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谁?
远远看见钦噶站在栅栏跟前守着,江宛随口招呼道:“钦噶兄弟,我想见大王子。”
钦噶看她一眼:“大王子出去打猎了。”
江宛也不恼,笑眯眯道:“那我午后再来。”
又等了一下午,江宛再去问钦噶的时候,呼延斫已经回来了。
钦噶把她带进营帐里,告诉她:“大王子心情不好,你别惹他,他生气,杀人。”
江宛谢谢他的提醒,坦然走进去。
然而江宛刚一进帐篷,就大声说:“呼延斫,听说你们的神河断了。”
呼延斫猛地抬起头。
江宛对他行了北戎武士的礼节,把手按在胸口:“殿下,我愿意帮忙。”
呼延斫先是一惊,然后对江宛嗤之以鼻:“你能帮什么?神河断流是天谴,是神在催促我们去征服更远的地方。”
他声音阴森,充满着恐吓的意味。
江宛却显然没有被吓到,呼延律江对战争的狂热不减,或许神河断流对北戎的战士来说是某种刺激,会让他们加快攻打中原的步伐。
“神河断流不是小事,若是天意,也容易让人心不稳,若是人为,殿下可真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听说如今回阗人上蹿下跳,好似很不安分呢。”
江宛微微一笑,“我还听说神河边上好像还有些地,虽然庄稼长得不怎么样,但是总不能看着去死吧。”
呼延斫沉默一会儿:“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江宛道,“只是建议殿下上山看个究竟。”
“那是神山,不可攀登,不可逾越,不可亵渎。”
话虽大义凛然,但看呼延斫的语气和表情,显然也还是有那么点动心的。
江宛叹了口气:“不管殿下相不相信,我的确是想要帮忙的。”
呼延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但只说:“我需要再想一想。”
江宛也不急,就先回去等了。
……
八月十五,宫中照例有一场晚宴,皇家宗室齐聚,勋贵世家列席,其中觥筹交错,酣歌恒舞不提,宴散时,众宾俱欢。
独承平帝偶露愁容,似有心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事,承平帝是有个小秘密。
自登基住进宇清殿,每逢八月十五宫宴后,万籁俱寂之时,必有仙人造访。
太祖素来不喜欢怪力乱神之说,承平帝自然也不敢大肆宣扬。事实上,他对此事也依旧心存疑虑。
但想来,他身为天子,百邪莫侵,就算有仙人上赶着给他仙缘,也实是真龙气象,实在不该大惊小怪。
仙人第一回入梦相见时,说来也是匪夷所思,他分明觉得灵台清明,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闭着嘴听那仙风道骨的老者在耳边言语,说他昔日也是九天仙人,因犯了天条,才被贬下凡。
余葑听得心中激荡,又听那老仙人说,观他命格太重,恐寿数不长,便赠他一粒延年益寿的神丹,请他收下。
仙人说完这些话,他不知怎么,复又睡去。
醒来后,便发现枕边有一蚌壳,蚌中藏着一粒丹药。
他自然是不敢吃的。
恰逢曜王余谊病危,小太监前来报他,说周太医已断言药石无灵,可备后事,他一想,觉得正好用余谊的病来验证这所谓神丹是否真有神通。
那丹药入了余谊的口,竟真的把这小子从鬼门关拉了出来。
他亲自去探望了曜王,又把周太医召进宫中,周太医听说余谊好转,根本不信,他便让周太医前去查看。
这老匹夫望闻问切,还取了余谊的指尖血来尝,一时颓然而坐,满面骇然,竟也不管御前失态,长叹一声:“六十年问医道,竟似白学一场!”
语罢,惊忧之下,活活喷出一口血来。
周太医被抬出宫后,便上了请辞的折子。
承平帝如今想起周太医那副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的模样,还觉得好笑。
他幼时,这老头教训过他太爱吃肉,害得乳母从此数着肉丝给他吃,这个仇,他可没有忘。
他不光不许周老头辞官,还把照顾曜王的差事给了他,偏要周太医日日请平安脉,日日想起自己技不如人,把个活蹦乱跳的曜王说得必会死在四年前。
只是,曜王的寿数已尽,这丹药不过与天争寿,勉强续命罢了。
因尚存疑心,之后两次得到的神丹,承平帝还是喂给了曜王。
若今晚仙人还来,那就是第四次了。这一次,承平帝决心不再把这等好药白白喂了那个没用的。
前几次,仙人都似探望老友一般,说些天上的旧事,见他似乎不曾服药,总会再留下一颗丹药。
这一次,不知是不是依旧如此。
不晓得是真是幻,恍若依稀,他也曾见过那仙人容颜,长须长眉,发如白雪,好一派神仙风骨啊。
承平帝东想西想,终是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承平帝觉得自己已经醒来,不过还是像从前一般,眼睛睁不得,手脚也动不得。
这一次,他听见的却是一道清亮童音。
缥缈似从远处传来,有个胖乎乎的小娃娃咯咯笑了两声,听起来无忧无虑的。
“你就是我师父常说的那个故友?”
承平帝动不得唇,无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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