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百多人有孩子、妇孺跟老人,全是些娇生惯养的主,骑马奔波不便,容易耽误速度,是以一开始在安排撤离的路线时便绞尽脑汁,费足了心思。
只是,再万无一失的安排都免不了有意外发生。
他们万万没算到避开了楚军,却在路上遇上了另一支虎豹之军,赵军。
原来赵军趁楚军腾不出手时,先一步拿下了武遂、宜阳,这一仗胜得太过轻易,守城外的士兵们正志得意满地在沮河篝火炙肉庆祝大胜,忽有人方便时察觉河对岸有水流哗动的声响,水流圈圈荡漾开来,要知道这片地域他们一早就肃清不准任何人靠近,是以普通人根本不敢涉足,除非是……敌军!
“快去通知将军,有敌军埋伏!”
这一声直接将赵军数千军马都叫来了,他们举着火把将河面映得煌堂明亮、水泽清晰,而正乘船打算悄咪咪经过的巫族跟周氏一干人一看前方火光通照,满满的人站在那里时,都有些懵了。
初初还以为是楚军发现了他们偷天换日的把戏,派了人过来追杀,但仔细一打量,对岸那军队的服饰颜色不对,不像是楚军的人。
“河内是谁过来?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吾等手下不留情!”
对面一道粗嗓子划破寂静的河道厉声威喝,再一看其身后已是搭弓立箭,准备随时射杀的姿势。
一身夜行衣的谢郢衣站在船头遥望,瞳仁一紧:“是赵军。”
巫长庭穿着一身最普通的褐灰色胡服短衣,上船前他们都已经将周军的甲衣脱换下来,这一路上打算以平民的身份低调赶路,他纳闷了:“怎么会遇上赵军?”
说起来,只能说是他们倒霉了,偏生遇到赵军兴致来了聚众篝火炙肉,火光大作令夜晚的神秘跟阴暗都减退了几分,恰又遇上一个到河边方便的眼尖士兵,听到水声动静引人军队,要不然他们一路乘水潜行而过,哪怕赵军就在岸边驻守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得了。
“怕什么,他们若拦着,咱们就杀过去。”龙悦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一脸凶相道。
他们用的是巫族话,船后的那些周国人自然听不懂,他们一直很安静,或许是之前被楚军破城的事吓破了胆,全都一脸畏缩地抱腿呆坐在那里,大人抱着小孩儿,一声不吭,偶尔能听到啜泣呜咽的哭声。
子矜跟飞鸟赶紧拉了拉她:“你别总想着打架。”
闯天摇头,也不赞同道:“别莽撞。”
这时,谢郢衣出声提醒道:“要回话了,不然对面只怕要按捺不住动手了。”
可这要怎么回答才会显得他们半夜渡河潜跑的行为不可疑呢?
第五十四章 主公,倒霉
不用想了,他们不管怎么回答身份都十分可疑的,这时便要考验人的急智跟口才了。
齐刷刷地不约而同,一众人将视线都期待地落在了巫长庭的身上。
在场人之中,就他是圣主钦点的成熟又稳重,外交首选,回话这种文化事就只能交给他了。
巫长庭眼皮抽了一下,本也没指望他们这些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人,他朝着前方河岸招了招手,刻意拔高声音显得紧张又急切:“军爷们,千万别动手,我等皆是逃难之人,绝无坏心啊。”
船经河岸水色幽幽徨徨,一堆堆黛色与浅绿相间的邱阜,船身大部分都在黑暗之中,仅船头与船身处照着些许光线,远远地看去只见船头有身影晃动肢体,具体面貌并不清晰。
“这样说,他们就能放人过河?”嫡系中最小的朶宝楠南凑过来小声质疑地问道。
嫡系十人都转过头来齐声令他闭嘴,谢郢衣头痛道:“别出声,看情况。”
“逃难过来的人?”赵军听完对面的回话,在那一琢磨,这个时辰路经此途乘船半夜落跑,最有可能的就是洛阳城那边的人。
难道是洛阳逃民?他又问:“你们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
对面很快回应:“是洛阳,楚军攻城,我们眼见守不住了,便提前带着一家老小趁夜一块儿逃了出来。”
赵军一听这话,心道果然如此。
想到这几艘船的人能够从战乱中逃难,必然身上是带足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既然无意中撞见,岂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离开,这赵军千夫长顿时心生贪婪,将腰间刀具压了压,便恶声恶气道:“即刻下船查看一番,尔等若是胆敢撒谎,便别怪爷们刀上见血了。”
见赵军要鉴明他们的身份,飞鸟勾了勾垂在胸前的细辫打圈,好奇地问道:“那咱们下不下?”
她长得娇小可爱,偏着头一双珍珠一样明亮的眼珠子圆溜溜地转着,看似精灵机警,实则却是个小憨憨,常跟着龙悦一块儿胡闹。
龙悦颦眉插腰,道:“我看干脆直接闯过去,怕他们作甚!”
其它人也在一旁发表意见。
“估量着大概有千余人,于我们而言倒也并非什么难事。”
“还要憋屈地回他这么多问题。”
大部分都支持干翻对方踏平大路继续前行。
也有人谨慎而顾虑着其它事。
“怕只怕打起来的动静会引来更多的追兵,咱们又不是来打仗的,主要任务还是将人顺利带远离楚军的视线。”
巫长庭也是这个想法:“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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