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徊真的会来接我吗?”飞机落地时,坐在起降位,他盯着窗外的云发了会儿呆,辗转反侧都是这样一个问题。于是现在也止不住地往人群中看,一眼并没有看见什么,心头又很没骨气的开始失落。
董非走在他旁边,毫无所觉地问他:“一会儿要不要去喝一杯啊?”
“嗯?”佟一心附和。
董非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跟前说:“我觉得费机长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佟一心:“?”
他无语地看了董非一眼,说:“你这种直男,是不是看谁都是同啊……”
他一边和董非聊天,一边又不甘心,故作镇定地往接机的人群里瞥,就看到严徊,他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穿着从头武装到脚的羽绒服,提溜着一个宠物安全笼,朝他招手,显得很是滑稽。
佟一心没忍住笑了出来,也朝严徊那边招了下手。董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佟一心很是恨铁不成钢:“你这真的是……”他也发现自己之前就是劝了个寂寞,摇摇头,“我算服了,我以后一句话也不会再说了。”
在熙熙攘攘的机场,有人来接自己回家,说是一件普通的事儿,但也带着些浪漫。佟一心和董非打了个招呼,走向严徊,他看着小乖在笼子里啃着自己的小裙子,看着严徊这个傻大个儿笑得正开心,要过来给他拉箱子,脱口就问:“你真的来了呀。”
严徊一乐,殷勤地说:“那是当然了,给你看咱儿子,我找了半天才把这个小笼子翻出来。”
他要把小乖给佟一心看,佟一心被“咱”这个字儿激了一下,霎那间心头有千百种滋味,他穿着制服不能抱狗,忙说:“一会儿吧,被领导看到不太好。”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对“咱”这个立场予以反驳。
严徊显然也是立刻捕捉到这个“普天同庆”的细节,一手提着小乖,一手拉着佟一心的箱子往停车场走。
佟一心看着严徊这开心的样子,一瞬间也想不起来自己之前是在生什么气,不想因为这事儿再计较,不然就让它过去吧。
他看到小乖这幅滑稽的小打扮就想起那句洗脑的歌词:“let it go, let it go!” 难不成这是严徊在暗示什么?佟一心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应该不会吧,严徊这厮大概没有这么错综复杂的情商……
佟一心跟着严徊绕了两圈才找到车停在哪儿,二人上了车,把小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小乖被关得有点委屈,腻在佟一心怀里舔他的手指。严徊坐在驾驶座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佟一心。
“不走吗?”佟一心摸着小乖顺滑的毛,问严徊。
严徊还有很多话想和佟一心说,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况且,他想干的事实在是有点中二。
他一言不发,尴尬地笑笑,佟一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严徊清了清嗓子,从羽绒服的内衬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纸,说:“我……我打了个稿……”
佟一心一愣,撸狗的手也顿住了,他若无其事地说:“什么啊?”
“检、检…”严徊面不改色地开始读,谁料嘴打了个磕绊,第一个词儿结巴了。
他脸一红,抿了下嘴,捋顺了,继续道:“检讨书。”
作者有话说:
【注】007:零点到零点,一周工作七天。
方案1出现了。话说,绝对没有说女装性别认知障碍的意思!!!
第20章 北京-“因为不能随意对待”
“亲爱的佟一心先生,首先本人需要严正声明,此检讨书仅针对 ‘11月16日严徊所做的不当之举’ 进行深度反思,不可引申至其他历史遗留问题中严徊的错误行为,那样当真是罄竹难书。”严徊心中也拿不准写检讨声明这种行为有没有正向作用,不踏实地、飞快地看了佟一心一眼,没品出个所以然。
佟一心抱着小乖,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他继续惴惴道:“近日,严徊在与佟一心先生发生……”他有些羞涩地读不下去,从没觉得说话是件这么难的事儿,磕磕巴巴地继续:“在与佟一心先生发生、发生性关系之后,罔顾口头承诺,没有对佟一心先生做到最基本的关怀——”
“你等等,”佟一心被“性关系”三个大字儿弄得激灵一下,急忙打断了他,“你这……”
严徊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缺了,写在纸上没觉得有什么,和个函告也差不多,怎么读出来就这么不对劲儿呢?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像是个倒带失灵的录放机,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不知该不该继续。
他问:“怎么了……”
“那个……你先别读了。”佟一心尴尬道。
“哦好。”严徊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灵魂在角落缩成一小团。如同一个忽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孩子,忐忑着扭捏着,琢磨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事。
但紧接着,他又听到佟一心说:“你给我自己看吧,行么?”
严徊:“!!!”
“当、当然!!”他双手拿着那张纸,恭敬地递给佟一心,但还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看佟一心的眼睛。
佟一心也很不自在,刚想拿着看,就被怀里的小乖同学“嗷呜”一巴掌打断,险些把纸给拍碎了。
“嘿!”严徊赶紧去拽小乖的爪子,但人家小祖宗根本不在乎,很挑衅地舔了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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