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股热流在空气中涌动,谈司玄拿起睡衣走过她身边:“你先睡。”
沉绛轻轻嗯一声,没有回头看。她走到桌边,拿起他吃剩的药,捡了两片就水服下。
这房间很大,装修风格与别墅相似,角落里还放了一排书架,装的几乎都是文学诗集,沉绛没有上前翻看。
夜很寂静,隐约可以听见浴室中的哗哗水声,她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数了数院子里的灯盏,心跳的速度终于慢慢恢复正常,吃药后的困意也上来了。
谈司玄在浴室冲了很长时间的澡,正常人都有欲望,他也不例外。
他想如果他提出要求,沉绛也不会拒绝,只是,沉绛年纪太小,不管做什么,都像是在履行义务,他觉得她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婚姻。
从洗漱间出来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只剩了一盏,朦胧罩着床上一角。谈司玄走近,看见沉绛侧着身子,半张脸都掩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轻浅平稳,她竟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年纪小,还是真的性子冷清,与才见面没几天的男人同床共枕,心中竟真的没有半点儿波澜,就这么昏沉沉坦然睡着了。谈司玄静静看了她片刻,悄声上床,探手去关灯盏。
视线掠过她发间,鬓边碎发凌乱勾在她的脸颊上,谈司玄的动作顿了顿,垂手帮她把碎发别至耳后。
灯灭了,又是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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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先醒来的人是谈司玄。
入目是一张安静美好的睡颜,长睫拢闭了双眸,与他面对面。手中触感微凉舒适,谈司玄缓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又握住了她的手。
冰肌玉骨,大抵就是用来形容沉绛。谈司玄轻轻松开手,起身去洗漱。
沉绛在片刻后醒来。
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发怔,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她都不知谈司玄有没有在这里睡过。抬手想摸摸旁边的枕头,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像往日冰凉,甚至有些温热。
洗漱间的门发出轻微的哗啦声,沉绛放下手,慢慢坐起身。
窗帘还未拉开,房间中仍是昏暗的。睡袍松散,春光泄露。
“醒了?”他远远地望着她,嗓音似乎有些低哑。
病还没好吗?沉绛觉得有些奇怪,她眯了眯眼,看见谈司玄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看上去倒是很有精神:“嗯,几点了?”
“七点半。”谈司玄低头戴上腕表。
“这么晚了。”应该是药物作用,沉绛揉揉眼尾,拢了拢睡袍起身,“我去洗漱。”
手机屏幕在桌子上亮了又亮,看着沉绛走进洗漱间,谈司玄拿起手机:“今天我会晚点到公司,不用让司机来接了。”
在谈宅用完早饭,谈司玄开车载沉绛离开。
“要去学校吗?”
沉绛摇摇头:“今天休息,你去上班的话,就把我放在你们公司附近的路口吧。”
谈司玄淡淡看她一眼。
“我跟朱瓷约了逛街。”
谈司玄嗯一声,没有多问,到了沉绛说的路口,他把她放下便回了公司。
沉绛自己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到谈氏集团大楼下的咖啡厅,坐到窗边点了一杯热美式。
咖啡店的员工都对她很有印象,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将咖啡送到桌上,笑着同她打招呼:“小姐姐,几天不见,你变更漂亮了哦。”
沉绛冲她点点头:“谢谢。”
等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朱瓷款款而至。
冷彻骨的天,她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外面裹了件毛茸茸的长款大衣,一头棕红长发招摇惹眼,坐到沉绛对面,她翘起二郎腿,点了杯卡布奇诺。
沉绛对她的招摇习以为常,只道:“小心受凉感冒。”
朱瓷撩一把头发,冲她抛个媚眼:“为了美,都值得。”
沉绛摇摇头,不再多说。
“你这都要跟谈司玄结婚了,怎么还跑这里来偷看他?”朱瓷端起咖啡喝一口。
“只是来买点东西。”
“京海的商业街又不止这一条。”朱瓷笑笑,“习惯难改,我明白。”
沉绛嗯一声,没有反驳。
“说吧,想买什么,我给你带路。”
沉绛的指尖在温热的杯身上轻轻点着:“不知道,他生日快到了。”
“我说沉沉,你现在真的好像一个……算了,你自己开心就好。走吧,去商场,正好今天我也有事找你帮忙,得去买点道具之类的。”她又冲沉绛抛个媚眼。
“又要给酒吧拍宣传照?”
“宝贝你真聪明!”
“我不要。”
“我一定帮你给谈司玄挑个好礼物。”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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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司玄今天有些心不在焉,集团里的高层几乎都发现了这一点。开早会的时候他居然走神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谈总,听林助说你前两天发烧了,是不是还没恢复过来?年轻是本钱,但还是要注意身体。”有在公司待了多年的元老小心关怀。
谈司玄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桌上的文件神情漠漠:“多谢提醒。这份报表数据有些问题,回去确定好再交过来。”
坐在对面的人不再多言,只答着是,然后拿起文件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冷清下来,谈司玄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沉默不语。静了片刻,他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便拿起手机随意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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