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又可以拿回自己的手机了。
阮棠百般无聊的玩手机,她失踪的消息被压下去了,虽然不能联系李茹她们,但还是可以从蛛丝马迹来判断这群人现在的状态。
比如从她失踪就没有再发过朋友圈的李茹,一看就是愁眉苦脸没心情嘚瑟了,再看助理小宋倒是整天发朋友圈,但是定位从东城到西城,一天跑八个地方,每个都是派出所。
阮棠摸了摸下巴,满脸若有所思。
曲绍年忙完,就看这作精脸上的表情不对,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他淡淡一笑,出声打断阮棠的思路:“不是要跳贵妃醉酒吗,这就累了?”
阮棠撑着下颌看他,神情恹恹,说:“饿了。”
七爷眼皮一跳。
阮作精忧郁的叹气,“上次的佛跳墙,才吃了两口,就成了人质,可惜了。”
李特助:“……”这是要翻旧账啊。
他悄无声息的往边缘躲开两步,尽量降低存在感。
曲七爷淡声:“去请那位闽系大厨过来,再做一份佛跳墙。”
李特助应下,正欲出门,转身的时候便见七爷朝阮棠走去,力度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脚丫,低声说了什么,紧接着那作精就拉住他的衣领和他闹成一团。
平日里矜贵冷淡的曲七爷,此时被她闹得威严全然不见,连眉眼间都带着无奈的柔和,阮棠说了一句什么,就见七爷竟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白皙削瘦的脚踝,一点点的、细致的将彩鞋为她穿好。
他做起这般动作,无半点取悦女人的卑微或低贱,只有自然而然的从容。
李特助心里一震,紧接着便听阮棠不满的切了一声,抱怨:“没诚意。”
没诚意?!
李特助都惊了,让高高在上的曲七爷跪着给她穿鞋,这还不算诚意,她到底想要什么?
曲绍年将她穿好鞋的两只脚放下来,黑眸沉沉的看着她。
阮棠骄纵的撑着下颌,低头与他对视,分毫不让。
紧接着,男人淡然一笑,摇摇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便走。
李特助眼皮一跳,心道小祖宗让你没分寸,这下好了,把七爷惹恼了,看你怎么办。
阮棠能怎么办?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不满的蹙着眉,半点没有惹恼七爷后的慌张或半点反省的意思,拿起手机玩了一会,然后无趣的又将手机丢在一边,慢吞吞的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到处都是伺候的佣人,但却没见到曲绍年。
真给惹恼了?
阮棠“啧”了一声,还不反省,走进餐厅,问管家:“饭做好了没有,我饿了。”
谁知那管家竟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吞吞又吐吐,张嘴想说什么又放弃,最后只说:“佛跳墙的处理时间比较长,您若饿,我先去端点别的点心给您垫垫?”
阮棠诧异的看他。
管家什么时候态度这么别扭了,以前就是她怎么和曲绍年闹,这人虽然不甚赞同,但是起码表面上的尊敬还是有的,今天怎么一副……难以形容的样子?
她灵光一闪,推开管家,提起凤袍的裙摆,嘭嘭嘭的朝厨房跑去,欢快的脚步停在门外,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
曲绍年脱掉了外套,白衬衫卷起一截格外干练,他将一卷菜放在砧板上,细长的手指拿起菜刀从容不迫的将其切成碎段。
那可是曲绍年。
曲见琛的养父,金融大鳄,财势遮天的一方大佬,他那双手执笔时处理着几十亿的方案,握枪时收割性命令人胆寒,此时拿起菜刀在大厨的指导下,为她亲手做菜。
就为了她要的那一句“诚意。”
还有人拿七爷和李隆基比,你让李隆基给杨玉环下厨试试?
曲七爷听到动静,抬眸朝门口看了一眼,被阮棠抓包后没有半点窘迫或恼羞,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洗手作羹汤与平日里处理公务没有任何区别。
他道:“去屋里等着,没事做就去练你的戏,不做到熟练,以后怎么和小时拍戏。”
又是说教。
阮棠半点不听,一转身,脚步轻快的凑上来,从背后抱住男人窄而细的腰肢,她垫着脚,一只手捏住曲绍年的下巴,轻佻的朝自己扭过来,调戏道:“这是谁家小媳妇这么贤惠?”
“胡闹。”曲绍年哭笑不得,拍掉她的手,想说些什么,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喜欢的话,以后都给你做。”
阮棠不置可否。
这一顿饭,终究还是顺了阮棠的心,吃到了上次没能满足的佛跳墙,还是七爷亲手做的,算是将上次的事情掀过了篇,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你瞧瞧这祸水都精明,上次那事不仅没坑到她,还被她将计就计把七爷给搞到手,末了还要拿这事逼的七爷亲自下厨,一件事利用两次,让她大赚特赚。
还让人感觉,她屈了。
阮棠这边吃着,就见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满脸的焦急还带着几分慌色,这可是从未见过的,她好奇的探头,就听对方说:
“七爷,小少回来了,要见您!”
阮棠夹着鲍鱼的手一顿,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喷笑出来。
怪不得管家吓成这样,可不是吗,曲见琛这一进来正看见她和他小爸爸坐在一起腻腻乎乎,那还不得冲上来同归于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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