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孙季喊。
江阔拿了一串巨大的不知道什么肉,一块儿有半个拳头大。
“分一下吧。”江阔用筷子扒拉下来一块放到段非凡碗里,又弄了一块到自己碗里,剩下两块给了大炮。
“豪迈点儿。”大炮拿着串儿一口咬着一甩头。
江阔低头咬着肉,还没怎么用劲,只是刚一扯,门牙上他已经遗忘了酸痛再次袭来。
“靠。”他用手捂着嘴,拧着眉,等着酸劲儿过去。
“怎么了?”对面的刘胖看到他,“牙疼?”
“牙疼?”丁哲愣了,“你俩今天跟嘴干上了啊?一个撞烂嘴,一个牙疼?”
“不是,”江阔有点儿心虚,虽然他不介意有人知道,但多少有点儿隐私差一点儿突然暴露的感觉,“烫了一下。”
“慢点儿吃,啊,没人抢,管够。”丁哲很潇洒地挥了挥手。
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食物上时,段非凡看了江阔一眼:“是牙酸了吗?”
江阔啧了一声没说话。
“是那颗磕破我嘴的犯罪嫌疑牙吗?”段非凡问,“它有同伙儿吗?”
江阔没忍住,对着自己碗里那块肉笑了起来。
“给。”段非凡把刀放到了他手边。
“我不用这个,”江阔低声说,“咱俩都这么吃,太尴尬了。”
“那你别拿那种大个儿的,”段非凡一手拿刀一手拿筷子,把肉切成小块,“拿小的。”
“你好文雅啊。”江阔看着他。
“别骂人啊。”段非凡说。
以前跟这帮人吃过很多次饭,但这次的感觉最不一样。
江阔觉得一片热闹里透着舒心和小小的角落里的暖意,他偶尔把手放到身侧,段非凡的手也会很默契地垂下来,碰一碰,捏捏手指……
“你手上有油了哈。”段非凡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大爷,”江阔拿过湿巾搓了两下,“断交了。”
段非凡笑着把杯子伸过来:“走一个。”
江阔跟他碰了一下。
这个酒的确有后劲。
江阔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的,他起身打算去上个厕所。
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头有点儿晕,他非常震惊,扶着椅背定了定神,琢磨着是不是今天吹了风要感冒?
再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又感觉脚下有点儿飘。
虽然他酒量很好,基本没有醉的时候,但还是知道,这就是喝大了的感觉。
靠。
这酒牛逼。
他扶住门框,转头说了一句:“这酒好像是有点儿后劲儿。”
但屋里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在大声说着话,红光满面,笑都很开心。
果然有后劲,他跟这帮人喝酒,哪次也没有这么奔放的,明显是都喝多了。
“怎么了?”段非凡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问了句。
“靠,”江阔看着他稳健的步伐,“您没事儿?”
“我有什么事儿?”段非凡问。
“您没觉得有点儿喝高了?”江阔瞪着他。“……没,”段非凡又凝神体会了一下,“还没到我高的时候吧,现在还行,你高了?”
“我有点儿感觉,”江阔说,“也没高,就是平时稍微多了点儿的那种感觉。”
“去哪儿?”段非凡问。
“厕所。”江阔打开了门,走出了包间。
“我跟你一块儿吧。”段非凡跟了出来。
“……我没醉,”江阔说,“你别跟着,一会儿在厕所突然睡倒下了我下不去手拖你啊!”
“说了我还没事儿。”段非凡笑着说。
这家店的厕所是他家装修最好的地方,干净整洁无异味,也没有喷奇怪的香精。
段非凡站在门口等他,对着通往饭店后门的通道。
这位置是个风口,虽然关着门,但还是有风,江阔出来的时候,段非凡的头发被风吹得都立着。
“你是不是傻。”江阔问。
“吹一下消消酒劲儿,万一一会儿都倒了,就靠我一个人了。”段非凡说。
“嚯,”江阔笑了,“这些人都倒了你还能站着?我跟你说,陆诗都比你能喝。”
“那没准儿呢。”段非凡想勾起嘴角笑一下,但扯着嘴上的伤,没勾成。
“那我也吹吹风吧,”江阔往后门走过去,“老板真没吹牛,那帮人就那个架式,一会儿都得高了。”
段非凡也跟着他站到了后门的窗户边,往外看了看:“这外头是荒地吗?”
“是雪地,也不荒吧……你听到了没?”江阔突然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什么?”段非凡也贴着窗户听了听,除了风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有猫叫。”江阔说。
“外头?”段非凡愣了,“这种天儿哪有猫会在外头……”
话是这么说,但两个人同时把手伸向了门把手。
江阔打开了后门,走了出去:“门带上。”
“嗯。”段非凡关上门,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咪咪?”
“喵喵——”江阔也喊。
趁着身上还留着在屋里被暖气烤透了的温度,他俩在后面转了半天,这片地方是跟停车场连着的空地,除了一些店里换下来的旧桌椅,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不是听错了?”段非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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