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去烈士陵园看看你爸?”
“不用了,跟二伯约了去接吉吉和冬冬么不是。”
发动汽车,唐喆学设置好导航驶出车位。没等开出医院大门,导航播放出的声音让林冬忽悠定了下神儿,随后问:“这谁录的?”
唐喆学也是一愣,因为他听见黄智伟的声音在说:“前方路口右转,注意有违章拍照,请系好安全带。”
俩人快速的看了对方一眼,林冬反应了一下,拿出手机给秧客麟打电话:“秧子,你干嘛换我车载导航系统配音?”
“是这样的,林队,那个……我跟芸菲姐比赛破解程序,她说她输了就去改罗副队的车载语音系统,我输了就改您的……”秧客麟明显底气不足,“对不起啊林队,我这就给你改回来。”
唐喆学一扫刚才的忧郁,笑着说:“不用改了,就听黄智伟的吧,还挺提神儿。”
给了他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林冬没好气道:“赶紧给我改回来,还有,把后台程序删了……”忽然一顿,“等会,你输给上官芸菲了?”
“是啊,我慢了她两秒。”
“你这月加班费没了。”
“啊?”
“上班不好好工作,我让你查花玖妹的社会关系网,你查完了么就玩!”
骂完不等秧客麟叫唤,林冬“咔”的摁断通讯,正运气呢又听唐喆学在旁边念叨:“好家伙,你扣他钱,那不跟要他命一样?”
“谁让他输的,他干什么的啊?技不如人,就得罚。”
“啧,你这明显是公报私仇。”
没等林冬接话,又听导航里的黄智伟说:“前方右转,右,右,右,转啊你!”
唐喆学爆笑出声,林冬牙根一错——
“把这破导航关了!”
—
一大早,林冬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局长汇报工作。听完他的汇报,方岳坤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这案子给你真是给对了,悬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就打开了突破口。”
“尸检和物证检材记录表明,金婉婉手上确实有芒果树的黏液,陈钧没有说谎,根据他的证词,他在此案中属于胁从犯,而案发时他只有九岁,无法追究其刑事责任,现在重点是追查另外两名同案嫌疑人。”林冬一贯宠辱不惊,谁夸,都是面无波澜,也不刻意谦虚,“那两个真正对金婉婉实施侵害的男孩,根据陈钧的供词判断,案发时应该已年满十四周岁,可以追究其刑事责任。”
方岳坤端起茶杯抿了口热茶,随后笃定道:“就算不满十四周岁也要查出来是谁,得对受害者家属有个交待……对了林冬,我听说,你最近在查一个没立案的事情?”
这话让林冬视线一沉——花玖妹的事,压根就没往上报过,方局是怎么知道的?
压着心头的疑虑,他坦诚道:“是我之前在分局刑侦队时接过一起案子,当事人之一身边又出现了相同的情况,我怀疑涉嫌刑事犯罪,所以——”
咚!杯子顿到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四目相对,就看局长大人意味深长的笑笑:“我不是拦着你查案子,我也相信你的直觉,不过林冬啊,悬案组的积案那么多,我还是建议你把精力放在已有的案子上,要是一个劲儿往出扯新案子容易招人口实,你本来就树大招风,当初有多少人保你没让你脱警服,就有多少人想扒了你这身警服,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
林冬诚恳颌首。这是意在提醒他,做事,可以,别挡了人家的路。和以前比起来,由于网络技术的进步,没有特殊技能的刑警,立功是越来越难了,容易出成绩的,悬案是一块。眼热他部门和职位的人,怕是两只手也数不过来。而且他是有“污点”的人,让他这样的人天天叼着这么大块肥肉招摇过市,别人难免心里不平衡。说的操蛋点儿,他把尚未定性的案件揽入自己的怀里,不就是抢了别人本该立下的功劳么?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少不了。
——不过方岳坤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有人背后扎针儿?
他没问,问了对方也不可能说。方岳坤是他进入职场的第一位师父,也是一路为他保驾护航的恩人,其为官之道他再清楚不过了——一碗水端平,同时绝不两头挑事。
汇报完毕,他离开局长办公室回到组里,把刚给组员开完晨会的唐喆学叫去安全通道抽烟。
“你说,咱组里有……眼线?”
唐喆学错愕瞪眼,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办公室政治。按林冬的说法,是组里有个向外部人员传递消息的人,而林冬查花玖妹的事有浪费办案资金的嫌疑,于是就被捅到方岳坤那去了。好在方岳坤护犊子,特意点了林冬一下。
烟雾弥散,林冬闭了闭眼,不怎么情愿的“嗯”了一声。就烦这个,还他妈到哪都躲不开。到底是谁呢?是看着没什么心眼的妹奴岳林?是社恐八级加死宅十级的秧客麟?是行事规矩恪守制度的何兰?还是仙气飘飘人畜无害的病秧子文英杰?
除了他和唐喆学,谁都值得怀疑。另外,盯着他的人又是谁呢?不满他没脱警服的高层?某个看他不顺眼的中层?还是纪检监察部门的安排?
彼此间沉默了一阵,唐喆学试探着:“就算是被人盯上,也没什么吧?咱身正不怕影子歪,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三不渎职,爱盯盯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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