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下值的时间了,景枫还是把所有的要职人员给叫了回来,他到大理寺的时候,韩千雅已经坐在那里了。
她穿了一件杏色的襦裙,身上披着一个雪白的褂子,瞧着有几分憔悴的样子,但是精神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了,他放心下来,与她只有一个眼神交汇的时刻,韩千雅却在看见江蕴天的瞬间懂了景枫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重创江家的好时候!
江蕴天一个尚书,自然不肯能让他跪在堂前,尤其是现在还没有直接指控他的时候。
这出戏若是想要演的精彩,看的畅快,还是要把来福带上来才行。
来福一上来瞧见江蕴天就指着他,冲着景枫道:“大人,就是江尚书指使我去买凶杀人啊!”
来的路上江蕴天早就已经想好了,他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哼,一个刁奴,偷了我府上的银钱,就想惹出这端子祸事嫁祸给尚书府,你想的倒是美。端王可要,明察秋毫才好啊。”
后面几个字说的意味深长,对着景枫像是在抛出橄榄枝似的。
景枫亦是像会过意一般也对着江蕴天深笑一下,随后又问来福:“江尚书说你是诬告,你现在可有拿得出手的证据,若当真诬告可是要判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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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证据确凿
来福现在只想洗清自己买凶杀人的罪,赶紧道:“我怎么可能偷了老爷的银子,我付给绣春楼的银子都是从府中的账房支取的,不可能是我偷得,这是千真万确之事!”
“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去江家的账房上去看看,是不是有支取五千两银子的记录,我给了绣春楼四千两银子,额外的就是我拿了,现在这一千两银子还在我的兜里呢,您若是上绣春楼找那四千两银票,和我这个还是连着号的!”
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来福为了自保完全不在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知道把江尚书拖下水就对了。
景枫偏过头去看着江蕴天:“哦是吗?这人可不能冤枉了江尚书才是,江尚书品德高尚,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转头就叫着手下:“现在去江府取账簿,大理寺办案,是万万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好人的。”
韩千雅瞧着他那装腔调的样子就觉得有几分好笑,想着他与平时相差甚远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是看见江蕴天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适。
这张嘴脸从前在巴结他父亲的时候有多谄媚,现在仗势欺人就有多恶心。
江蕴天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了,只能对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可是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发现整个大理寺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给任何人能够逃出去的机会。
江蕴天哪能还不知道景枫是什么意思,身子往景枫那边靠,声音低了些:“端王这是什么意思?非要为了一个舞姬与我江府作对吗?”
听到江蕴天对韩千雅的称呼,景枫的身上已经散发着寒气了,只是未曾显露的太张扬,但是回答江蕴天的话却分毫不怯懦:“怎能是与江大人作对呢,我为人臣为人子,忠的是家国天下,还大家一个清白是我大理寺该做的事。江尚书担心什么,清者自清,你安心等着大理寺还你一个清白就行了。”
江蕴天气无处撒,只能瞪着下面的素玉,对她现在还没死这件事表示非常的不满,几个眼神刀子甩向了韩千雅了。
这毒怨的眼神和当初韩家破灭之时一模一样,这样的目光韩千雅怎么可以忍,但她不得不忍着,手指掐着掌心,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至少不会受到他的影响一般。
不过江蕴天也只是看了她几眼之后就移开了眼神。
景枫的手指扣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在静谧无声的屋内显得格外的考验人心,他像是在戏弄人的情绪一般。
这里到江府的距离不短,一个来回起码也得消耗一个时辰左右,他瞧着韩千雅一直是板正地坐在那里,让身边的人给所有人都上了茶水点心。
大理寺时常会办案审讯到很晚,浓茶都是必备的,吃食也不少,这会儿大家本是焦灼地等着,景枫吩咐他们上茶以后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些。
韩千雅感受到上方的视线,知道是景枫特意照拂她,捧着茶的手是热乎的,心口也一热。
这种光明正大的偏爱,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
景枫没有选择和江家结盟,而是帮她秉公办案,这一点,景枫已经赢出景逸太多了。
江蕴天突然哼了一声,道:“端王,就算有一个账本,岂能保证他说的又是真话了,他怎么就不可能是骗钱了,他可是我们江府的采购,想动点手脚,让人支取银子给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是江蕴天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借口,他反正只要死不承认就可以了,即便最后查出来买凶的人是他,端王也没办法真正把他怎么样,他手上还有十万兵在呢,谁若是想得这一块虎符,就得好好跟他说话。
景枫点头:“江尚书说的很是在理,那就先看看吧,到时候若是来福这个刁奴是说谎,本官定然不会放过他的,势必要给江尚书一个清白。毕竟江尚书是朝中肱股之臣,不可或缺呢。”
他这般明着讽刺,谁听不出来,朝中憎恶江蕴天的人多了去了,现下端王这般下他的面子,看热闹的人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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