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起来,蒲平平受的这一下可比红笺方才被“慧心一剑”扫中要严重得多,但蒲平平的肉身也远比红笺结实坚硬,所以他硬受了这一记之后情况也与红笺相仿,前胸开了个血洞,伤势虽然不轻,可也未到致命的程度。
两个人都是呼呼急喘,背依着石壁以为支撑。
蒲平平此前在湖边同高鸿礼等人刚打过一架,虽然吃了恢复真元的丹药,又耽误一阵才找来,真元终是没有回满。
而红笺这边未防备蒲平平会来,真元也是差着半截,两人斗到现在都有些无以为继。
好在这洞里灵气浓郁,蒲平平一边恢复着真元,一边开口劝降:“阁下如此身手,做个连面也不敢露的散修实在可惜,不如我来引荐,你加入我们符图宗如何?”
红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她伤在身体左侧,此时勉强以大量真元止住了血,左臂不敢轻抬,但她知道蒲平平也好不到哪去,就看谁能撑住了不松懈。
蒲平平继续道:“我们戴宗主是化神修士,更难得的是他没有门户之见,最喜欢提携像阁下这样有本事的散修,只要你加入我们符图宗,没有人敢追究你的出身来历……”
蒲平平实在不像是一个会长篇大论游说别人的人,但他这番话张口就来,显然是平时耳濡目染,不知听旁人说起过多少次。
红笺冷笑不语,她此时真元除去留一手“万流归宗”终于稍有积蓄,水系功法伤害稍弱,可也够蒲平平受的,所以她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催动“中空剑”向蒲平平袭去。
蒲平平这次全神贯注戒备着对方,自然提早发现,只是他身手大不如方才灵活,只得勉强分出点真元来打了道法术相抗,他这才发觉对方几番风格迥异的攻击全是来自于一件飞剑状的法器,随口恐吓道:“你不要以为不露脸就万事大吉了,我们符图宗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这一番折腾两人刚刚稍见好转的真元又所剩无几,只得恢复了僵持。
就在这时,山洞外边传来了法术的连声轰鸣。
蒲平平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他由声音判断那是金系法术,来人应当是江焰,这小子到不怕死,真跟了来。
若不是被这个古怪的黑衣散修拖住,有这半天时间他早将异宝收入囊中,并且没有这个散修的话,他也根本不会将江焰看在眼中,甚至希望他们几个都能赶来,省得自己拿到异宝之后还要费力去找人。
只是此时,若是这人同江焰几个是一路的,他可没有得手脱身的把握。
这一番打斗不管是蒲平平还是红笺都有意避开了那木系灵种,现在异宝就在二人之间,好似触手可及,蒲平平仗着“救愈符”还剩三分效力,不再顾及其它,飞身向着半空的石碗扑去。
红笺扬手将“中空剑”祭出去接连击中蒲平平,却未能阻住他去势。
红笺暗叫“糟糕”,这木系灵种她没有办法收服,按说蒲平平是金灵根,也应该束手无策才对,但符图宗的符箓花样太多叫人防不胜防。
看蒲平平这饿虎扑食的架势真怕他提前有所准备,灵液里的异宝若万一叫他拿去谁知会发生什么不测,红笺不敢再瞻前顾后,也顾不得管山洞外边来者是谁,径直冲上去阻止。
木系灵种离红笺稍近,这表明她在与蒲平平这番艰难的斗法中占着微弱的上风。故而蒲平平虽然先有所行动,红笺却仍在电光石火之间将他截下。
蒲平平身经百战十分有经验,吃过一次亏虽然不明所以,却不再冒然以法术去攻击红笺,他的手臂和两手充斥着金系无坚不摧的巨力,猛地冲红笺头顶插去。
红笺只听风声便知道这一下若是挨实了纵有水真元护身自己怕也经受不住,她侧身拧腰,身体轻如飞絮,以一个柔韧到不可思议弧度躲过了这凶狠的一抓。
手指破风的尖啸声擦肩而过,红笺毫不停滞,驱使“中空剑”直刺蒲平平双目。
距离这么近蒲平平没有躲避的余地,抬手以泛着“锐金诀”的肉掌硬挡了一记,紧接着“呼”的一声便如泰山压顶般向红笺压过来。
两个人挤在那个天生的大石碗前几乎要扭打成一团,不管是蒲平平还是红笺都没想到这一架会打得如此狼狈。
两人之间距离越近,出招越快,越是凶险。
对方功法古怪,没有厉害的攻击手段,而且体质颇弱,受不了重击。蒲平平意识到他肉身上的巨大优势,拼尽全力试图以泛着“锐金诀”的一双肉掌生撕了眼前的敌人。
若不是木系灵种当前,红笺绝不会同他如此纠缠,做为一个水修被敌人贴了身,实在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她下意识地闪避着蒲平平狂风暴雨般地攻击,“万流归宗”吸取“锐金诀”效果差强人意,红笺只是抽暇一试随即改以“中空剑”和对方抢攻,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两个人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点点血花溅落得满地都是。
“看来异宝就是在这山洞里了。幸好仇师弟懂得如何破那幻境,不然只靠江焰你硬轰,咱们还未必出得来。”
“小心,那姓蒲的说不定已经来了!”
破开了幻境的几个人站在山前说话,声音清晰传到山洞里来。
若说红笺听到第一句话时还不知道来的是谁,第二个人开口却叫她心神一松,既然来的是江焰和他的同伴,这姓蒲的就没有多久好蹦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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