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狗贼!”
陈宣一看苏阳身穿锦缎,举止渡步更拿出了皇家风度,再看苏阳面貌,心中确信这是陈阳无疑,张嘴便道,伸手就拿,只想要将苏阳拿下,回头带进京中领赏,凭此功劳,他必然能登上太子之位。
“呵呵。”
苏阳手中折扇一合,直接便打住了陈宣手腕的内关穴,只震的陈宣手腕剧痛,不等收手,身面的梁门,天枢,膻中便被扇子接连戳打,痛的他直不起腰,一个肘击,正砸中陈宣夹脊穴,痛的陈宣在地上弓成虾米,满面怒红。
“吃屎了?见到哥哥嘴这么臭?”
伸手展开折扇,苏阳轻轻摇着,好不惬意,这玄真观里面的人,苏阳忌惮的是人不少,例如司马阴人,刘道长,王公子,但这里面没有上山之时,气喘吁吁的陈宣。
现在左右无人,苏阳便顺带教育一下这个“弟弟”。
“你……”
一听苏阳说他吃屎,陈宣面目涨红,咬牙几下,说道:“你怎么凭的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
苏阳反驳道:“刚刚孤明明看到了,你大口吃,捞稠的。”
“这解毒不算吃,这解毒,救命的事……”
陈宣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反驳。
“好了,别说了。”
苏阳搬过椅子,坐在正中,对陈宣说道:“外面的喻爱卿都等急了,喻太守,你进来吧。”
直至此时,陈宣才恍然想到了,这青州太守姓喻,不姓宇文。
随着苏阳的诏令,在外面等待的喻文定推门进来,左右士兵紧随其后,看到苏阳之后,喻文定连忙跪下,口呼千岁,再度抬起头来,双眼流泪。
苏阳审视这喻文定,年约四十,络腮胡子,黝黑健壮,早年被人栽赃陷害,是太子力排众议,为他洗刷冤屈,而他也成为了太子死忠,来到此处,全因接到了苏阳密函,里面有太子印记,故此马不停蹄的带兵来此,现在已将玄真观团团围住,将玄真观内道士基本处理,仅有几个活口,此时被士兵看押。
“喻太守,你起来吧。”
苏阳端坐在椅子上面,看着下面士兵黑压压跪成一片,开口免礼,让诸位皆起来。
喻太守应命,带着诸人皆起。
“上山之时,你们可曾碰到了一些女眷。”
苏阳询问道。
“碰到了。”
喻太守连忙说道:“她们说是被困在玄真观中,被仙人所救,又说玄真观的道士极恶,下官听此,便马不停蹄的冲上山来,而这些女眷都在山下被保护着。”
苏阳颔首,说道:“她们也都是可怜人……将玄真观侥幸活着的道士都带上来吧。”
喻太守听令,示意麾下的士兵,很快便有五个道士身有伤痕,来到了这苏阳面前,扑通一下被按跪在地上。
掌剑道士,拂尘道士,知客道士,还有两个是玄真观内的高功,平日里代神宣教,为人祈福消灾,更是接受人钱财,经常前往山下人家去做法事,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人是玄真观中主掌诈骗的。
“你们可知罪?”
苏阳看着五人,冷声问道。
五个道士在地上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高功道士年龄稍长,跪身谨慎问道:“不知您说的是何罪?”
他们玄真观内犯下的罪责多了,但有些罪责是他们犯的,有些罪责是其他道士犯的,就算是认罪,也要认清楚是哪一条罪……并且他们还抱有侥幸心理,万一是一点点小罪责,自己冒头认了,最后来个死刑就亏大了。
“用药香迷人,用地宫困人,害良家女子,愚周边百姓。”
苏阳张口便说道:“单这几件,便足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关于你们的罪责,难道要孤一条条的念给你们吗?”
伸手入怀,苏阳从怀中拿出状纸,将这些状纸摆放在了这些道士身前。
一桩桩一件件,多是苏阳当初在鬼村所写,记忆清楚,此时看着眼前这些状纸,让这五个道士冷汗直流。
状纸中所说之事,他们自信无人能知,可是这控诉的人,分明就是案件中的受害者,想来便是这些人含冤而死,难以瞑目,写了状纸,此时这玄真观所遭遇的一切,皆是报应来了。
“这……太子殿下,小道没有碰过这些女人……”
掌剑道士咬牙狡辩,说道:“小道仅仅只是一个看门道士……”
“上夹棍!”
苏阳懒得听他狡辩,阴魂告状,殆无虚事,在这玄真观里面也长不出什么白莲花来,待到夹棍套在他腿上之时,苏阳说道:“孤给你上夹棍,也不是问你罪责,你只要召出另外这四个人的罪责便可,招出一点,你就减免一点,若是你咬牙死犟,那么便用大刑,将你打死在这里!”
