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墨禅抱住时,云岫一直沉默着,长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近日身体不适,不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初墨禅耐心地和云岫商量着。
云岫也乖乖应声。
她在初墨禅的陪伴之下喝完药就沉沉睡去,在睡着之前,云岫忽然牵着初墨禅的手,美目半阖,轻声细语地商量道:“能不能不要让他们在房间里,我不喜欢。”
“自然可以。”初墨禅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等到女孩呼吸绵长,整个人彻底睡过去之后,初墨禅才起身出去。
而在初墨禅转身出去的时候,原本应该安静沉睡的云岫突然睁开了眼睛。
墨蓝色的瞳眸几乎在黑暗之中完美隐匿。
她缓缓起身,将手指伸入口中压着舌根,将原本的安神药全都吐在了花盆中。
之后她打开了被她封死的那扇窗,穿上了衣衫翻窗而去。
长廊很暗,她没有提灯,只往自己记忆中的佛堂奔去。
无论如何,她必须见他一面。即便初墨禅会生气。
夜深露重,云岫感觉寒意顺着自己的骨头渗了进去。
她不能让那个梦变成真的。
阿朝不能死。
靠近佛堂时,时常燃着的檀香味已经能够嗅到了。
佛堂之中还有着点点烛火。
门外站着两个看守的女卫,云岫径自走过去,女卫原本想要阻拦,可瞧见来者竟然是新帝时,纷纷跪了下来。
云岫没空理会,直接冲到了佛堂之中。
云朝岚正着一身素衣在佛前抄着佛经。
不过在云岫推门而入时,云朝岚早就听见了云岫的动静了。
他抬眸有些讶异地看着云岫。
看到她像只可怜的小兽般站在门口瑟瑟发抖地望着他。
“姊姊。”云朝岚连忙上前揽住了云岫。
云岫则是着急地上下打量着云朝岚,生怕他的身上会有伤口。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为难?”
云朝岚亲昵地蹭着云岫的颈窝,像只小奶狗一般,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曾有人为难阿朝的。”
“真的?”云岫并不怎么相信,“小时候你被你同学联合起来揍了,你也说没人为难。”
“姊姊不要再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取笑阿朝了。”云朝岚说道。
之后云朝岚的一句反问更是让云岫突然沉默。
“姊姊怎会出现在这儿?”云朝岚问道,初墨禅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善妒成性的女尊男子,美其名曰让他摄政,不过是当他的挡箭牌。
谁人不知这朝堂之中凤君最是长袖善舞。
“我偷跑出来的。”云岫没底气地说道。
阿岫如今虽然在初墨禅的调养之下,身子好了许多,可是身量却还是没长多少,一副瘦瘦小小的样子,云朝岚一低头就能瞧见她的长睫,琼鼻,朱唇。
“陛下真是胆大。”云朝岚调侃了一句。
云岫被云朝岚的不着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不是担心你才跑出来的。”云岫习惯性地敲了自家弟弟一个脑瓜崩。
云朝岚有些可怜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只大狗狗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云岫。
云岫也一点未见心软,她继续说道:“之后能尽快出宫还是尽快出宫罢,你呆在宫中,我真的害怕初墨禅会做出一些事情伤害到你。”
少年人抱着自己最为依恋的姊姊,在听见自家姊姊提起初墨禅时,神情却悄无声息地沉了下来。
“姊姊是觉得我比不过他么?”云朝岚抱紧了云岫,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全是入骨的偏执。
云岫下意识地反驳:“没有,在我心中阿朝最好,可是阿朝,眼下整个宫中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只想求你平安。”
“嗯,阿朝知道姊姊最关心的还是阿朝。”
姊姊觉得他比不过那混账贱人,没关系的,他会像姊姊证明,这世间最好最优秀的只会是阿朝,别的男人都不应当入她的眼。
“陛下,此刻夜深露重,这般贸然出来,怕是又要病一遭了。”一道身影出现在院落之中。
云岫听见声音时,身体一僵,对于初墨禅畏惧再一次涌上心头。
这一种时时刻刻都被盯着的感觉真的是太过恐怖。
少年人执伞站在院落之中,雪花纷纷扬扬飘下,他的长发飘散,大氅里面隐约可见雪白的寝衣,很明显是在入睡前发现云岫不见才追了出来的。
此时的初墨禅眼神平和,似乎并没有半分气恼,甚至可以说是大度的不像话。
瞧见云朝岚这死敌还能嘘寒问暖。
可他越温柔,便让阿岫愈发害怕。
这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朕只是担忧阿朝,出来瞧瞧他。”云岫说这话时,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很显然方才见到云朝岚的欣喜激动压过了身上的虚弱之状。
云朝岚想要抱着云岫,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龙卫给擒住。
初墨禅上前轻易地带走了他最为珍视的人。
云岫没有挣扎,她回眸看了一眼云朝岚,让他放心。
回到宫中,初墨禅一直沉默安静,他一如既往地取了药喂给云岫,却被云岫阻止。
“为什么要这般勉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云岫实在受不了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她直接开口询问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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