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你捅完篓子了,像个没事儿人一样,酷哥从不回头看爆炸吗?
周既白还在录节目,刘全咬牙切齿的拎着手机站在场外,旁边的执行导演几乎听见他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朝一边错开一步:周既白的经纪人什么毛病,他是不是吃人啊?
思忖了片刻,刘全状似不经意的用周既白工作室的微博,发了几张今天节目的行程图,同时@了周既白还有节目组,暗戳戳的表明,裴向骊只是住在周既白那里,而不是他们两个人一起住在那里。
“欲盖弥彰可还行?周既白刚夸了裴向骊柔韧性好,工作室就表示他们俩没睡在一起?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了,他们俩昨天晚上是没睡在一起,但除了昨天晚上之外的晚上呢...你仔细品...”
“工作室辛苦了,要服务这么个发言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的艺人,关键是说不得骂不得,因为他是顶头老板。”
晚些时候,刘全端着张晚娘脸,敲响了周既白的房门,大少爷给他打开门,胳膊上挂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穿着深蓝色的T恤,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裴向骊还没骂你呢?”刘全白了他一眼。
“闲着没事儿,他骂我干什么?”周既白斜了他一眼,继续擦着头发,坐在窗户前面的躺椅上,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一副很散漫的样子。
“你今天搞这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现在都要让你弄糊涂了,咱们说好了不刻意阻止你们两个一起出现,但你三天两头的,自己像个cp粉头子一样,搞这些小动作干什么?”
周既白将毛巾随手扔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插在潮湿的发根处,将发丝全都捋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朝后一靠,颈部线条流畅修长,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移动。
“我又没编瞎话,实话实说。”他发出低低的笑声:“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儿了...”
如果刚进来的时候,刘全还觉得周既白可能是无心之失,但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刘全放下回消息的手机,坐在床沿儿上,两只手反撑在身子两边,朝前探头,盯着周既白:“少爷,我真是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你究竟想和小裴怎么的,说你不开窍不积极,你天天暗戳戳的搞这些事情,但要说你真想怎么样,你办的事儿又有什么用?小裴知道吗?他了解你怎么想的吗?你俩现在就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着急都着急不到点子上!”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现在买飞机票回去?趁着他还没醒,给人按床上,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老子最近发现,他么的喜欢你?然后等着他回过神来,推开我,下地去抄起个酒瓶子,给我开个颅?”周既白暗暗的笑了两声,语气带着自嘲。
从周既白那儿了解到不少裴向骊曾经干过的英勇事迹,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先怵了三分,想想裴向骊那张秾丽到凛冽的脸蛋,心道:确实,仔细想想,别说是男的,估计就连姑娘找他表白,心理压力都得巨大!
“你问我裴向骊怎么没骂我...他根本就不在意!被一群小姑娘开几句玩笑又怎么了?估计真看见了,还得当个笑话拿出去讲呢!”周既白揣测着裴向骊可能会有的反应,手虚握成拳,胳膊上青筋都起来了。
这事儿,他光是自己想,都觉得荒谬,和人家做了好多年的兄弟,彼此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突然有一天,就好像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喜欢人家?
越是相熟,越不知道怎么开口,周既白甚至无法想象,自己若真的同裴向骊说了喜欢,应该如何面对他脸上错愕的神情,他会做什么?
觉得自己恶心?觉得不自在?他太了解裴向骊了,虽然外表长得过分精致了些,但性格却基本没有任何能模糊性别的地方,周既白别说是指望他猛然间就接受了,甚至担心他会不会厌恶自己,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羁绊越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怕求而不得,怕出现裂痕隔阂,再没办法修复,而到了裴向骊这儿,担心又具体了些。
他能不能一张机票,从此再次音讯全无?
刘全因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向,不理解周既白和裴向骊这种,真的单纯作为朋友相处了很长时间,突然对关系认同上的转变,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周既白。
躺椅的地方,光线昏暗,看不太真切周既白脸上的神情,刘全看惯了大少爷我行我素的样子,第一次从他身上感觉到无措和束手束脚。
叹了口气,果然啊,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啊!
见周既白半天不出声了,刘全心肠也软了下来,非但不追究了,反而倒着替周既白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小裴的脾气,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我就不瞎劝了,你爱发微博你就发吧...”
“万一,小裴看网上别人怎么说,突然间就转过弯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呢?”刘全支支吾吾道,但心里却对周既白和裴向骊之间的关系不太乐观,如果裴向骊真的就是个直男的话,说不定,俩人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毕竟,代入着想想,真的挺尴尬的。
说完,刘全便从周既白的房间里出去了,留给他一个人去静一静吧。
他没想到的是,等他把身后的房门关上,颓废的倚在靠背上的周既白,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嘴角甚至隐隐约约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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