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想过,马识路的能力都能被那些人利用,更是没想到,平常在他们眼中忠心耿耿的老马夫,居然早就包藏祸心,恨他们入骨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云四海想起自己往昔的那些酷烈手段,即使抽出刀,一刀结果了叫骂不停的马夫,也没有减去丝毫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
在这遍布毒瘴恶沼的山野间,没有了马,没有了为他们挡去一切的屏障,他们怎么跟人交战?
云四海做土匪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可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失败被擒?
耳边听着那轰隆隆如同雷声一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望着自己往日里草菅人命,手上沾满鲜血的下属此时如同走投无路的老鼠一样仓皇四逃,云四海咬了咬牙,终于做了最后的决定:
“去,将我们的天险打开,就算死,也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萧绍棠纵马疾驰,跟着前方看着像是杂乱无章往前跑的马群忽左忽右的绕开地上的草丛,水洼,大树,无论是他还是他身后跟随的将士,都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明明走在好好的路上,却忽然陷入陷阱,落的马伤人亡的下场。
那常年笼罩着峻崎山的迷雾,就这样一丝丝的在他们眼前淡去,消散,豁然开朗的时候,他们望见了那座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山寨。
“兄弟们,冲啊!今日一定要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为我们死伤的兄弟报仇!”
打了这么久,都已经打得垂头丧气的卢大树,此时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呐喊着带人往前冲,越过萧绍棠身边的时候,甚至还哈哈大笑了几声:
“跟白先生说,我错怪她了!”
谁能想得到那个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儿的娘们儿,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他们这些人都是把目光放在人的身上,而那个女子却是把目光放在了这些牲畜身上!
赵文松更是不甘示弱的带人追了上去,与卢大树一起随着浩浩荡荡的马群攻了上去。
萧绍棠苦笑不已,打不进来的时候,个个没注意,打进来了,个个都需要去跟他抢功劳!
不过卢大树与赵文松之所以敢这么做,仗的无非就是萧绍棠从来不会跟他们抢军功。
每次往京城报过去的军功,都是他们的,萧绍棠半点不肯沾,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从无名小卒升到了副将。
虽说也是有怕皇帝猜忌的心思在里面,可是萧绍棠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们还是十分感激。
赵文松追上卢大树以后,就在他耳边喊了一句:
“世子殿下让着你我,你心中要有数!日后必定要誓死追随,绝不许起异心!”
卢大树即使骑在疾驰的马上,还是忍不住给了赵文松一脚:
“娘的,在你眼里我成了什么人了!回去找你算账!”
萧绍棠勒马站在一块凸起的高石上,看着这两个人你追我赶地冲进匪寨,笑容在穿透迷雾的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他心爱的女子聪慧灵秀,他手下的将士忠勇双全,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驾!”
他大喝一声,纵马前行,胸中豪情万丈,热血沸腾,建功立业之路,就在脚下!
军营中,白成欢正在与留下的四喜满意的视察着那批被带回来的矮种马。
“这些土匪也真是弃璞玉而捡山石,依着这边的地势地貌,这样的矮种马既能负重又行走便捷,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品,他们居然嫌弃这马不够威武,咱们的马倒是够威武,但是论在这边作战,远远不及它们。”
因为三喜招了白成欢的讨厌,萧绍棠就换了四喜留在军营里。
跟着萧绍棠打了好几次仗的四喜十分赞成白成欢的话:
“正是如此,打了这么多次,虽说他们占着地势险要的好处,可这马也绝不能轻忽,这回咱们有了这么多上好的马种,日后就算世子殿下离开这里,卢大树也足以守得住!”
两人正谈论的高兴,却忽然听见军中有号角声响起。
四喜只侧耳倾听了一声,抬起头又看到西南边的半空里爆起一阵烟花,立刻就脸色大变,拔腿就跑:
“这是失败增援的信号,殿下被困住了!”
这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击在了白成欢的心上,她几乎有些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个办法根本就没有用,是我出错了主意?”
片刻的震惊过后,她顾不得胡乱猜想,丝毫也没有犹豫,跟着四喜着集合的校场跑了过去。
增援的号角是策马回来的赵文松亲自吹响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赵文松将人集合的差不多了,立刻就要调转回去,却被白成欢一把揪住了。
赵文松急着脱身,不得不回答:
“世子殿下原本是在后面殿后的,可是世子经过一处悬崖峭壁时,那些土匪居然从两侧的高崖处推落了无数的巨木山石,前后堵截,将世子困在了那一处!”
“我早该想到的,他们不可能没有后招!是我太大意了!”
白成欢咬牙道,强忍着心神欲裂让自己冷静下来。
赵文松急急的带着人马走了,白成欢却立刻掉头往营帐中跑去。
四喜见状,眼神就是一黯。
虽然有句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世子妃这样,也太让人心寒了!
--
第913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