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的那句话一下子令云岫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云岫开口问道。
墨童的回答直接干脆:“没有。”
“别这么冷淡嘛。”云岫无奈地说道,“若是有困难,说出来大家都可以一起解决。”
在云岫说出这番话时,墨童突然抬眸定定的看着云岫。
云岫对上那双眼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女孩忽然上前。凑到了云岫的颈项。
她的颈项上有一条淡淡的红痕,不仔细看,几乎不会被发现,就算被人注意到了,大部分人也只会觉得是不小心划到了。
“怎么了么?”云岫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墨童继续装作冷淡的模样。
后来小石头来叫云岫了,云岫问墨童是否要和她一起回去,墨童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初墨禅,摇了摇头。
云岫也不好强求,只说道:“如果有事就来找我,今日我都会在收容所中。”
在云岫刚准备转身的时候,墨童忽然开口问道:“你最近可有生病?很严重很突然的……”
这句话问的云岫有些意外,她转身看向墨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墨童忽然低头,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身边的草叶,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看着你脸色有些不好,便问问。”
云岫以为她是担心戳到了自己的痛处,上前抱了抱墨童说道:“谢谢你呀,还关心我的身体,你大伤初愈,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墨童低头乖巧应是。
等到云岫牵着小石头离开之后,她的手才不自觉地又攥紧了。
恍惚之间,墨童想起了那时父亲突然让她交给云岫的那盒点心。
【“这盒点心是专门给她的,你去交给云岫吧。”】
墨童摇了摇头,她还是不相信会是因为这个,一定是她多想了。
父亲……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父亲先前还救过阿岫姐姐。
对,一定是她看错了。
墨童坐在草垛之中,整个人蜷缩着,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
初墨禅一直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云岫归来。
今日不少流民都认出了云岫和初墨禅,怜衾这对妻夫也过来又给云岫送了一盆花草。
起初云岫也以为是花草,仔细一看却是粟苗。
“这粟苗是在一丛狗尾巴草里发现的,那时我以为只是结籽格外大的狗尾草,可那时妻主说先前您曾说起和夫郎一起在山中将狗尾草研磨成饱腹粟粉的事情,还是您让妻主去注意这狗尾草。”怜衾说道。
云岫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事情来,只是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怜衾的妻主就记了下来。
最开始云岫让这对妻夫做的事情其实就是选育种子。
一代代培育,提高粮食的产量。
云岫倒是有些意外他们竟然发现了一株疑似基因突变的种苗。
她竭力回想着自己脑海之中少有的遗传学的知识,也知道现在的粟就是经过不断地人工选择而逐渐演变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而眼前这一株粟苗,可能只是偶然掉落在狗尾草中的一粒种子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怜衾和他的妻主见到云岫半天不说话,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是……贵人您不喜欢这个么……”怜衾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岫也察觉到了二人的紧张,连忙说道:“不,这个很好。”
怜衾听见这话,才松了口气。
先前他的妻主就是喜欢侍弄这些植物,总是折腾出来一个稀奇古怪的品种,世人不曾见过的东西总是会有人排斥的。
在交上这个东西的时候,怜衾是忐忑的。
他觉得应当送女君一些漂亮的话。
而向来沉默寡言的妻主却坚决要送这株看上去古怪无比的粟苗。
更令怜衾惊讶的是,这贵人竟然看起来还真的很重视这粟苗。
云岫起身郑重地对怜衾二人行了一礼,说道:“接下来恐怕有一件事情真的要劳烦二位了。”
芙蕖的性子向来木讷,被云岫如此郑重对待,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该如何回应,只直接将云岫给提溜起来,讷讷地说道:“你讲。”
“育种,把这么大而饱满的粟苗扩增。”云岫说道。
芙蕖听见这话,眉头轻皱,她摇头说道:“不可能的,这不是简单地将花粉授精的过程。”
“我知道。”云岫也算做了不少时间的吉祥物,手上处理过的事情虽然和初墨禅相比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是也愈发知道一件事情是不会那么容易完成的。
她将粟苗放到芙蕖的手中,淡淡说道:“培植之事,你是专家,这事情听着确实像天方夜谭,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芙蕖难得听见这般狂妄的话,她淡淡一笑,说道:“愿闻其详。”
之后云岫就和芙蕖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怜衾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那一日,两个夫郎都没能盼回自己的妻主。
芙蕖在听完云岫的畅想之后,乍一听,仿佛是一个比她还要疯魔执着的疯子,可是看着她如此坚定的神情,无奈轻声一笑,问道:“敢问贵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云岫尴尬地喝了口水,她今天下午算是穷尽自己的力气把脑子里有的一些遗传学的理论和芙蕖做了一番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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