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父,我身为梁家女,和离一事,为家族蒙羞了,但是我宁可下半生飘零孤独到死,都不愿意再跟这样的人多过一日,还请叔伯们为我做主!”
梁家的族老眼底也浮现出深深的痛惜,态度更是恶劣了几分:
“冯大太太,我们家思容自小就是个沉默乖巧的女子,但并不是说她就能任由你们如此欺负!这是她从来没有回家向我们诉过苦,要是早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等到今日才来为她做主跟你们冯家和离!今日你们冯家就签下和离书,明日我们梁家来搬嫁妆,若是你们冯家还有什么说的,那咱们就皇上面前见分晓,看看你们这虐待儿媳的罪过,该如何判!”
冯大太太听他们这强硬的口气,就知道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顿时和冯大老爷一样急红了眼,叫道:
“休想!今日你们要带她们走,只能是休书,绝不可能有和离书!嫁妆也不能带走!”
“那好,我们这就回去递状子,看皇上如何判!思容,你今日先跟我们回去!”
梁思容和离这件事有梁国公和四小姐亲自插手,那就意味着背后有皇后娘娘撑腰,梁家的族老底气很足,说完就要带梁思容走。
梁思容转身吩咐了一声,跟着她出来的丫鬟就小跑着回去,抱了她的女儿娇娇出来,另外几个当初梁家陪嫁过来的丫鬟仆妇,也抱了早就打理好的包袱,小跑着跟了出来。
“你这毒妇,是早有准备啊!想这么便宜地走了,没门!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冯大太太就要招呼仆妇上前阻拦,但是她却忘了,卖身契在冯家手里的奴仆,也是冯家的家产之一,从抄家之时起,就被一并圈禁带走了,她一个人的呼喊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尤为可笑。
梁家的人更是冷笑:
“你们冯家今日敢动我们梁家女儿一指头,我们梁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走!”
梁思容拉着自己的女儿跟在梁家人身后就往外走,任凭冯大太太在背后如何呼天抢地,连头也没回一下。
倒是陈氏往前追了几步:
“二弟妹!你……你真的要走了吗?”
梁思贤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陈氏这个大嫂,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对她尚算不错。
梁思贤环顾了一周这个让她时时感到压抑的地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向着陈氏微微施礼,带着一种解脱和自在:
“大嫂,出了这道门,我就不再是冯家妇了,以后,你多保重。”
冯大郎虽然也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但对陈氏尚且不错,况且他们已经也有一双儿女。
对陈氏这样的女子来说,和离大概是从没想过的事情。
而时间的路千万条,同人不同命,她今日走出这道门,得到的就是新生,至于陈氏,她唯有这一句祝福罢了。
他们走出门去的时候,正遇上在外求告亲故的冯大郎听到消息赶了回来。
顾不得与他们撕扯,他就匆匆奔向了陈氏,梁思容只听到身后传来冯大郎向陈家人赔礼的声音。
而她那个同床共枕的夫君,从此就是陌路人了。
白成欢听梁思贤说了这件事之后,很是感慨。
梁思容如今能有这样的气性,也算是勇气可嘉,好好的一个女子,能不被冯家那样的人家糟蹋了这辈子,白成欢觉得很不错。
第二日,梁国公就亲自带了人上了冯家的门儿,将梁思容的陪嫁尽数搬了回来,冯家有心阻止,但对上梁国公府,只能退让。
陈氏则是舍不得自己的夫君与儿女,犹豫到最后也没有忍心和离。
陈家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提出了分家的要求,免得冯大太太再打陈氏嫁妆的主意去养活失去一切的冯家人。
而冯大太太,原本也的确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
冯家家产尽数被查抄,就连平日里端茶送水的小丫鬟都被收走了好几个,更不必说冯家人住着的宅子了。
皇帝给了冯家三日的时间搬出去,可除了冯家媳妇们的陪嫁里有几个宅子,哪里还有地方安置一大家子的人?
冯大太太当年的嫁妆也算丰厚,娘家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人家,可自从冯家失势以来,男人们都没有了俸禄,她的嫁妆早就填进去不知道多少,她的娘家人也不在京城,猝不及防之下,就算是想照应冯家也照应不到。
冯大太太已经在盘算着往哪个儿媳妇的陪嫁宅子里搬了。
可这个时候陈家人不再逼着陈氏和离,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无异于是在剜冯大太太的心肝肺。
争吵到最后,跟长子的以后比起来,冯大太太再心痛不甘,也只得答应了。
随后又只能从自己的嫁妆里出银子,想办法安置冯家大房的所有人。
冯家其余各房,早就跟冯家大房分了家,并不在京城,此时虽然也被连累得丢了官职,但好在已经分家,不在抄家之列。
只不过经此一事,也都成了惊弓之鸟,心中深恨大房的人,也知道冯大太太手里必定还有嫁妆,不至于饿死家人,并无人再对大房伸出援手。
而因为出了主意导致冯家大房家产被抄的冯锦娘,被冯大老爷和冯大太太毫不犹豫地赶了出来,他们早就忘了原本是如何想要利用冯锦娘的。
“我们大房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置办的那小庙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自己回虢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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