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钦然内心嗤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微微扬眉,打量了一眼面前贵气不凡的储君,意味深长的笑笑:“储君阁下亦是绝代风采,倘若日后有机会来安,想必与我国的首相必然很有共同话题。”
“是康首相吗,我对他的治国理念也是向往已久,有机会定要当面长叹。”卫斯柾笑道。
一个年纪不大但是心机不浅的小狐狸,和一个运筹帷幄老辣狡猾的老狐狸,面对面那一定会谈的很开心的。
原钦然弯了弯唇,如是想道。
气氛分外和谐,内里各怀鬼胎,就在即将抵达贵宾室的时候,一位亲兵上前请走了储君,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卫斯柾微微一怔,似乎想做出什么动作,但是很快便被他谨慎的克制住,只是微微颔首以示清楚。
原钦然在不远处站着,他一手插在皮带上,唇角挂着懒洋洋的笑,一派漫不经心,似乎对这一切并无兴趣,然而那双细长的眼眸却早已在众人捕捉不到的前提下,精准的将所有人的反应收入囊中。
云国储君显然对这个消息非常惊讶,甚至想做出什么东西,但是为了避免被察觉出异样,所以克制住了。
但是即便他能克制住,但是他的亲兵显然还未修炼到火候,那士兵边说着,还不由得朝这边看了一眼,虽然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但是这一眼仍旧被原钦然精准捕捉,并化为线索。
亲兵所说之事,必然是与他们这些安国来使有关的,而且是惧怕让他知道的。
根据线索推断到这里,原钦然的眼眸微眯,那是一个感兴趣的标志,让一位军情处的特务头子产生兴趣,那就意味着即便你隐藏的再深,再完美无缺,最后也会被扒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
很快,卫斯柾便恢复正常,他走过来,依旧是不动声色,道:“我们继续,凝外交官等人已经抵达机场了。”
“好啊。”原钦然轻笑,道:“感谢储君阁下的体贴,想必他们在云这段时间,应当体验非常不错。”
“这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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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阮棠离开机场的消息,凝露才松了口气,随后严肃的看向舒透,低声叮嘱:“皇太孙,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不能说的一定不能说。而且,不要表现出任何异样,你稍微有一点不对劲,都会被他察觉到。”
舒透虽然是众所周知的皇太孙,又是凝露的学生,但是真正和原钦然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完全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见老师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还满脸懵逼的点点头,应答:“你放心。”
凝露心里叹气,这哪里放得下心,她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就该把舒透也留下,现在再反悔为时已晚,只能一到安国便将人打包给他爹送去了。
舒透平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天王,如今跟在他老师后面,短暂的惊吓过后又是忍不住的好奇,他拉了拉凝露的衣袖,低声问:“老师,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可是皇太孙,我不说他还能逼我说不成?”
逼你……?
凝露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别说你是皇太孙了,你就算是首相康念,把他的阮棠给藏起来,他也能活剐了你!
话没说出口,便察觉到危险的异样,凝露脚步一顿,神情微凛,她站在贵宾室的门口朝里面看过,便见那疯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的手上把玩着一个小巧的工艺品物件,唇角微翘似笑非笑,一双眼阴利如刀,似能穿透人心。
凝露的心头一跳,强压住不好的预感,冷静的上前打招呼。
然而她能稳住,舒透却不行。
这位平时自以为在安国可以横行无忌无人敢惹的小天王,除了他妈谁也不怕的皇太孙,此时只是被那双阴冷的眼眸注视了一瞬,便像是被猫锁定的老鼠一般瞬间炸毛,神经线都提到高度警戒的状态,胸口一阵砰砰砰直跳,连呼吸都急促的要传不上来气似的。
就好像……
舒透咽了咽唾沫,喉咙一阵干涩,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到达了死亡的边缘,随时可以会丢掉性命!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只是大脑本能的牢牢记住母亲和老师的叮嘱,关于阮棠的一切都不能暴露,他浑浑噩噩的跟在凝露的身边,连抬头去看原钦然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如同木偶般进行了一切流程,走上飞机,一直到离开了原钦然的视线,才感觉活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舒透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凝露,声音结结巴巴的:“老、老师,我应该没有暴露吧?”
他的确什么都没有说。
甚至于,原钦然的视线只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并无过多停留。
然而凝露的表情却疲惫的很,她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眉心,说:“我不确定。”
不确定?
舒透懵了。
凝露:“原钦然这些年越来越像个疯子,谁也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已经接近鬼神,我无法分辨他到底对你有没有兴趣,只能一下飞机赶紧将你送走,希望没有被发现。”
就像是被死神盯上的普通人,那把收割性命的镰刀什么时候落下,无人得知,只能尽力地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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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今天的心情也是非常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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