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一行人所到之日与信书上并不一样,排除了做戏的成分。
“淮景把这里治理的很好。”谢昀策马骑于卫嫆身侧,所言之感慨和卫嫆心中不谋而合。
“是啊。”卫嫆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军营大帐外。
卫嫆拿出令牌,禀明身份,随即被人迎入帐中,正午十分,淮景如卫嫆所料,果然仍在军中料理事物。
他们一行人还未进到帐内,只见远远一人着黑色铠甲相迎。
来人身姿翩翩,风采依旧,只是瞧着比从前黑了些,壮了些,但身姿仍旧挺拔,气质也比从前更为出众。
“殿下。”淮景也远远瞧见了他们,迎身就是一个鞠躬。
“免礼,你我不必计较这些。”卫嫆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
语气之中,满是感概。
“早就接到中洲的来信,只不过没想到殿下来的如此之早,不然怎能不备上好酒好肉,好生招待一番。”
“好哇,你这眼下之意,可是什么都没有喽。”卫嫆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顺便调侃道。
“哪儿能啊,既是殿下来,怎能不好生招待一番,只不过午间仓促,等晚上,晚上我领殿下去这城里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上一番。”
“那你可要小心你的钱袋子。”卫嫆低头,进到营帐之中。
“我只怕殿下吃不破肚皮,其余的,可概不担心。”淮景陪着卫嫆嬉闹了几句,也随之进去。
幼时卫嫆爱玩闹,不喜欢闺阁女子的玩意,也和那些世家女子玩不到一处,愁的先帝四处给她搜罗伴读,第一个便是这个淮景,只不过他年岁要比卫嫆长上三岁有余,年纪到了便主动请缨随军历练,后来才有的谢昀。
当年虽然只陪伴了卫嫆两年,但那时卫嫆年幼,方才六岁,极依赖这个看着比她大些的哥哥,所以即便后来淮景不在宫中,二人闲来也会时常走动,感情极好。
当时谢昀整日陪在卫嫆身侧,自然也与之交好。
“三年不见,谢昀你看起来可是不同以往,有些,倒是更有些风雅之意了。”淮景跟着殿下进了营帐,这才抬眼看了眼身后紧跟着的谢昀,环着他走了一圈,感慨道。
“将军倒是不曾变,还是如此率真。”谢昀微微侧头,笑着回道。
“我这边境不比朝野,能剩下的除了武功之外,自然是这样的性情了。”淮景看着卫嫆入座,也随之示意大家坐下。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你也该知道我们的来意,说说吧。”卫嫆看了眼案几上的图纸,凝眉问道。
“是,殿下。”淮景正色。
第16章 张叔
淮景正色,走到卫嫆面前,摊开了一张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的正是邺城周边的地貌。
“殿下请看,邺城以南二十公里处正是南朝的茴城,此城在南帝丧前便增派了三万人驻守,可见南朝对我朝也早已起了防备的心思。”
说完,食指一挪,又指向了地图的另一侧,是茴城的西南部。
“这里就是他们囤兵练兵的地方,毗邻山谷,易守难攻,但是殿下也不必紧张,据我三年观察,南朝虽然富庶,但是兵力远没有外界传言的五十万之丰厚。约莫,三十万最多。”
卫嫆沉思,南朝富庶,为何兵力却如此稀缺。
“缘何?”站在淮景身边的谢昀发声。
“很简单,我们卫朝经历了七年前的战乱,南朝也并不安稳,前南帝陛下膝下七子,一个夭折,剩下六个各个殊途。除却名声最显赫的二皇子越凌,其余诸位皇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他才迟迟没有登上太子位?”卫嫆问。
“正是,虽然越凌名声最好,但是前南帝陛下最宠爱的却不是他。”
“不是他?”
卫嫆这几年驻守北疆,对朝中之事知之甚少,她记得她离朝前,这位二皇子殿下还是前南帝的掌中宝呢,不然当年派使者来访,南帝膝下皇子众多,不会独独挑了他来。
“正是,说来也奇怪,明明南帝之前最宠爱的儿子是他,但是四年前,不知道怎么了,他骤然失宠,本来唾手可得的太子位也一再被搁置。”
“所以,他在朝中的话语权减少,本来他是力主厉兵秣马,但是朝中派系林立,余下之人皆担心他手掌兵权,是以,对他的兵马之政多加阻挠。”
卫嫆点点头表示明了。
她抬头看向淮景,“此番我们一行人前来,想必你也知是为何,最晚七日之后,中洲便会有大批粮草运往此处,你须得合理分配。我们不知道南朝的动向,你得做到随时待命。”
“是,末将遵命。”
卫嫆为将军之首,如今淮景俯首听令,乃是理所应当。
后来淮景又领着卫嫆一行人巡视了军营一圈,而后才领着他们回了自己在邺城的府邸。
一进府,卫嫆四处大致看了一眼,啧啧道,“不行啊,堂堂守边将军的府邸如此寒酸,可真是丢我大卫的面子。”
“殿下,你可莫要取笑我,您在北边的府邸可不见得要比我好上多少。”
淮景未任官职前,曾千里迢迢去北疆看过一眼卫嫆,堂堂一国公主,大将军的府邸,那可真是萧瑟寒酸。
“那能一样吗?北边苦寒,你南边可是富的流油,回头找匠人装装,也太寒酸了些。”卫嫆嘟嘟囔囔的走进了前厅,一屁股坐下,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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