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劝您好好享受最后这些时日,毕竟您因太子残害手足,已经病重了。”沈远恢复了常色,温声道:“若是再来个怒急攻心,不知会突发什么疾病而龙驭上宾。”
沈晹还来不及开口,只见沈远漠然的望着他,眼神比冰还冷。
沈远一步步走上前,直到在沈晹身边站定,他俯身在沈晹耳边道:“而您也别怨恨侄儿,侄儿不过是效仿您二十多年前的所作所为罢了。”
沈晹闻言,通身一震。
“德安太子是如何暴毙的,您比我更清楚。”沈远的声音唤起沈晹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他平静不带半分起伏的声音,令沈晹毛骨悚然。
“你、你是为了——”沈晹说话也磕绊起来。
在沈远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忽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先前他以为李氏将沈远藏起来,只是为了保护沈远的安全,怕他在京中不能长到成年,怕他不被皇室承认。
看来李氏早就知道那份旨意,又或许那份旨意根本就是她自己求来的!这些年沈远表现出被养废的平庸,连喜欢的人都不敢跟太子争,全都是假象!
沈远根本就是蓄势待发,准备最后致命一击。
在他平庸懦弱的外表之下,竟藏着一颗狠绝毒辣的心!
太子在沈远不动声色的摆布下,残害兄弟,将把柄尽数奉上,反而是沈远能干干净净的得到皇位!
李氏的死并不是怯懦,而是为沈远的复仇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起初他只觉得李氏不过是个倾慕德安太子的可怜女子,怀着德安太子的孩子偷偷离开京城,任何人都不知道。就连德安太子本人,死前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在世上。
明明手握先帝旨意,还一头撞死在人前。
这样蠢的妇人,能有什么威胁?
但也就是她,栽培出了沈远,如今化作一柄利剑,刺入他的心脏。
“侄儿正是为了自己的父王德安太子复仇,夺回皇位。”沈远直起了身子,坦然的道。
此时此刻,他不再遮掩自己的目的和野心。
说着,在沈晹震惊的目光中,沈远拿出一个陈旧的锦盒,摆到了沈晹面前。
“这药您该不陌生罢?”他浅浅笑道:“您也尝尝?”
沈晹死死的盯着盒中的丸药,拂袖摔到了地上。
“无妨,您尽管摔。”沈远笑容渐渐加深,他眸光转过,眼角的血色生生衬出几分邪气。“左右侄儿已经在您的饮食中下了药,您真以为我会当面逼您吃?”
沈晹霍然起身,他还从未如此失态过,胸口起伏不定,指着沈远破口大骂。
“若您不喜欢这个死法,侄儿还有别的。”沈远笑了笑,他在沈晹耳边道:“比如宠幸哪个貌美宫人,因马上风而死,或是太子恼羞成怒,犯上弑君?”
他的声音愈发轻缓,仿若贴心的关怀:“您随意挑选,侄儿都能满足您。”
沈晹颓然的跌坐在龙椅上,浑身因愤怒而颤抖不止。
“您慢慢想,侄儿先行告退。”
沈远面上重新换回温雅的浅笑,大步流星的走出东暖阁。
此时正是一日里春光最好的时候,他却觉得有些冷。
他很想见明瑶。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小仙女问太子,太子不是男二,如果给他找个番位,起码到男四之外了。
PS:瑶瑶有很多人喜欢,放心放心。
第6章
沈远的动摇只在片刻间,他直接回了自己暂住的清辉堂。
“王爷,属下去晴雪园给小郡主送了药。”秦绪宁上前回话道:“小郡主已经退了烧,精神恢复了许多。”
想到小姑娘娇憨可爱的模样,他的眼中也不自觉带了一丝笑意。
沈远颔首,沉吟片刻道:“瑶瑶如何了?”
“明良娣她……”秦绪宁观察着沈远的面色,轻声道:“良娣专心照顾小郡主,看起来一切正常。”
沈远默然。
“以后凡是送药的事,你亲自去,不能假手别人。”过了半晌,沈远才淡声道:“那个周况,他的身份查得如何了?”
秦绪宁应下,道:“两年前小郡主发过一次急病,来势汹汹险些要了小郡主的命。是周太医治好了小郡主,从此后便都是由他给小郡主请平安脉。周太医的家世和近些年来的经历都没有可疑之处。”
若真是这个缘故,他得到明瑶的信任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他心中隐约仍有一丝不快,却又不好说出口。
沈远没再开口,打开了书案上的折子。
如今太子被送到了宗人司,皇上“病重”,所有的政务自然堆积到了他身上。
等他料理完这些登基前的琐事,以后自然能好好补偿瑶瑶。
秦绪宁见状,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回,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福宁殿。
沈远再一次踏足这里时,沈晹的精神已经大不如前。
先前不怒自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如今双眼无光,面容的神情上有几分木然,全然没有曾经的气势。
只有在沈远走近时,他浑浊的眼球才转了转。
“皇叔安好。”沈远面上带着温雅的浅笑,从容的见礼。
原本还安静在软塌上坐着的沈晹,突然挣扎起来,嗓音沙哑的嘶喊道:“乱臣贼子、你这个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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