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雅的头像榆木一般,这会儿不知道是点头还是该摇头,她原本的打算是离开景逸过自己的生活,慢慢复仇,可是,现在她恨不得马上就亲手了结了江蕴天,哪怕最后不是他害了韩家,也是他从中推波助澜不少。
她最好接近的,虽然不是景逸,可是离开他,身份上又没那么方便了。
她的犹豫景枫看在眼里,他急了:“你离开他,你的仇和怨,我来替你报,无论你想江家怎么样。”
景枫的承诺不是玩笑话,他既然说的出,那必然是做的到才会说出来。
这一点,韩千雅是有几分相信的。
景枫看到她的动容,再说道:“圣人早就有意要肃清江家了,他们跟盐务一案牵扯不小,之前的韩家,估计也是被他们害了的,我现在已经着手调查了许久,查到了他们的银钱存放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小钱庄,我还没有进一步的调查那个钱庄,不过这个事业不必着急,江家必然是跑不了的。”
皇上都打算整治的人,谁还能够跑得了呢,江家不管是韩千雅准备准备出手,皇上可能都会先他们一步解决了江家。
韩千雅死气沉沉的眼眸这才焕发了一些生机,她抬头看着景枫,眼里有了些色彩:“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真的觉得韩家是被冤枉的吗?”
这次景枫很确定的点头:“父皇是个做事谨慎的人,如果不是已经到心坎上了,在心里已经筹谋好了,不会说出口让我们去调查的,你托我调查江家后不久父皇就召见我,要我秘密办好这件事。”
这些本来不该让韩千雅知道的,可是她刚才那毫无求生之欲的样子看的他心慌意乱,此刻只能把真相告诉她,稳定她的心神了。
韩千雅的唇边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人从那灭顶的恨意中抽脱出来了几分,也知晓自己现在和景枫这般搂搂抱抱不好,于是从他怀抱中离开,自己好好地坐着。
“如果这是真的,那好,那好啊……”
她说来说去,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景枫的心也慢慢的放下来。
他往外面看了一眼,道:“我还要去看看他们翻卷宗的事,你现在这里等等我吧。”
韩千雅应了,才看着他出去。
景枫走到门外,那安抚韩千雅的笑容才消失了。
他作为大理寺卿,发现大理寺被外人闯入了,自然要调查个清楚。
陆青也脸上沉沉的,像是刚审了犯人似的,瞧见景枫,赶紧道:“人已经安排好了,剩下的调查是走程序吗?还是求个快?”
求快自然是要拍大理寺的密探私下调查了,这大理寺的所有官员不论大小,必然是要上下调查一遍,任何的关系都不可有错漏,连景枫和陆青都无法免掉。
只是这个事,还要上报给刑部,由刑部侍郎来决断如何安排,那大小,圣人都是会知道了。
到时候惩罚怪罪必然是少不了了,景枫也无惧,这本就是他职责的疏漏,被罚也是应当的。
他侧耳与陆青低语:“此事先不要声张,之前摔断腿在家休养的郭岩也不要告诉,等本王去宫中走一趟再说,一切端看圣人的心意如何。”
陆青自然是应下了。
今日是没法进宫了,景枫带着韩千雅去了酒楼用膳,韩千雅看见马车停在玉春楼的外面,不由一顿:“你来这里,不怕其他人瞧见吗?”
这里是最受欢迎的酒楼,来往的勋贵也不会少。
景枫毫不畏惧地执起她的手,用宽大的衣袍遮掩着,带着她进去,店小二瞧见是景枫,行了个礼之后直接引着他们上了二楼最好的雅间,里面宽大,装饰清幽,瞧着确实是个上间。
“玉春楼是我开的。”景枫突然这么说。
韩千雅的目光落在景枫身上,手指着他:“这里竟然是你开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也没看出来?”
景枫用手捉住她的手,慢慢放在桌子上,自己却不曾松开,笑道:“这里是我的私产,是我外祖留给我的,不说死怕引人注意。”
韩千雅想起自己还打算和玉春楼好好竞争一番,这会儿到是显得自己有几分不自量力了,她撇撇嘴,道:“我原先还想好好经营我自己的铺子,与这玉春楼厮杀一番,没想到玉春楼竟然是你的铺子,我这样倒是没什么意义了。”
她自己有铺子的事景枫不知道,但是知道也不意外,以为是景逸给的,心中有几分小小的醋意,道:“你若是喜欢铺子,我将玉春楼交由你经营吧。”
这么大一个酒楼,韩千雅不敢揽下,直接摆手:“不了不了,我自己两个铺子都已经打理不过来了,你自己好好经营吧,我就不掺和了。”
“那你能离开逸王府吗?”景枫认真的询问,怎么说呢,每每想到韩千雅在景逸身边的样子,他心里不拈酸吃醋是假的,只是他是堂堂七尺男儿,吃自己哥哥的醋怎么说都不大光彩,才一直忍着。
“我知道你不喜欢景逸,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复仇,我可以和你保证,我能够更加全心全意地帮你,不论你是为什么恨江家,想帮韩家。虽然我想知道原因,但是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过问多的。我保证,如果韩家是被冤枉的,我会让他恢复从前的名声。”
景枫很少这么长地说一段话,但是他看着韩千雅的时候,目光专注,句句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半点也不顾左右而言其他,只一心把她最想要的,都毫无保留着一颗至诚之心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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