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都斯觉得，相比起来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些。
    毕竟他们的后勤物资都是跨越大半个北美大陆运过来的，路上的损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知道，吃拿卡要，贪赃枉法可是全世界贪官都必备的通用技能！
    西班牙帝国的贪官也是熟练掌握的。
    ……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战况还是老样子。
    双方继续鏖战，白天炮战，夜晚夜袭厮杀。
    虽然没有大规模的交锋，但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的攀升着。
    这么长时间的鏖战，牛定边也变得有些沧桑。
    眼睛里有着血丝，脸上满是油光，看起来好长时间没洗漱过了。
    “督师，据晚上除去夜袭的弟兄们说，红毛夷的抵抗越来越拉胯，他们的士气和军心快要坚持不住了。”
    “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准备大反攻！”
    围城接近两个月，从一开始汉军夜袭，西班牙人迅速反应过来，并且调兵反扑，汉军撤退。
    到了现在，汉军夜袭，西班牙人的反应速度却是已经大不如前。
    往往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调集兵力反扑，将汉军给赶出他们的大营。
    牛定边对孙可望如此说道，孙可望的神情也满是疲惫，但还是点点头说道。
    “大反攻之事，还需要妥善考虑一下。”
    孙可望有些迟疑，像是不像冒险进行反击，而是准备继续守城。
    毕竟守城的话，可以保证汉城绝对安全。
    但反击的话，万一战败那事情可就大了！
    他不想冒险！
    但牛定边却是有不同的意见，开口说道。
    “反击之事，却也是不得不为了！”
    还是那句话，久守必失！
    守城战对攻城方和守城方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煎熬。
    这段时间，士气低落的可不光是西班牙人，汉军的士气也从刚开始沸腾如烈火，变成了现在的温吞和缓。
    牛定边作为一个在军中混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将，是能品出其中的差距的。
    虽然汉军上下凭借严格的军纪和操练，还能按照军令行事。
    但总感觉缺了那么点意思！
    如果不能展开反攻，等再过段日子，汉军想要出城夜袭，士气估计都不会允许了。
    牛定边向孙可望讲明了利害，孙可望用力点头，开口说道。
    “就依侯爷所言，侯爷安排吧，本官会全力配合的！”
    牛定边点头说道。
    “若要出城作战，展开反攻，对我军来说，威胁最大的是西班牙人的大方阵，还有火炮。”
    “面对大方阵，以及西班牙人的火枪手，用盾车足以应对！”
    “火枪是打不穿盾车的，只要我们能敲掉西班牙的火炮阵地，这一战便赢了大半。”
    汉军十分善于学习，满清当年用来对付明军火器的招数，汉军都给学了个七七八八。
    并非汉军搞排队枪毙打不过西班牙人，而是汉军在新大陆/兵力太少，和西班牙人玩排队枪毙实在过于吃亏。
    虽然汉军的火枪是燧发枪，比西班牙人的火绳枪先进，但西班牙人的子弹打过来，汉军这边也是要死人的。
    如果汉军死伤太多的话，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作为威慑，大汉在新大陆的开扩就会化为乌有。
    为了减少伤亡，盾车就被拿了出来。
    孙可望沉吟一阵之后开口说道。
    “把火箭弹都给拿出来用上吧！”
    “用一轮饱和式打击，把西班牙的炮兵阵地敲掉。”
    “侯爷，军中的火药和炮弹充不充足？各种野战炮数量有多少？”
    牛定边寻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督师大人不必担心，够用！”
    “……”
    汉军这边商议着大反攻的作战计划。
    另一边却是已经将事情安排了下去，汉军动员全城赶制盾车，并且半强制的为大军征募运送后勤，推盾车的民夫。
    如果在大汉本土，人力是充足的，汉军不用通过强制手段，也能征募到不少的民夫，所以，汉军征募民夫从来没用过强制手段。
    但这是新大陆，人力有限，为了保证大军的战斗力和后勤，强征民夫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再说了城内的居民多是阿兹特克人，他们既然享受了汉军的庇佑，那为汉军作战做出点贡献，自然也是应该的。
    ……
    第二日，西班牙人本来以为战争节奏依旧是老样子。
    双方互相炮击，除了声音大之外，效果不大。
    但是，第二日天才刚亮，一阵阵仿佛是放大了无数倍的窜天猴的声音炸响。
    咻咻咻咻……
    刺耳的锐鸣声响彻了汉城内外。
    一枚枚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焰火流星，向着西班牙人的炮阵射去。
    咻咻咻咻！咻咻！
    这样的锐鸣声接连不断，十枚，百枚，千枚，甚至更多的火箭弹，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向着西班牙人的炮阵落去。
    那动静，恍若灭世！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在数千枚火箭弹的饱和式打击轰炸之中，西班牙人搭设的简易炮台被火光和爆炸淹没。
    火箭弹的准头确实不怎么样，但汉军这次采取的是覆盖性饱和式打击，能够用火力密度来换准头，准头也就无所谓了。
    奥古都斯还没来得及为此做出应对，就听得传令兵来报。
    “将……将军，我们的炮兵阵地没了！”
    “被炸没了！”
    奥古都斯一把拽住了传令兵，开口喝问道。
    “快，现在立刻马上派人去查看，我要知道现在炮兵阵地的损失究竟如何，还有没有活人！”
    这名传令兵才刚离开，就又有一位传令兵着急忙慌的奔了过来，向奥古都斯汇报道。
    “将军阁下，汉城！”
    “汉城要塞城门打开了，汉王朝的军队出城了，正在向我们杀来！”
    奥古都斯瞬间恍然，看来汉军敲掉他们的炮兵阵地就是为了要出城来同他们决战啊！
    久等不得的决战之机终于来了，奥古都斯却是不是惊喜，而是心中发凉。
    如果是刚开始围城那几天，汉军出城决战，他一定是求之不得的。
    但现在围城日久，大军士气低迷，他如何还敢同汉军进行决战？
    尤其是汉军在出城前，先敲掉了他们的炮兵阵地，更是令奥古都斯感觉心中发寒，汉军这是有备而来啊！
    “传令，传令给小伙子们，备战，迅速备战！”
    “都动作起来，拿出我们的西班牙大方阵，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那群该死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