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富躬身应了,急忙出去传旨。
等圣旨传到宫门口的时候,威北候夫人和白成欢也到了,三人听了萧绍昀的旨意,心下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有永妍郡主的事情在前,好不容易让徐成意混过去了,白成欢最好是再也不要在皇帝眼前出现。
此时太医院中的太医刚刚给威北候额上的伤包扎好,正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准备净手,就被晋王和忠义伯一人一边扯住了袖子:“威北候如何?”
太医只能草草地洗了洗手赶忙恭敬地回话:“万幸,万幸!侯爷这伤口太大,失血过多,好在救治及时,只要好好静养,性命暂时无大碍了,至于其他,就要醒来以后再看了。”
“什么其他?”晋王不解。
忠义伯却是明白得很:“王太医是说侯爷这一撞,可能会变傻之类的。”
说着又看那王太医:“你这老货,什么时候都不忘往你们太医院脸上贴金,侯爷这是早年武将出身,身体底子好,这会儿都成了你的功劳了!放心,等侯爷好了,定然把你视为救命恩人。”
王太医苦笑:“下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救命恩人’四字,下官不敢当!”
这威北候抬过来的时候,满脸的血,他还真不知道要不要认真救一救,毕竟敢在太极殿前撞地的前一位,已经被诛了九族了,不过看着晋王亲自跟了过来,皇帝也再没有追究的旨意过来,想必是不打算真要威北候的命的,但愿他把人救过来,不会被皇上秋后算账就好了。
说来这也是威北候自己命大,差那么一点儿,就该一命呜唿了,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等威北候夫人带着徐成霖与白成欢赶到太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依然昏迷不醒,脑袋包得严严实实,但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威北候。
威北候夫人这会儿也没见到威北候满脸血迹的狰狞可怖模样,再说也是经过早年威北候出征打仗受伤的日子,心头倒是一下子就安稳多了,只是还是害怕,扑了过去,就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到底是顾忌着是在宫中,没敢放声大哭。
白成欢望着这段时间骤然苍老了不少的爹爹,眼眶红了又红,跪倒在威北候夫人身边,忍住了眼泪低声安慰着娘亲,心中对萧绍昀的恨意,立刻又添了一层。
难道他真的是不仅仅想要她死,而是想要威北候府所有人的命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这个皇帝,爹爹已经不会再视为天地一般了!
今日这一撞,即是君臣之间的决裂!
“舅舅,到底发生了何事?”
徐成霖向太医问过了父亲的伤势,稍稍放下了心,按捺着心中火气,向忠义伯询问事情经过。
父亲决心已下,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被萧绍昀逼死?
忠义伯瞅了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梁国公一眼,把事情说了一遍。
“……成霖啊,舅舅是真不知道你父亲一把年纪了,这性子还是如此暴烈,一言不合就,就这样了,原本只是想讨个公道的……”
徐成霖眼前仿佛出现了萧绍昀那漠然的神色,胸口一阵起伏,才平静了神色,对着梁国公和忠义伯施了一礼:“多谢国公爷和舅舅对我父亲相护,成霖心中会记得这份情意。”
至于公道,徐家已经不需要萧绍昀的公道了。
晋王从白成欢一进来,就有些心虚难过起来。
他该怎么跟成欢姐说,成欢姐才不会怪罪皇兄呢?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走与来
“成欢姐,皇兄他并没有逼着侯爷去死,他也没说什么……”
晋王等到威北候夫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才找了白成欢到一边说话。
白成欢一眼就看穿了晋王想说什么。
“他是没说什么,反正我的亲人都活着,安竹林也没能害死谁,所以就不追究了……他是皇帝,他如何,我已经不在意了,倒是要多谢你,护着我爹爹。”
白成欢上下扫了一眼晋王那缺了一大块还满是血迹的前襟,到底没忍心说什么难听的话。
无论如何,晋王不是徐家的人,他是萧绍昀的亲弟弟。
只是如今的萧绍昀,实在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堂堂一国之君,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步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在意了……晋王心头难过,成欢姐是真不在意皇兄了?
晋王一激动,直接拉了白成欢出了太医院,站在太医院外的一处凉亭里说话。
这地方四面空旷,视野好,要是有人来,一打眼就能看见,最适合说悄悄话。
“成欢姐,皇兄能把那安竹林留在宫中,也是因为你啊,是那安竹林想冒充你,她说她记得跟皇兄的七月七之约,记得皇兄送你的那串南红手串,成欢姐,我还想问你呢,那安竹林怎么能知道,你和皇兄的事情的?难道是你以前告诉她的?”
“安竹林想冒充我?!”
白成欢觉得不可思议极了,甚至觉得有几分荒谬!
若说徐成意想利用与她有几分肖似的理由取代徐成欢,那还说的过去,安竹林,她是凭什么想要冒充她呢?
“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从来不会对外人说的,就是思贤,我都不会轻易说,更何况安竹林,我生前,从来就没有见过她!”
“那她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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