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能回忆起来的那些昔日时光碎片,能够支撑他度过今生所有的凄风苦雨。
“我愿意对她一心一意,愿意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人,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所以,我拒绝了镇国公府,拒绝了所有想进我后院的女人,我自以为,我能保护好她。”
“可是,绍棠,结果如何?”
秦王霍然睁开了眼睛,那些回忆带来的柔和色彩立刻变成了冰冷的现实:
“你母亲被推落金河,惨死在无人知的角落,你流落民间,懵懂长大,我被贬谪西北我连她死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秦王竭力忍住了自己几乎出声的哽咽,在萧绍棠错愕的眼神里抛出了他最终的质问:
“而你,若是一心一意只守着白氏,你可想过将来?”
萧绍棠沉默不语,秦王却执意将这最残酷的事情一步步摊开:
“我们即将入主京城,你将会成为天下之主,你的后院,却没有任何一个功勋旧部的女眷那些跟着你的人,能安心吗?”
“他们想要更多更稳固的荣华富贵,就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地紧盯着你的身侧,你最心爱的人就会成为最显眼的箭靶!你有把握,你能躲开所有的明枪暗箭,能不落得我这样的下场吗?!”
萧绍棠抬起头,望见父亲眼中的一片沉痛,终于彻底明悟了秦王的苦心。
可是……
他抬起头,依旧坚持了自己的心意:
“即使父王您说的都是对的,你所有的顾虑听起来都是顺理成章的,可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不等秦王反驳,萧绍棠就接着道:
“我意已决,虽然前路可能要面对无数的风雨,但若是我向那些风雨妥协,最终变得面目全非,那我活着,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与其将来被那些人的野心左右,被身边的女人烦扰,让成欢心里痛苦,与我离心离德,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那些人的念想父王,我为何不能像太祖皇帝那样,顺应本心?”
“可是这天下,有几个皇帝能像太祖一样?!”
秦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儿子了,心头觉得痛苦,却又莫名生出一丝欣慰。
“绍棠啊,我看到如今的你,就像是看到当年的我……你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像我一样,却又希望你与我截然不同。”
“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期望。”
秦王的两鬓,已然有些斑白,他满含神情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绍棠的眼中是有一些酸涩的感觉的。
可是,即使是他的父亲,他也还是没有办法妥协。
他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给秦王磕了一个头:
“还请父王恕罪,儿子对自己的期望,就是依照本心,过完这一生。”
秦王起身将他扶了起来,已然知道多说无用。
“既然如此,绍棠,你也该学会当断则断,不然,必受其乱。”
“郑英娘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萧绍棠明白秦王的意思,但还有一件事他并不理解:
“那王慧娘,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觉得秦王会无端端地将一个他根本没接触过的女子跟他扯在一起。
秦王笑了笑,意味深长:
“王大顺是个忠厚的人,但是他却有个太过伶俐的侄女你若是看事情永远都是看到表面,那只会让暗处的人得益。”
秦王难得地卖了一次关子:
“你若是想学太祖皇帝,那就得有太祖皇帝的睿智,不然你说什么大话?你才十八岁,我也不强求你一朝就能变成满腹心机的人,但你也该有些城府了,这件事,你自己去看!”
“看得明白,就由你处理,若是看不明白,后果也由你自己承担,我帮不了你!”
萧绍棠知道秦王这是在考验他了,也就不再多说,拱手道:
“谨遵父王教诲。”
从秦王的营帐出来,萧绍棠直接叫来了三喜。
“你平日里最喜欢和女人厮混,你亲自去打听,王大顺的侄女王慧娘,来了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不,她以前在西北都干了些什么,一并给我打听清楚!”
“哪有,我哪有最喜欢和女人厮混……”
三喜喊冤喊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
“殿下,您打听王慧娘做什么?莫非是,您,您看上王慧娘了?”
萧绍棠一拳打在了三喜肩头,将三喜打得龇牙咧嘴:
“你胡说什么!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小心你的舌头!”
三喜见世子殿下这一次的威胁不像以前那样轻飘飘的,也就没有敢再打马虎,战战兢兢地去了。
白成欢这边对秦王与萧绍棠父子之间这场暗中的较量一无所知,还在兴致勃勃地安排自己主持的第一场宴会。
“世子妃,最大的那个营帐里,奴婢已经带着人将那里布置好了,案几都齐全了,炭炉也已经烧起来了,外面的毡子也已经又铺了厚厚的几层,到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会暖暖和和的,您尽管放心,不过这菜单,得您再过目!”
摇蕙利索地回完了话,将拟定的菜单呈给了白成欢:
“军中的灶上有很多食材都没有,这段时间京城各处也是兵荒马乱的,您看看能不能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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