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懈面上笑容愈发苦涩,他还能说什么呢?
纯祥将温懈送至宫门口,在他上马车时,又暗中递给他一张字条。
离皇宫愈来愈远的马车之上,温懈怀着一颗好奇和狐疑的心打开了字条。
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他手握字条良久,闭着双眸深深锁着眉头。
看来,陛下之意已决。
他得好好想想之后的路才行。
是站在帝王的对立面,还是……
拥护他呢?
温家并非长安原本的四大家族之一,只是平炤帝曾经清算过两大世家,温家后来居上,补了那个空缺。
温懈并非不懂变通之人,霍容会找上他合作,而不是公仪戚,正是因为他这一点。
一架马车远去,又有另一架华贵的马车入宫。
“陛下,伏翼长公子来了。”纯祥弓腰对她禀道。
霍容点点头,朝他摆手一脸淡然吩咐:“朕知道了,今日国事繁忙,就请他先去偏殿坐坐吧。”
“你去吧……”
“是……”
待纯祥的身影退下,霍容又将御书房内的其他宫人一概打发了出去。
榻上的「少年」帝王慵懒的睨了隐匿于暗处的一角,黑白棋子落下,她掀唇唤了一人姓名。
“解恪……”
一声清冷的话音落下,藏于暗中保护她安全的暗卫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精壮有力,全身着黑衣,朴素至极没有一点花纹,唯有领口处绣着一个难以辨认的大字。
恪……
非姓,而是名。
解恪的眉宇间覆着冷漠无情,即使从暗中走出来,周身气势依旧十分内敛,站在那里都极容易被人忽略。
眉眼之下的容貌藏在一张黑面纱里。
霍容见过他,从记忆里见过,解恪是她的贴身暗卫,或者,也可以说是死士。
他要随时为她牺牲。
这是他的责任,亦是解家的责任。
“解恪,见过陛下。”他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而后单膝叩地,低头声音沙哑说道。
霍容的目光不加掩盖的打量着他,这是她初来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暗卫。
犹如记忆中一般,冷漠寡言,惜字如金,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
她只想要他的忠心。
霍容手上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每一个能用的人,她都不想浪费。
“起来吧,公仪伏翼进宫一事,你可知道他的目的?”她问道。
眸光迅速收敛,霍容不再看他,云淡风轻的与自己下着棋对弈。
解恪对于她方才的审视微有不解,但这种小事,只是一瞬就从他脑海中掠了过去。
雁过无痕……
听到她的问话,他站直身体回答:“暗探传来消息,公仪伏翼或对宜宁公主有所情意。”
这可就有意思了。
霍容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身子一侧,面对他问:“哦?何以见得。”
她可记得,公仪伏翼比宜宁还要小上三岁来着。
当初宜宁出嫁之时,他不过才刚刚及冠,再说来,二人平日也鲜少见面,公仪伏翼那情……
为何所来?
解恪:“驸马偷情之事,就是公仪伏翼引人告知予宜宁公主的,抓奸那日,亦是。”
“这尚且不能说明什么。”
霍容瞥了他两眼,后者一本正经的补充道:“有暗探亲眼所见,公仪伏翼多次描摹宜宁公主的画像。”
第180章
陛下是个女儿身6
“朕知道了,对了,宜宁可知晓此事?”
霍容眯了眯眸子,面色复杂。
公仪伏翼是世家代表的长公子,以他的出身来说,就算他真的爱慕宜宁,也难以修成正果,更何况。
公仪家的人绝不能接受一个嫁过人的儿媳。
即使那是皇室公主。
解恪摇头,低声说道:“宜宁公主应当不知。”
霍容微微颔首,这件事于她而言,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公仪伏翼会选择哪一个呢?
是家族,还是所爱之人。
他是年轻一代世家子弟中代表人物,革新一事,若是有他的牵头,也是一大助力。
只是……这件事不好说,她垂眸微微思索。
帝王不发一言,解恪也沉默着,他的腰背挺直,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携带着内敛的光芒。
少顷,霍容才朝他摆了摆手,解恪微微弯下腰对她施以一礼,而后身影退入到黑暗中。
他漠然的看着,塌上的帝王随手抛下手中捻着的黑棋,棋子落入到棋罐中发出「铛铛」响声。
脑海中忽然闪过帝王问话的内容,解恪淡淡的扯起唇,这天下谁人,又有谁不是帝王手中的棋子。
霍容不知他心中所想,抬手纤细的手指搭扣在常服上,稍稍整理着衣冠。
微微低头之际,解恪无意间瞥见了「他」脖颈处露出的些微肌肤。
过分白皙……
解恪又想,养尊处优的人,果然和他们不一样。
霍容抬腿走出了御书房,门外隐约传来帝王清朗的声音。
隐没在暗处之中的男人轻轻闭了闭眸。
布满厚茧的大手抚摸上腰间的软剑,剑上的凹凸花纹印在他的指腹间,解恪注视着木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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