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渊将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她：“目前，灵族当中相当于仙王级存在的神圣只有两尊，即神圣剑主和神圣大祭司，像圣灵帝国的女帝就是圣灵殿之人，你先尝试拜入她们门下，实在不行的话，还有三家相当于仙王道统级的势力，每一处势力都有相当于十重天的灵主坐镇……”
    柳小若耐心的记着。
    她心里十分不舍，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待在父亲的羽翼庇护之下。
    现在的她，已经成长起来，是时候为父亲遮风挡雨了。
    因此，她要做的，就是在灵族尽可能的展现自己的优秀，成为灵主，乃至于神圣亲传，这样才能在未来父亲有需要的时候，帮得上他。
    柳承渊拉着柳小若嘱咐了大半天，将该交代的全部交代了一遍。
    末了，他才有些不忍心的看了柳小若一眼：“实际上这种事我不应该让你去做的……”
    “每个智慧生灵生存于天地之间都有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哪怕仅仅是为了种族延续，薪火相传那么微不足道的小任务……我也同样如此，我被爸爸妈妈你们创造出来的意义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得上你们，替你们排忧解难，眼下您终于有能用得上我，让我有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我感到十分荣幸。”
    柳小若退开几步，对着柳承渊微微一鞠躬：“爸爸，我不会让您失望。”
    柳承渊看了，欣慰的点了点头：“我信得过你。”
    “我去了。”
    “去吧，虽然灵族的环境相较于仙族来好很多，可如果你真的觉得在那边待不下去了，就发消息给我，大不了……我们不求长生，也不想着修炼到大罗仙尊境了，直接退回混沌太虚。”
    柳承渊道。
    “我明白。”
    柳小若再度对着柳承渊行了一礼：“爸爸，您保重。”
    柳承渊点了点头，目送着柳小若离开。
    同样在目睹着这一幕的，还有位于羲和界他的第二元神，以及站在他这道元神一旁的一号。
    “小若……长大了。”
    一号有些感慨万千。
    “要不是局势严峻，我也不愿让她孤身一人前往灵族，她的成长……只是我的逼迫罢了。”
    柳承渊道：“实际上我完全没必要给自己定下千年修成大罗仙尊这个目标，如果将时间尺度放到几十万年，几百万年，乃至几千万年，我相信大罗仙尊这个目标对我而言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一号没有说话。
    一千年修成大罗金仙……
    要求确实太高。
    “我打算在仙界立起天庭的旗帜了。”
    “仙界？能行？”
    “按照我们在太元界以及混沌太虚的做法显然不行，在仙界中，大道法则显化，能量、时间、空间、因果才是主宰世界的一切，我们想以太元天庭的模式建立天庭，就相当于要在天网的监控下，建立一套反天网系统，仙王都不能做到，何况是我。”
    “那你打算如何做？”
    “妙莲天尊的传承即将开启，在得到妙莲法令后，我特意了解了一下这位天尊的平生，她最大的难题，就在于对因果之道的理解不够透彻，她同样明白这一点……”
    说到这，柳承渊微微一顿：“不止是她，就连和她相爱相杀的那位宙光仙王同样明白这一点，所以为她炼制了好几件因果道器，供她参悟，就连九叶青莲这件造化神器，在因果一道上都颇具玄妙。”
    “你看中了这些因果道器？”
    “对，如果能给我一件可混淆因果的道器，天庭，就能建起来了，至少，除非仙王出手，不然一般人看不破天庭的真正跟脚，我再以天庭星神的身份宣传一下这个势力，自能引得不少人加入，我们再将炼金法、不朽诀的大众版放出去，再优化一些仙术，甚至是作为神通预备役的无上仙术，让他们为天庭效力兑换，接下来，就是良性循环了。”
    柳承渊道。
    炼金法、不朽诀、顶尖仙术、无上仙术……
    这些东西本身就是他需要优化的。
    未来他也必然会在太一不朽诀，乃至太一仙体、无上仙术上倾注大量资源，兑换成百上千份功法让一号进行优化，为他快速修炼到大罗仙尊做准备。
    他只需要在这些功法、仙术优化出来后，出个大众版就可以了。
    “太一不朽诀第五版优化出来了没有？还有，虚空遁和太虚荡魔剑优化的怎么样了？我现在已经修成了不朽金仙，可以着重修炼这两门以不朽之力催动的无上仙术了。”
    柳承渊道。
    “虚空遁和太虚荡魔剑都已优化完成，不过……尚有一些瑕疵没有改善，但太一不朽诀第五版优化……”
    一号说到这，语气极具情绪化般的带着一丝落寞：“抱歉，我做不到。”
    “做不到？”
    柳承渊一怔。
    做不到！
    这是一号第一次在优化功法的领域中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号的极限
