。
孤立无援的男人吓得屁滚尿流,慌里慌张逃走了。
南嘉不怕这种醉鬼,酒吧里安保设施很好,而且这附近就是警察局,谁也不敢在这里撒野,这几个男人一看就是玩完了,马上就要走了,只是借着酒气说点荤话。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南嘉看了裴行妄一眼,没说什么,正欲离开,男人伸手挡在她面前,单手钳制住她,眼底一片郁色:“就不对我说声谢谢?”
裴行妄指间有点薄茧,微微蹭了下她的下巴。南嘉皱紧眉头,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秒钟都不想被他触碰。
南嘉重新回到吧台,许唯一见她脸色不太好,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摇摇头,将那杯鸡尾一饮而尽,裴行妄却没回来。
南嘉也再往那处张望,过了一会儿,喧闹的酒吧陡然间安静下来,像是凭空诡异地消音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酒吧门口的方向。
几个警察从门口走进来了。
还有那几个小流氓。
“警官,就是这里,就是他们几个人,仗势欺人,你看我这个嘴巴呦,疼死了,就那个个子高的男人,看到了吗?”
那黄毛似乎酒醒了,脸上挂着彩,拉着警察往裴行妄的方向走。
裴行妄单手插兜,狂妄笑着,冷峻的脸上神情散漫不羁。
他几步走过去,嗤笑着看了黄毛一眼:“行,老子跟你们走。”
南嘉见状,心里一慌,也跟了过来。
裴行妄漆黑的眸子锁住她,淡声说:“跟你没关系,你回去。”
南嘉没看他,看向了警察,她简单地交代事情经过:“是这样,这几位对我出言不逊,说了很难听的话,然后这位先生路见不平,好心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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