掌剑道士上了夹棍,这刚刚一夹双腿,便疼的招了,将另外四个道士的罪责说的清清楚楚,这一边另外四人便不干了,根本不等用刑,便将掌剑道士的罪责也一一啃了出来。
喻太守身边自有人记录口供,等到这口供全部记录完了之后,这五个道士仍彼此瞪眼,恨不得将对方弄死。
“可恨啊!”
苏阳看着这五个道士,喝道:“你们作为神道,却在这里为祸一方,最可恨的,便是你们意欲谋害世子之命!你们给世子下河豚毒,让世子喝粪……”
“咳!咳!”
陈宣在地上大声咳嗽两声,强行打断,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孤没中毒……”
“弟弟。”
苏阳看着陈宣,眼神带着一点怜悯,问道:“你喝粪水不是为了解毒?是爱好?”
什么爱好?鬼的爱好!
陈宣这隐秘之事被苏阳这么简单粗暴的戳破,脸上怒红一片。
“喻太守,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孤皇叔二子……”
苏阳伸手介绍。
齐王二子?
这对喻太守来说当真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若说此时陈阳是太子,但当朝官员均知陈阳处境,而这陈宣,可谓是准太子,不过适才苏阳所说,信息量极大,貌似是这齐王二子在这玄真观中喝了粪水?
这河豚毒确实应该喝粪水……
陈宣面色铁青,驻足一边,眼下他已看出,这喻太守是陈阳死忠,否则换个官员,在这时候都应该听他诏令,直接拿下眼前这作威作福的陈阳……
“弟弟放心。”
苏阳察言观色,说道:“你喝粪水解河豚毒的事情,哥哥会保密的。”
“……”
陈宣懒得说话了,迈步就准备离开这里。
“弟弟稍等。”
苏阳让陈宣留步,说道:“你实力不足,稍后还是和喻太守一并回去吧,江湖险恶,哥哥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啊。”
虽然不知道陈宣究竟在这里图谋什么,但直接将他赶走定然是扰乱了他的计划。
人在屋檐下,陈宣面色铁青,驻足原地,无话可说。
“喻太守,你命人将他们五个押下去,准备五辆囚车,几块板子,将口供贴在上面,找一两个嗓门大,能识字的人,一到有人的地方,便对着他们宣读这玄真观道士的罪责,将这沂水周围全游一遍,让周围的百姓都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再到沂水城中,将他们五个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苏阳对喻太守下命,喻太守在下领命,便将这五个道士一并给押了下去。
“喻太守,神道设教,本为了警醒世人,让世人有所敬畏,可是总有一些人,以神道来故弄玄虚,依靠百姓趋吉避凶本性,又借着百姓在遭遇苦难之时,假言欺人,对百姓敲骨吸髓,让人吞声泣血。”
苏阳又说道:“玄真观此事未必只是个例,你作为一方太守,自当造福百姓,回去之后要以玄真观为由头,整理一下这山中的道观佛寺,也处理一下这乡间的神婆巫婆,若有此等犯科之人,按律严惩。”
喻太守再次领命。
“这玄真观是耗费民力二十年所建,可惜此地道士走错了路,玷污了山门。”
苏阳站起身来,感叹说道:“像这等恢弘的庙宇,坏了可惜,喻太守,你找几个无家可归的道士,让他们入住这里,玄真观的事发之后,恐怕会有许多孩子会被遗弃,便将他们都收容于此,玄真观中的财帛土地留下一点,让他们在山中也能度日,剩下的便将他们分给本地没田的农户……”
“太子殿下。”
喻太守上前,小声说道:“这山中道士,终究会是年轻之人,欲念难绝,何况若是玄真观遗留孽子,祸根不绝,劣根天生,怕还是要在这乡间为祸。”
苏阳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欲念难禁,就算是出家修道,时时念经,若是看到年轻女子,心中也会心痒难耐,不是要借指头救急,就是要找师兄弟解纷,久而久之,自然为祸,大不和道家寡欲根本。
“要断此事,要从心中开始啊。”
苏阳在玄真观中渡步,片刻后自怀中拿出洞庭湖砚,让喻太守研墨,苏阳从怀里面掏出神笔,蘸墨均匀,而后在道观墙壁上写下了十六字真言。
念起即断,念起不随,念起即觉,觉之既无。
这十六字真言出自穿越前的戒色神教,据说多有效应,苏阳将它写在墙上,让后来人时时警惕,也愿他们有阳光快乐的生活。
第69章 戒色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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