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司玄把视线放到她的手上,似认真打量,沉绛缩回指尖:“酒我还是不喝了。”
谈老爷子点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笑着道了声好:“司玄,你呢?”
谈司玄没有拒绝。
吃过饭,谈司玄被家中几个长辈留在厅中聊公司的事,梁淞笑着对沉绛道:“沉沉,我带你逛逛园子好不好?”
沉绛点点头。
天气晴好,谈宅的园子虽不像沉家一样缤纷多彩,但绿植旺盛,青松挺立,细石铺垫的庭院中,还种着几棵梅。
梁淞看出沉绛性格冷淡,不喜言谈,便只是带着她在几个院子中逛了逛,偶尔才讲些谈司玄从前的趣事。
“别看司玄现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霸道总裁模样,他小时候难淘得很,这院子里的树,都被他用各种法子修理过。”
“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很让人操心,整天不干正事,四处招摇,惹了不少祸。”梁淞回忆起那时的谈司玄,轻轻皱了眉。
沉绛静静听着,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他少年时的模样,轻狂,懒散,桀骜不驯。
“现在年纪大些了,总算安稳下来。我们做父母的,也终于松一口气。”梁淞拉住沉绛的手,“沉沉啊,或许司玄不会再像小年轻一样,制造浪漫,招摇过市,但他一定是可靠的,负责任的,这点你放心。”
沉绛嗯了一声:“我知道。”
梁淞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沉绛抬眸,看见那个高大身影出现在廊下,面容英俊,目色冷淡。确如梁淞所说,他与少年时已完全不同了。
很多人都说,姜虞走了,谈司玄的恣意人生也随着她的离开一同结束了。是那样吗?
心脏隐约有些不适,沉绛收回手抚上胸口,天色不知怎的,也在这一瞬间阴沉下来。
“姐姐!姐姐!”小圆团儿似的身影从不远处匆匆跑过来,眼瞧着就要冲到她跟前,有女佣端着个插了一枝梅的瓷瓶从一旁的树后绕出来,沉绛下意识就上前抱住了谈菱。
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瓷瓶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女佣被绊了一跤,沉绛则掩着谈菱摔在了石子路上,她闷哼一声。
“沉沉,没事吧?”梁淞的声音响起。
一只大手扶住她肩膀,沉绛抬眼,看见谈司玄蹙眉望着她:“有受伤吗?”
沉绛摇摇头,看向怀里的小不点儿:“有没有哪里摔到?”
谈菱迷茫地摇了摇头。
梁淞将谈菱从沉绛臂膊中抱起,检查了一番,确实没什么伤,她捏捏谈菱的脸蛋:“看你下次还会不会乱跑。”说着,她又看向沉绛,“沉沉,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被碎掉的瓷片划伤?”
瓷瓶被抛出去,摔在了稍远的地方,但免不了还是有溅起的碎片。
沉绛被谈司玄扶着站起身,摇了摇头。
年轻的女佣站在一侧,表情有些慌张,梁淞温和道:“不是你的错,去找管家吧,让他带清洁师傅过来,把地上的瓷片收拾干净。”
女佣点点头,面带感激地离开了。
谈司玄垂眼打量着沉绛,白色的大衣脏了一块:“我带你去换衣服。”
沉绛点点头,正欲抬步,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短靴:“等一下,鞋子里面好像进东西了。”说着,她欲弯腰。
谈司玄拉住她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然后略略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沉绛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目色疑惑地望向他。
谈司玄很平静:“可能是碎瓷片,别乱动,上楼再处理。”
他的考虑是正确的,沉绛点点头。
梁淞面带笑意,在身后道:“你们去吧,我带菱菱去找她妈妈。”
谈菱扭扭身子,伸着手试图去够沉绛。谈司玄已经抱着沉绛离开。
身后传来谈菱不解的奶声。
“姐姐已经是大人了,还要叔叔抱吗?”
梁淞的声音含着笑:“不能叫姐姐,要叫婶婶,知道吗?”
小谈菱从善如流:“婶婶为什么要叔叔抱?妈妈说只有小宝贝才要人抱。”
“因为婶婶也是叔叔的宝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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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司玄将沉绛一路抱到楼上卧房,途中遇到不少惊异目光,但没有人开口多问。
沉绛被放到沙发上。
谈司玄单腿屈膝,帮她把鞋子脱下,然后轻轻握住她足踝,仔细看了看:“还好,没有受伤。”
淡淡酒气掩住他身上的冷松香,沉绛默默低头看着。
谈司玄将沉绛的脚放到地毯上,抬眼:“需要去清洗一下吗?”
他今日在饭桌上喝了不少酒,是醉酒的缘故吗?动作和神情都温柔得有些不真实。沉绛没有说话。
“阿沉?”见沉绛出神,他唤一声。
沉绛倾身,重新勾住他的脖颈,柔软带着凉意的唇落下来,谈司玄的眸色骤然暗沉下去。
大衣被扔在了地毯上,窗外飘起小雪。
不知怎么就交缠着吻到了床畔,沉绛的手撑上他胸膛,又被压着落入柔软的床褥中,十指相扣。
-完-
第28章
◎“阿沉,可以吗?”◎
滚烫的吻。
灼热呼吸从唇角流连至颈边, 沉绛难耐地仰头,轻轻喘息。
白皙肌肤上泛起浅浅的粉,像玫瑰汁滴落进牛奶中,慢慢晕染开来, 谈司玄的喉结滚了滚, 然后抬眸, 嗓音喑哑:“阿沉,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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