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并将赢璟一把抱起,他习惯性地凑近她的脸啾了一下,然后乐呵呵地笑着喊着她,那软腔粘腔的娇气声直叫心肠坚硬的人都软化似水。
“主公,静一静,臣有话要讲。”
赢璟听得懂些话了,他咬了下唇,便乖乖地闭上嘴,不再闹她玩了,将小虎脑袋挤进她颈窝蹭了蹭。
“孤乖……”
他求赏道。
陈白起忍不住又失笑了一下。
她已经与他完成了麒麟认主契约,从此,赢璟将是她唯一的主公,此生相伴,此志不渝。
她深吸一口气,收敛起面上的情绪,站在高台之上,所有的风声与喧嚣到了她这儿,都变得寂静而平缓,她欲开口,所有人都在屏息倾听。
她抱着赢璟,两人站在同一高度,她将早就写好的表文平静的读干净了,在末,她放下表文,想了一下,嘴角勾起,那张风清云淡的表情一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像是飞上了浩瀚天空的苍龙舒展开身躯,恣意而傲慢,目空一切的肆意自信,很难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身上。
她对着下方众臣,一字一句将每一个字都打成烙印刻在他们的心上、脑中。
“秦之未来,必君临天!这不是在妄言,这是在预言。”
嘶——
底下朝臣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有种莫名的激动与战栗爬上背脊,让他们倒抽了一口气。
但这种情绪转瞬又变成另一种的狂喜与兴奋,老秦人向来不畏惧任何挑战与生死殊斗,他们天生基因中就有狂战的因子,所以她的话正中他们心坎。
“秦征天下,大秦万岁——”
“大秦万岁——”
下方震嚣鸣耳的人群中,赵国使臣“戚冉”由扈将隔着其它人的冲撞站在一处,他一双在阳光下浅靡转浓的玲珑眸子微眯,将她风光在上一呼万应的场景尽收眼底,对于能够亲自到场见证她成长的每一荣耀瞬间,他嘴角浅浅一笑,有种变态的餍足。
要说国与国之间还讲求个战礼,比如交战期间不斩来使,比如国庆大典之类不闭门赶客,是以这一趟来贺的诸列强国都本该是秦国拒绝来往的拉黑名单,但人来都来了,还礼数周到的备上厚礼,且来的人份量都不轻,是以礼官们哪怕再黑沉着个脸不满,也还是放行让他们来观礼了。
……就是安排的位置有些偏隅就是了。
看不着吗?
也不是,就是得站得高些,眼力再好些。
耿直的老秦人在他们家陈太傅身上也多少学来了些腹黑小心机。
人群堆当中,已经是楚国世子的牙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抱着幼主,许久不见,她好似有些变了,隔得太远,他竟有一种分不清楚那个盛装打扮之下、傲视群雄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当初他执念想要的那一个了。
她坚定地与秦国幼主站在一起接受万臣朝拜,山高为峰,光芒光丈,很美,也很遥远,这便是她不肯去楚国而留在秦国的选择?
秦国尉兵中不起眼的沉默士兵,来参礼的官员,还有类类种种的变换了样貌的人,他们费尽心思潜入这一场盛大授印典礼,只为了陪她一起走过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也为记住这一刻的她。
但同时,许多人心里都认为她不过在秦国历练,拿秦国为踏板来积累自己的身价。
要不然她图什么,为了一个还在吃奶尿裤子的孩子去争天下?
没关系,她有任性的权利,亦有重选的权利。
他们以为,终能等到她幡然醒悟对秦的错误选择,但却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却会先一步迎来彼此彻底的决裂。
——
数个月后,初秋
自从当了这个监国陈白起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权利的美好,而是身处高位者的殚精竭虑。
她都快给累死了,聊及以前的秦国是经常性打仗,内战外侵,它属于那种一言不合便打开的类型,前几十年那些个文官几乎摆设,武官横行,后来百里沛南被请来当丞相时还好些,秦国还懂得建立个外交部,搞搞文化纳贤什么的,再遇上些事,不大的便以理服人,事大了再派兵以武服人,热血上头,谁来阻止都不好使。
就由于秦国这国风彪悍豪横的缘故,一介文人讲求中庸之道的百里沛南推行了一系列民国富强的政策,发现与老先王(赢稷之父)彼此三观不合,硬凑也磨不圆滑,便也撂担子不干,选择回去书院当山长教书育人。
打仗这玩意儿向来不管输赢,那都是劳命伤财的主,是以,在陈白起代幼主接掌秦国一切事务后,才发现如今的秦国那是要钱钱没有,要人人稀缺。
没办法,人才这一块儿是急不得,她还能将就着用,毕竟咱相伯先生与沛南山长那是一顶百的好用,她没人才,可他们手中却攒成串儿似的,但钱这一块儿却是必须得急了。
如今打仗归来的将士工资、奖赏发完,本就不富裕的库存再度缩减一半,一想到往后还得支援战事、购买粮草、马匹、打造武器、灾害建设等等,哪样不需要花费?
第四章 主公,人生三大喜事
国库这边穷得叮当响,各县辖区的农民估计也都是勒着裤腰带在生活,强税是要不得的,这想要暴富,还得自己另想办法。
好在陈白起在后卿那件缺德事儿上早有预感,秦国国库虚得紧,是以智者远虑,早早与孟尝君这隐形富豪搭上了线,便想借乘着他这一艘“巨舰”一块儿去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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