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咏这一边,则在这一个晚上收到了一个一封跨海的飞鸽短讯。
“什么?!”
营帐内,司马大将军卫已拍案而起。
北越国国主于当日驾崩,新皇连夜登基为帝。
新皇下的第一道指令,便是即日出征,攻打圣元国。
流言蜚语四起。
据说国主有两个儿子,一个为贵妃所出,养尊处优却残忍暴戾。一个不慎流落民间,为正宫皇后所生,却苦觅无果。
国主不过四十六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陡然驾崩,引起了无数人的猜测。而这位连国丧之期都未过就赶着连夜登基的北越国新皇,下的第一道旨意竟如此张狂,引起朝中无数官员的微辞,但素知这位新皇的手段,多不敢明言。
唯丞相长孙恒伽一人在朝堂直言相劝,新皇做皇子时便看不惯这位丞相,正好借此机会,将丞相罢了官。
出此一事,朝中再无人敢指摘,只在暗中揣度,国主驾崩是否与新皇和贵妃有关。
而长孙恒伽迈出宫门,等待他的,是无数个黑衣刺客。
兵贵神速。
第二日,北越国的千军万马竟雄赳赳地穿越了海关大桥,沧州城的沙滩上,被无数士兵占领。
一时间,圣元国被打得措手不及。大军侵城,居住在海边的百姓惨遭屠害。
沧州城百姓人心惶惶,好在镇守边关的最高级司马大将军卫已第一时间率军卫城,守住了沧州城门,将北越国士兵击退。
无奈北越国士兵众多,集合了前楚周国的势力,强强联合。如今,更是倾尽半国之力出兵圣元。
如果说北越国胜在人多,那么,沧州则胜在地势,海边山上拔地而起的营帐,易守难攻。
在司马大将军卫已的带领布阵下,北越国士兵退至沙滩之上。但他们没有退回北国,而是在风中高高扬起“北越”的旗帜,誓要一鼓作气,一举攻下沧州城。
这一仗来得猛烈而迅速,圣元国折损了上千士兵,其中包括四名校尉,两名中郎将、一名卫将军、一名车骑将军。
骠骑将军卫城和司马大将军卫已兄弟齐心,力抗北越士兵。
一时间,两军对峙,千钧一发。
司马大将军卫已营帐。
“现在骠骑将军卫城亲自率兵在外巡视,他们经历了今天一仗,也要调养生息,如今正在补充体力。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如今,我想听听你们外交使团有何看法?”卫已坐在主位上,铿锵道来,神情肃然。
“一定早有预谋!早有埋伏!否则不可能第一时间征集这么多的士兵,在一个早晨便入侵沧州!”
苏蒲日拳头紧握,满腔怒意。
“北越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融合了楚周国兵力,为己所用。我圣元国举国上下的士兵加起来,也只有如今北越国的一大半。”圣凌风皱眉道。
“为今之计,只有出使,与楚周国谈判。”李昂道。
“我随从司使者,护其左右!”胡鸠凛然道。
“刀山火海,护其左右!”苏蒲日那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冲进战场。
“不要冲动。兵者,诡道也,我们先好好想想对策。”圣凌风看着苏蒲日道。
“不,他们北越士兵信誓旦旦,未必会将我们圣元放在眼里。出使一事,我认为容后再议。司使者,你认为如何?”站在司马大将军卫已身旁的军师庞然捋须而道。
司咏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正进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此时,见众人视线都望过来,她才缓缓开口,“如果我们胜在地势,缺在兵少,但北越国并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他们今天一朝来袭,攻其不备。我们被打个措手不及,吃了大亏。”
卫已点头:“司使者对当前情势分析得很对。我们的确怎么也想不到北越国国君忽然暴毙而亡,第二日大军就入侵。因为前一日,我们还收到北越国国君的信件,说希望恢复两国邦交,重开海关。”
军师庞然道:“想来北越国,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与我国起纷争。”
李昂眼睛微微眯起,道:“北越国一定有什么不可或缺的货物依赖于我们圣元国。”
司咏点头,道:“你们可还记得,上一次征战彩头,考察兵法时,问的三个问题吗?”
李昂从善如流,道:“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战中最差的战术是什么?《孙子兵法》的精髓是什么?”
军师庞然眼中光亮一闪,看着司咏道:“愿闻其详。”
司咏微微一笑,缓缓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如今,北越国攻城而来,乃战术中的最下乘。北越国国军有野心,却愚蠢不堪,听说丞相无极品伽被他摘了官帽,还被刺客追杀,下落不明,北越国唯一的一个聪明人已经被他自己除去,这对于我方来说,实有大益。”
军师庞然点头,眼露赞赏之意,道:“的确如此,还有呢?”
司咏背着手,继续道:“我认为战争的最高境界乃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而《孙子兵法》的精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因此,我有两计,布下奇兵。”
在场众人见她声音不疾不徐,一派自信模样,不自觉满心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司咏尚在组织言辞,圣凌风已急道:“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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