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昀看向脸色阴沉的萧绍棠:“朕记得秦王叔上书中说已经过世多年?”
萧绍棠看也没再去看惹起这场是非的薛兰芝,回身对着萧绍昀恭敬拱手回道:
“回皇上,臣弟生母当年因为父王之时郁郁寡欢,在臣不满周岁之时已经过世,臣弟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母妃家中有什么人,想必这位姑娘是认错了人。”
薛兰芝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一时间满心懵懂,实在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至于皇帝问她是何人,都忘了回话。
萧绍昀却是似笑非笑,打量了一番薛兰芝,又看向萧绍棠,似乎饶有兴味:
“这位姑娘看起来楚楚可怜,想必也是其情可悯,既然她口口声声唤你表哥,想来是有些缘故,绍棠你说呢?”
“臣弟并不知道是何缘故,臣弟从未离开过宁州,在宁州,也从未见过这位姑娘。”萧绍棠否认得一干二净。
“是么?”萧绍棠挑了挑眉梢,俨然是不相信的样子。
晋王在一边傻了眼,反应过来就开始犹豫。
虽说他也确信萧绍棠就是何七那厮,可要是这个时候说出来,萧绍棠岂不是就是欺君?
这人虽然可恶,可欺君之罪是死罪,自己总不至于就这样害了他的性命吧?
晋王犹豫不定,不自觉地就看向了白成欢。
白成欢在薛兰芝喊出那句“表哥”之时,心底就暗道不好。
萧绍昀的疑心病已经一日比一日重了,这个线头扯了出来,他岂有不追究的道理?
可此时,也只能先把这件事情遮过去了。
她没有迟疑,缓步走了过来,对着萧绍昀行了一礼,才看向薛兰芝,含笑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
“薛大小姐,你也来京城了?”
薛兰芝正迷惘伤心,忽然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定睛看去,就看到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这女子……她仔细地想了想,立刻就想了起来这是谁:“你是那个去铺子里找过表哥的女子?”
白成欢笑着点头:“薛大小姐好记性,那时我也去寻过令表兄。可我看着,虽然秦王世子与令表兄有些相似之处,细看却又不同,薛大小姐仔细想想,可是看错了?毕竟,令表兄是虢州的一个纨绔子弟,秦王世子却是天潢贵胄,若是认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最后一句话,白成欢说得格外清楚。
薛兰芝激荡的心神在白成欢似有深意的眼神里逐渐冷却了下来。
她身为陕州大族薛家的嫡长女,从来不是空有容貌,却无心机的人。
虽然事关何丛棠有些冲动,可一旦冷静下来,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错处即使这的的确确是她的七表哥,又怎么能当着皇帝的面儿,这样相认呢?
她那已经魂归黄泉的七表哥,忽然之间成了秦王世子,这其中,必定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缘故,她却如此莽撞地揭破了!
据说,皇帝一直对秦王颇为忌惮,所以才让秦王送长子入京为质,若是,若是皇帝就此起了什么疑心,岂不是她害了七表哥?
薛兰芝瞬间觉得后背都凉透了薛家如今岌岌可危,今日她是要来在皇帝面前露脸的,若能寻到机会获宠,至少可以解了薛家目前的危局,可她,可她却差点酿成大错!
不,或许这大错已经酿成,若是皇帝追究,表哥,岂不是要恨死她了?
薛兰芝面如死灰地看向白成欢,眼神惶恐:“是么……刚刚,刚刚可能是我眼花了……你说的对,远远看着,是有些像的,可此时近看,又没那么像了……”
白成欢笑意不变,抬手就着手中的帕子将薛兰芝脸上的残泪拭去:“好了,擦擦眼泪罢,其实这也怪不得你,我一开始见着秦王世子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可是仔细看看,却又不是。平日里,认错人的事也常有,薛大小姐看明白了就好。”
薛兰芝迷茫地从白成欢手中接过帕子,拭了拭眼泪,才屈膝向着皇帝和萧绍棠行礼:
“皇上恕罪,秦王世子殿下恕罪,是民女看错了,冒犯了……”
萧绍棠望着前几天还赶他走,今日却又为他站出来的白成欢,心中一阵暖意。
她到底还是念着他的。
萧绍昀的眼神也直勾勾地看向了白成欢。
她姿态娴雅得体,她笑容甜美温柔,却不是为了他,都是为了身边的萧绍棠。
一股闷气就此牢牢堵在了心口,萧绍昀却不想对着白成欢发火,一腔怒火全都迁怒到了薛兰芝身上:
“薛家之人最近可是让朕如雷贯耳,时时都能听到呢,乱认皇亲之罪,可是一句冒犯就能了事的吗?还是说,你薛家如今就这样大胆到胡乱攀扯?你先是言之凿凿秦王世子是你表哥,随后就如此矢口否认,到底是何意?”
“民女……民女的确是看错了……”
龙威一怒,薛兰芝只觉得英俊的皇帝顿时变得骇人,战战兢兢地就跪在了地上。
萧绍昀不依不饶:“你说是就是,你说看错就看错,这是把皇家的威严当成什么了?除了白成欢,谁人又能为你证明?”
原先欲走的人又已经纷纷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场乌龙,此时听皇帝如此说,都明白是动了真怒了。
薛兰芝伏在地上泫然欲泣:“臣女,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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