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绣巴巴地跟上她,哀求道:“我知道你没多少银子,我只要半两就行。六姑娘送了我一件礼,我总得回礼,对吧?”
莒绣警惕心起,强拉住她问道:“你这又是要闹什么?想来你也没费心去记,六姑娘跟那位压根不是一房的。”
美绣讪笑,讨好道:“先前是我弄错了,还以为得宠的那些,都是大房的。不过,你放心,真不是要那个,就是我记着礼尚往来嘛。六姑娘同我亲近,送了我一对宫花,我总得回个像样的礼。”
莒绣摇头道:“那宫花你不要随意戴出去,这个节骨眼上,容易惹是非。银子借给你也无用,你我都出不得府,倒不如花些心思,想想能自己做点什么当回礼,更有诚意。”
美绣皱眉垂肩,沮丧地坐下,撅嘴道:“那我做什么好呢?”
“香囊吧,我看你不是还有些好料子吗?”
美绣果然动了心,起身道:“这个好,我先回屋了。夜里我们还一块吃饭啊!”
可惜夜里没有少了谁的份例,自然就没得加菜补偿。
美绣意兴阑珊吃了两口,苦着脸道:“该留两道晚上吃的,横竖又吃不完。”
“这天气,留了也要吃坏肚子。”
美绣哦了一声,没精打采道:“这里厨子还不错,鱼做得特别好。要是我还有……”
莒绣轻咳了一声。
美绣懂了,立刻打住,想起堂姐的好,便稍稍地透露了一下:“那天老太太让我们到隔间说说话,我没多说咱们的事,但听了不少别的。”
莒绣抬头,道:“我到你房里坐坐吧,看你那香囊如何弄。”
两姐妹起身,徒留春儿待在桌上,她忐忑地跟着站起来。
莒绣劝道:“你接着吃,冬儿家里有事,这会也没回来,一会还得劳烦你一个人收拾呢。”
美绣也道:“就是,你留这吃你的。”
春儿又重新坐下。
莒绣给美绣使了个眼色,美绣就进了房才开口:“这是怎么了?”
莒绣没提冬儿可疑那事,只道:“这院子里,如今满满当当十几号人,隔墙有耳,言行举止都注意着些。”
美绣往支摘窗看去,果然窗纸上透着个黑影。她耳朵好使,却没发觉,想来这人是贴在这许久了。
美绣抬手掩了嘴,惊恐又气愤地看向莒绣。
莒绣端了桌上一盏茶,轻手轻脚走过去,左手快速推起上边的支窗,右手将茶泼出去,便见那黑影一晃,又听见什么跌出去的声音。
莒绣收回手,支窗回落,她转身将茶碗放回,美绣捂着嘴偷乐。
外间春儿追了出去,并喊着:“外头是谁呀?”
莒绣轻推了美绣一把,美绣便跟着她往床那边走,特别小声问:“是马家的人吗?”
莒绣摇头,道:“不知。”
美绣觉着过瘾,仍窃笑道:“我一直当你是个软面包子任人拿捏,没想到你还能这样!”
莒绣没笑。有些事,很早以前她就想这样做,干脆利落地把这世间的不公控诉出来,可她知道,她没有这样的底气。
她今儿的失控,来自一种跌破底的失望。
美绣笑够了,接着之前的话道:“我听见大夫人在求老太太,说务必让六姑娘中选。我原先记混了,只当六姑娘是二房的,五姑娘才是大房的。你先别生气,我知道我先前不听话,你放心,我往后一定留心。”
“接着说你听到的事。”
“嗯,大夫人说,六姑娘将来辉煌腾达,才算她们的。要是五姑娘得了机缘,二夫人只怕要跳到她们脸上作威作福了。老太太生气,说你懂个什么,你当我养个野种做什么,还不是她长得像那位!姐,这话你听得明白吗?”
“你还听到些什么?”
“大夫人说就算她得了造化,将来做到皇后,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岂不是平白好了她们家?老太太说你放心,她们家好就是咱们家好,一条船上的人,他不拉拔我,那就一块沉了溺了!大夫人又说您就不怕曾意荣动什么手脚?老太太说珠儿难道向着她?大夫人还嚷了几句,老太太就让她滚出去。”
莒绣沉思。
美绣又道:“对了,大夫人进门时,给了老太太一个匣子。老太太开始放在榻上,打发我们起身后,立时就拿在了手上,瞧着像是挺要紧的。”
莒绣问:“可是一个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看着十分普通的褐色漆盒?”
美绣点头,问道:“你也见过?”
莒绣道:“有两次晨起请安时见过,老太太好像挺看中的,总是随身放着。”
只是不懂既然老太太这么看中它,怎么又由大夫人拿走再送回?
美绣撇嘴道:“依她这守财奴性子,要么是银票,要么是稀世大宝贝,不随时看着不安心呗。”
莒绣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美绣得意地嘿嘿乐。
莒绣点点耳垂,提醒道:“这事万不可和人说。”
美绣认真点头。
谁也不乐意让人听去自己的秘密。要是让人知道她们张家姑娘的耳朵都比寻常人的好使,谁还跟她们好呀?只怕一有事就要疑到是她们听墙根了。
莒绣见她像样了些,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碎银,递给她,柔声道:“你先留着,要紧的时候再用。你那些钱,说不得还能要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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