    “这些功法本身就已经很完善了，尽管我自忖，单纯算力方面就连造化仙王都不见得能够做到我这种地步，但……”
    一号对真正的生命似乎带着向往：“功法完善，从来不是单靠算力就能足够，就好像一个社会运转，不可能完全交给机械，我缺乏创造力和对规则的理解能力，这一点，别说和造化仙王比，连仙尊都有所不如，我真正做的只能是结合所有功法的精华以尽可能合理的方式融为一炉……”
    “到极限了么……”
    柳承渊心中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强求：“第四版就第四版吧，我先用着，你继续尝试进一步优化其他顶尖仙术和无上仙术，包括先天元光术，为以后天庭建立做准备吧。”
    “好。”
    一号点了点头。
    柳承渊分出精力看了一眼精神世界深处的书籍。
    原本书籍只需要一两百年就能恢复过来，和上一次为了挣脱盘弈的精神镇压，书籍再度爆发，伤上加伤……
    柳承渊也不知道要等候多久才能获得新的书页了。
    “唉，没有因果律，每年给我四张人工智能也行，一号升级……迫在眉睫啊。”
    柳承渊说着，注意力不禁再集中到了精神世界的书页上。
    确切的说……
    集中在“外星人入侵”这一书页上。
    一号经过一次次进化，在底层逻辑上已经堪称极致，哪怕用“人工智能”继续给她升级，也提升不了太多。
    真正桎梏她成长的，是算法，是材料，是科技技术。
    如果将她放在一个科技极其发达，并且拥有强大人工智能的文明，并让她消化那个文明的人工智能相关技术，她在各方各面都会有巨大的蜕变。
    而这样一个“文明”要怎么来，显然就落在这张书页上了。
    “混沌太虚周边根本没有什么科技比较发达的文明，羲和界……这些年来虽然不断成长，但也就对反物质技术进一步开发利用，现在连真正的光速飞船都造不出来，最快的速度也才达到光速一半，更别说曲率飞行了。”
    柳承渊分析着。
    而外星人……
    既然能从目前他们已知的混沌太虚外入侵羲和界、太元界，怎么着也掌握了曲率飞行技术。
    再加上对方要是一个擅长人工智能的文明……
    两者一结合，外星人到时候会比羲和界、太元界掌握的力量更强大，一个不好，他会将太元界、羲和界都给葬送。
    “只能再等等了。”
    柳承渊心道：“一号的优化效率跟不上去，天庭的建立就没有利益基础，这样想要拉拢人过来就会十分困难……甚至连我的修行都会受到影响……不过在想到更好的办法前也只能耐心等下去了，等书籍恢复了，多弄一些‘人工智能’给一号，看能否让她蜕变，实在蜕变不了，就只能冒险了。”
    思忖了片刻，他让一号找了一处资源丰富，但却远离羲和界、太元界的高等世界，在那里建设起了新的分基地，并全力暴兵。
    这样一来，如果真要召唤外星人入侵，并且挡不住外星人进攻，至少他的基本盘羲和界、太元界也不会被第一时间毁去。
    ……
    送走柳小若后，柳承渊再度耐心的修炼起来。
    另一边，明白了柳承渊意思的璃洛亦是做出了决断。
    她直接召来了全宗弟子，宣布了她的打算。
    由于要供奉一位不朽金仙客卿，接下来一段时间需降低俸禄，并希望所有弟子多去斩魔司接斩魔任务，赚取贡献点补贴宗门，助宗门渡过难关。
    只要能渡过这场关卡，落日宗诸多传承都会向众人开放。
    其中包括能够修炼到太乙金仙之境的落日仙典。
    可她的这番话，却是引来落日宗一片哗然，不知多少长老、弟子反对。
    一些长老更是愤怒的称她这种做法是置落日宗无数年来的规矩于不顾，这是要毁了落日宗。
    先前璃洛看出问题所在时就尝试过推行这一方法，可都被这些长老们拿宗门规矩堵了回去，最严重的一次几乎闹得宗门分裂。
    可这一次，她态度坚决，并直接搬出了柳承渊这位不朽金仙的名号，那些长老们不敢动手，只能暗中鼓动弟子闹事。
    看穿了这些人面目的璃洛不再犹豫，所有闹事弟子，全部逐出宗门，连带着被揪出来的长老亦是统统驱逐。
    一番强势的清扫过后，仅仅一年，原本弟子上万的落日宗，就剩下不足千人。
    金仙级的仙人更是只有包括璃洛这位宗主在内的三人。
    相较于当年有太乙金仙坐镇，不朽金仙数十的辉煌局面，现在的落日宗说摇摇欲坠也不为过。
    ……
    “渊仙君。”
    清理完落日宗后，璃洛第一时间来到了柳承渊居住的日轮峰上，并向他道明了这一年来她的种种决定。
    “你不用和我多说，如何发展落日宗，是你的事。”
    柳承渊摆了摆手：“不过，你能壮士断腕的一口气清除落日宗诸多蛀虫，勉勉强强也有些魄力。”
    “蛀虫……”
    璃洛联想到自己这一年的种种遭遇，苦笑了一声：“确实是蛀虫。”
    “好了，你的那道妙莲法令……让我可以给出你两个选择。”
    柳承渊道：“三十多年前，我曾听说过灵州首府拍出了一枚妙莲法令，价格为三千六百道不朽之金，第一个选择，我溢价四千道不朽之金从你手上将此物买下，你可以得到这份物资，并且，只要我尚在落日宗，你就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将这些不朽之金从你手中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