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的官员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终于确定皇上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钦天监这也真是千挑万选给了这么个“好日子”啊!
送嫁的队伍就这样在倾盆大雨中沿着太明湖畔出了宫,风雨飘摇中,萧惠雅回头望了一眼烟波阁,流露出和皇帝一模一样的眼神。
今日你如此折辱于我,我定会铭记于心!
宫门外,镇国公府原本就稀稀落落的迎亲队伍更是被暴雨冲得四下零散,人人都只顾得护着自己被雨点砸得生疼的头脸,对迎亲这件事,绝对是应付差事。
萧惠雅坐在高高的鸾轿上,雨水顺着脸庞流下来,混合着她最后一场凄苦的眼泪。
陪嫁的宫人们看着那完全不像样子的迎亲队伍,心更是凉透了:
“他们镇国公府怎么能这么对长公主?”
萧惠雅用湿透的袖子抹去了脸上的雨水,沉声道:
“走吧。”
这场婚事,是她谋划的不错,可也是皇帝硬要把她塞给华玉清的,镇国公府自然不满意。
以后的日子还长,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镇国公府确实是对皇帝不满意,觉得皇帝硬是把萧惠雅这么个不择手段的长公主塞到他们家就是不安好心。
可他们不敢抗旨,也只好给萧惠雅找找难堪了,顺便试探试探皇帝的态度,若是皇帝不在意,那以后也不必把萧惠雅当成什么长公主供着了。
此时见雨下成这样,长公主的鸾轿却依然出了宫门,镇国公府的人心中顿时有了数,愈加轻慢起来。
这场犹如闹剧一般的婚事凑合着把礼数走完,赶在天黑之前入了洞房。
华玉清想明白那天的事情之后,就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
那个咬掉他一块肉的萧惠歆运气好去和亲了,可她的姐姐却落到他手里了!
被压着成亲的华玉清原本就心情不顺,待到掀起盖头看清楚萧惠雅那糊了一脸的妆容,最后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情也没了,张口就骂道:
“以后你进了我镇国公府的门儿,也别再把自己当什么公主娘娘了,老实待着,别给我生事儿!”
萧惠雅站起身,提了提又湿又重黏在身上的裙摆,冷然地看着华玉清道:
“你我都不过是被人摆布的人,你跟我放狠话有什么用?再说,你这样的废物,我也不愿意跟你废话,我要跟国公爷说话!”
华玉清原本还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一听“废物”这两个字,顿时就炸了,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贱人!你骂谁废物呢!”
洞房外面的人顿时就听到了尖利的惨叫声和两人厮打起来的声音。
镇国公府二公子的婚礼第二日就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街头巷尾的闲人们很快就从秦王府受委屈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津津有味地谈论起镇国公府这场新婚之夜差点变成凶案现场的荒唐婚事。
白成欢这几日和萧绍棠没事儿就是各个茶楼酒楼地溜达,听那些人说得绘声绘色,想起萧惠雅那如花似玉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要说这门亲事,始于萧惠雅的算计,却也是他们秦王府一手促成的。
毫无疑问,新婚夜都过成这个样子,萧惠雅以后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可她心里一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
所有萧惠雅对她的恶意,都是由安竹林对前世的回忆,与萧绍昀对萧惠雅和萧惠歆姐妹俩的恨意猜测出来的。
前世种种,她并不曾真的经历过,而今生,她死得早,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来得及发生。
秦王府对这件事的插手,更多的是出自于推一把是一把,让皇帝多一个敌人更好的心思。
而皇帝,他真的是在为前世那个被人攻讦的徐成欢报仇啊。
可这样分不清前世今生,结果,就只能是疯了。
萧惠雅绝不是被皇帝如此对待就能安然接受的人,看来镇国公府与皇帝以后的日子,堪忧。
萧绍棠则是对这个堂妹彻底无感。
女子为自己谋取一桩好姻缘,并不是坏事,可她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就很令人生厌。
“她自己选择的路,就由她自己去走吧,你不必放在心上。”
萧绍棠见白成欢沉默不语,知道她听见这种事情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劝解了一句,又跟她说起别的事情来:
“昨日听安西郡王传过来的消息,林稻城给皇帝上表了。”
白成欢手里的茶杯一顿,立刻想到了徐成霖:
“他给皇帝上表?是要对大哥做什么?”
萧绍棠连忙解释:
“不是要对大哥做什么,是说皇帝迟迟没有子嗣,又疾病缠身,建议皇帝及早考虑后事。”
萧绍棠尽力说得轻描淡写,白成欢手中的茶杯还是因为太过震惊而跌落在地
她想过如今这样风雨欲来的局面最终会从哪里破局,却万万没想过,居然会是林稻城先跳出来挑事儿!
萧绍棠微微地叹口气,伸手将震惊在当场的白成欢从椅子上拉起来,绕开地上的碎瓷渣子,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张帕子来给她擦了擦裙角上溅上的茶水,才笑道:
“这不是坏事,难道还能吓到你?”
白成欢回过神来,也觉得好笑:
“不是吓到我,是觉得……是觉得林稻城这样跟皇帝撕破脸皮,实在是太过突然,他这样做,实在是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
--
第899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