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非常好奇，连连问了章三好几个问题，问到最后连章三都支支吾吾说不出声，林素才停下。
    他看得出来，章三对【气】并没有他所说的那样了解，或者说对追寻【气】的运作原理不感兴趣。
    就像是你想玩篮球，何必又要去搞清楚篮球规则那些背后的用意和考虑，只管照着规则玩就是了。
    只要能用出来就可以，其他的了解过多不过是浪费时间，这是章三的想法。
    但林素却不这么想。
    他反而觉得，【气】的原理构造是比【气】的作用还要吸引他的东西。
    因为只要了解了【气】的原理，那么林素就可以对它动手动脚.....
    没错，林素还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他想要进一步改造【气】。
    ——明明还没学会，他就已经开始打【气】的小心思了。
    所有人都知道，量身定做的东西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标码的西服上流人士不愿意穿，可不只是因为不体面的原因。
    李清洲和气宗的向笛师傅虽然将【气】改良成了适合大众的版本，但林素心底确信，他们二人肯定有另一副‘对内’的版本，属于他们自己的【气】。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该做的事——开宗立派，自建门路。
    而不是捡了别人的发明来玩，然后自己一点都不做思考，这样的以太能力者注定走不远。
    君不见，所有功能变态的技能全都是专属技能，而外界通用的技能，也就是玩家们在用的那些技能，无不是差了npc甚远。
    在前世不是没有玩家发现这个问题，但就算他们想要自创技能也不可能，毕竟他们只是玩家，而不是待在《猎魔》这个世界的真正的以太能力者。
    对玩家来说，以太和技能这种东西是包了一层滤镜的。
    以前林素也说过，用真正的身体使用技能和用玩家身体使用技能完全是两码事，两个难度。
    如果说玩家是套着系统的辅助功能在玩游戏的话，那么林素就是一片白板，没有任何助力的在面对这个世界。
    他的系统连心理调整和18x马赛克都没有，就更别指望在以太和技能上给他功能性辅助了。
    对林素来说，这个游戏已然变得十分硬核，硬核到换成前世玩家，大部分刚接触就会弃坑的程度。
    幸好林素对于拳师这个职业足够熟悉，前世也建立了足够多的经验，至少那种感觉留了下来，帮助他快速的熟悉如今的战斗方式，乃至跨等级释放技能。
    毕竟理论上，那些都是林素‘已经拥有过的东西’，而他现在不过是将那些未来知识运用到现在而已。
    有过满级大号的人回来练小号就是有这种好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
    出现了自己不熟悉的东西，系统辅助被撤了？
    只要基本盘没变，那林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顶多放技能的时候生疏一点，随着练习时间增多，这种隔阂感很快就会消去，而林素得到了一个原汁原味的操纵以太的快感，这跟当玩家时期可完全不一样。
    以前像是雾里看花，现在他都已经把手伸到水里捞月亮了。
    不过对林素来说，【气】算是一个全新的东西，他无法用过去的经验去轻易给它下判断。
    只是根据他刚才随意驱使【气】的感受来说，【气】的操纵方式总体上跟操纵以太没有太大分别。
    但林素感觉得到，【气】跟以太本质上大不相同，他们有着相似的身体，但不一样的灵魂，这才是林素觉得【气】非常不可思议的原因。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向笛师傅跟李清洲几乎是改造了以太本身，创造出了另一种能量体系。
    如果【气】能减少消耗，达到以太的效率，并推广出去，那绝对是会改变世界的发明。
    可惜，至少目前来说【气】还是天机星的核心机密，不可能做什么推广，就连内部人员都得层层审核，就别说其他的了。
    林素很明白，一个技术如果开源出去会获得多快的成长，一个人的思考永远比不过全世界几十亿人的思考。
    一些好玩的科技就是这么被时代淘汰的，比如马自达的转子.....
    但林素不可能去指责天机星，因为这在他看来也是正确的行为。
    科学不分贵贱，但分国界。
    如果这种技术再被掌握在恶人手里，比如衔尾蛇那种疯子.......
    林素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面对一个全员会【气】的衔尾蛇，那比他们全都变成妖魔还严重，简直就是噩梦。
    抱着一颗好学的心，林素跟章三请教着学习【气】的技巧。
    他们二人边吃边聊，林素边吃边练。
    之前有了章三给他传递的一缕【气】，让他切身用过，林素对于【气】的了解加深了不少，在章三给他打基础的时候，这个过程顺畅了许多。
    章三正在教给林素的，通俗来讲其实就是以太的加工过程。
    但这个过程之繁琐，如同一场大型实验，而且这还是一次更大实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这让林素都不由得佩服章三起来。
    如此繁杂的工程，证明想要从以太提炼出【气】无疑非常不容易，但对章三来说似乎翻掌可用。
    这是日日夜夜的练习所带来经验和技巧，没有捷径可走。
    林素一遍一遍的照着章三的话做，体验将以太撕碎重合的感觉，不知不觉午休时间已经过去。
    二人察觉到这点后风风火火的搞定现场后赶回气宗，堪堪没有迟到，进入气宗的市内道馆中听上座的向笛师傅讲课，他讲的自然是【气】，是对【气】的进阶理解和操作，是现在的林素听不懂的，只觉得跟听天书一样，许多词汇很熟悉，组合起来却很陌生。
    他只得一心二用，一边努力将向笛师傅的讲课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一边在台下偷偷练习章三教他的内容。
    章三没有收回那缕用过之后还剩下一点的【气】，这使得林素能够反复体会它，每一分钟都能获得更深的感悟。
    课后，又是体能训练和切磋。
    一日复一日，林素如同初生之卵一般成长。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半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