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睛,呜咽哭泣,想起小时候骑在爸爸脖子上进雪场,想起她进公园呲杆子的时候爸爸给她拍视频纪念。
爸爸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他去世的噩耗,阿尔山雪崩,和爸爸一起去的高山滑雪爱好者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紧接着,妈妈晕倒了,她曾经明媚健康,一拳抡倒一个大男人,活的快意自在,脾气火爆,直来直去,像是没一点烦恼。
但是她现在却病怏怏地躺在医院里,都快看不出她原来的样子。
唐婵又想到她自己,临近冬奥,她的竞技状态备受媒体关注,她却在国际赛场上一败涂地,缺席接下来整个赛季。
网络上的谩骂声和她做过的那些噩梦朝她扑过来,避无可避,还有不时发作地旧伤也隐隐作痛,唐婵头一回对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产生恐惧、迷茫和怀疑。
总之,什么难过她现在就想什么,情绪异常激动。
沈昱珩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想起,“不哭了。”
唐婵靠在他胸前,能感觉到他因为发声胸腔的震动。
“我难受。”唐婵哽咽道:“不是生你的气,是别的。再让我哭会儿。”
她吸了吸鼻子,想一次哭个痛快。这么丢脸的样子,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今晚是沈昱珩话最少的一次,褪去平时懒散的模样,他把她拥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后背。
“国内外研究乳腺癌的专家都请过来了。”沈昱珩手掌上移,抚摸她的长发,轻声说道:“你想要十成的把握,也差不多。”
“钟子明说你十字韧带的伤势基本痊愈,不会影响下个赛季。”
“你爸爸的东西都给你拿回来了。”
他语调轻柔,像是在哄孩子,“所有事情都给你兜着了。”
“婵婵。”沈昱珩抽出几张纸给她擦眼泪,“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浅褐色的眸子里映着温柔认真,唐婵听见他低声说道:“不怕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蓄满力量,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
唐婵从他怀里退出来,迟疑地点点头。
又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唐婵才平静下来。
沈昱珩给她递来一杯热水,唐婵两眼红红的,盯着他的领口,这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把你衣服都弄乱了。”
她凑过去给他整理领口,已经熟悉的动作,她做得无比自然。
等终于整理对称了,她的双手正要离开,右手手腕却被沈昱珩抓住了。
他俯身靠近,“我就这么老?”
唐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什么?”
沈昱珩慢条斯理地翻旧账,“让我当你亲叔?”
想起刚才自己情绪失控下的胡言乱语,唐婵窘迫地低下头,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老实巴交地点点头,承认道:“嗯。”
眯起桃花眼,沈昱珩凑近她耳畔,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用气音说道:“不给当。”
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但被拒绝,唐婵还是忍不住沮丧,脑袋都耷拉下来。
沈昱珩揉一下她的头,循循善诱,压着嗓子说道:“老公不比叔叔亲近?”
没等唐婵反应过来,他就又说道:“不离婚了行吗?”
说起这个,唐婵这才想起来她最开始找沈昱珩来谈的内容,刚才哭得什么都忘了。
唐婵刚要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我妈妈那边怎么办?前天我刚和她说了要离婚。”
沈昱珩说道:“先瞒着行吗?”
他又看向唐婵,“还是你想离?”
唐婵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也不想离。”
“那就只能先这样了,等她康复了我再和她说。”唐婵抬头看沈昱珩,看见他手上的那枚婚戒,欲言又止。
沈昱珩:“怎么了?”
“戒指呢?”唐婵伸出自己的右手,轻声说道:“你再给我戴上吧。”
低笑一声,沈昱珩像变魔术一样从自己衣服里拿出戒指盒,将那枚粉色钻戒重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唐婵放心了,起身说道:“我晚上不在家住了,要去医院陪我妈妈。趁最近事情比较少的时候我多陪陪她,之后可能交替地出国追雪,训练很多。”
沈昱珩点头,“我送你过去。”
*
晚上八点多,沈昱珩送唐婵来到医院门口。
自检查出病症之后,女儿陪在身边,唐妈的心理状态倒是不错,积极配合治疗。【工/仲/呺:寻甜日记】
乳腺癌的手术越早越好,唐妈的手术排期就在下周。
唐婵进病房的时候,唐妈正捧着一本书,抬头说道:“大晚上的过来做什么?女孩子一个人在路上多不安全,学校的课不多吗?”
摘下包放在一边,唐婵走近病床,“妈妈,我今天归队试训了。没有逃课,跟导员请假了,等明天回学校办一下手续,后半年赛季可能都要缺课。”
往常几个学期都是这样,唐婵赛季缺的课休赛季训练间隙用上网课的方式修满课时,再回学校参加期中期末补考。
虽然难以兼顾,但唐婵还是坚持下来,她对动物医学专业不感兴趣,但最后至少能保证不挂科。
唐婵的父母很开明,除了对她学习上要求严格,不允许她退学滑雪训练,其他基本都是放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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