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粽子,那花粉全都抹在了上面,而那杯酒,她也全倒在了袖中的棉帕上。
小十也真傻,那酒中的花粉,根本就无法溶入酒中,在杯子里底隐约可见。
他到底还是没变,做个坏事都做不成。
不过还好有张德禄。
贵为晋王,皇家贵胄的小十,如今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飘摇,但有一个张德禄在,她好歹能放些心。
阴沉沉的天色,终于凝聚够了足够的雷霆之势,半空里蓦然响了一个炸雷,白成欢只觉得眼前一闪,耳边隆隆。
“欢娘,快回来!”
李氏起身,先摇蕙一步,把女儿从门边拽了回来。
“快进来,打雷了!”
随着李氏的话落,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在院子里的青砖上立刻激起一层水雾。
天地间一片茫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晋王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
仿佛隔着很远,但却一直在响,扰的他从沉梦中挣扎了出来。
他睁开双眼,雾蒙蒙的眼神直直盯着头顶华美的承尘,渐渐看清了那上面错综复杂的夔龙花纹。
嗯,没错,这里,是他晋王府的卧房。
居然就这么回了河东啊。
他呆呆地躺着,一动也不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德禄尖细的声音才乍然响起:“王爷,您醒了!老奴……老奴……给您端药去……”
惊喜过后就是心虚。
张德禄非常心虚,却认命地低了头,就等着这祖宗跳起来将他一顿臭骂。
他却迟迟没听见动静。
房间里的滴漏滴滴答答,张德禄站了快一刻钟,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抬眼去瞧。
却正正好对上晋王一双清明如水的黑眸。
“禄公公,你跟我说实话,你去告诉她的时候,有没有跟她说,我是打算在酒水里给她放东西?”
“啊?”张德禄诧异,这时候,是应该追究这个的时候?不过他立刻低下了头去:“没,没有,老奴只说了王爷您要……”
天啦,王爷居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还能中招?张德禄觉得自己一定是年纪大了,脑子居然不够用了!
下一刻,床上刚才还躺的好好的少年却是鲤鱼打挺一般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了张德禄的肩膀激动地摇晃:“禄公公,就是她,果然是她!只有她才能看出来这沉梦香的花粉!哈哈,她不承认,没用的,我知道了!”
少年兴高采烈的面孔明亮生辉,可是张德禄心里,又成了一滩苦水。
我的爷,您怎么知道这天下,就没女子再知道这醉美人的用处了?
晋王忙忙地跳下床,也不等张德禄动手,自己套上了靴子,抓着张德禄就走:“走,我们走,这次多带点银子,咱们去京城!”
“王爷!”张德禄极力反抗:“不能去啊,白姑娘说了让您好好保重,您不能去啊!”
主仆二人拉拉扯扯,门口一身王府长史官服的长脸男人却黑了脸。
“晋王殿下,您擅离封地,属下已经使人飞马报入京中,您不在府中待罪,还要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君臣之分
晋王被软禁了。
他坐在王府最高的屋顶上,淋着雨望着京城的方向,任由自己被浇成个落汤鸡,也不肯下来。
张德禄手里的伞早就被晋王打落,他不许张德禄给他撑伞。
张德禄默然站在他身后,风吹雨淋,浑身湿透,脚下又滑,终于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一个趔趄趴倒在如镜面一般的琉璃瓦上,险险就要掉下去!
幸好有院子里的护卫飞身而起,抓住了张德禄,把他重新在脊瓦上放好。
晋王听到声响,这才回过头来,一张被冻得青青白白的脸上水痕交错,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禄公公,你下去吧。”
晋王看着狼狈的老仆,总归是心存怜悯。
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老太监,身子也是不如当年了。
那个曾经让他踩在肩膀上翻墙的小禄子,已经成了带着点颤巍巍的禄公公。
“王爷,您跟老奴回去吧,回去擦干了,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别再这么折腾自个儿了!”
张德禄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自从晋王闹腾着要出府,那严长史拿出御赐金牌,调动王府护卫守住了王府各个角落,晋王就气疯了。
在王府里一通打砸,后来发现自己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就上了房顶,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不,我不下去,我就在这里待罪,我要看看皇兄,要如何降罪于我!”
少年固执地转过了头去。
张德禄无奈地重新在雨中站好了,看着自家的主子如同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鸟儿,困在这风雨中。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心疼不已。
风雨还在肆虐,房顶上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和满院子的护卫,都一动不动,各自对峙着。
眼看着晋王有些单薄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摇晃晃,护卫的头领陆同终于沉不住气了,转身去找严长史。
他是跟着晋王从京城来封地的,晋王才是他的主子,要是没有那道金牌,他绝不敢这样为难自己的主子!
一张方长脸的严长史站在屋檐下,黑沉着脸对前来请示的护卫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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