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一想,只觉再没有任何一刻,比现下令她更深觉权之一字的可怕。
南榕长长一叹,复又重新打起精神,暂时看来她想要故技重施是没有机会与成功的可能性的。而现下无论她有何打算都非是朝夕能成之事,占据主导之人的也不是她,她所能做的只有静下心来调整心态,蛰伏待机。
而至始至终她都从未想过既已身陷困境,何不如就此屈服的事,因只有拥有过自由的人,才会更知道自由的宝贵,而这样东西,是哪怕荣华富贵,地位再高,都无法取代的。
?
第49章 [V]
虽昨日身心俱疲且睡时已过半夜,但南榕仍是天蒙亮时便睁开了眼,眼内酸涩,脑中沉重,却已无丝毫睡意。
起身欲下床时,刚掀开床幔却蓦地被屏风处正在下人的服侍下穿衣的男子惊到,而后想都没想便猛地收回手,待床幔落下,床榻间又自成一片天地后,她才闭上眼,单手按在太阳穴处心有余悸的摇摇头,
正惊疑方才那幕是不是眼花时,忽觉光线骤亮,她下意识放下手抬眼看去,那个她现下最不想看到的人已施然从容的在她的床边坐下。
“怎不多睡会儿?”
“你怎么在这?”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后,温景州愉悦勾唇,南榕却脸色冷然。
她垂下眼迅速看了眼床铺,确定只有自己一人睡过的痕迹后才重新抬眼看他:“温--”
突然覆在脸颊眼下的温热触感打断了南榕的话,她也在第一时间后仰了头闪躲,并抬手挥开,
“温大人,请自重。”
温景州笑了下,顺势收回手,泛着淡淡柔色的清冷眼眸看着她眼下洁白的肌肤上极为明显的两抹青色,想到她夜间独坐近至破晓才堪堪睡下,终是惜她身心受创,便缓下步骤,
优雅坐直身,姿态端雅的看着她紧张戒备的模样,温声关怀:“若此刻暂无睡意,便起身稍用些吃食再睡,我今日无事,便等你何时醒来,何时再去。”
似是料定她会拒绝,也不等她的回答,便冲外面挥了下手,而后才又冲她温润颌首,敛袖起身,命婢女前去服侍。
如今他的本性竟是分毫不作掩饰了,南榕抿着唇看着他的背影根本没有插言的机会,听到他的脚步声在床榻斜前方停下再未响起,知他还在屋中,她也无法再安心睡下,
挥退了婢女伺候,她面色冷然却镇定的将为自己准备的白蓝色华丽霓裳流仙裙件件加身,洁面梳发,便连用膳时,感觉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身上,她也是沉着待之。
但南榕的脑中已连续多时高速运转,而精神也太过亢奋,便是她意识中仍神思跳动,但身体的本能却已支撑不住,
昨日近乎一日一夜都在赶路,又闻听诸多惊愕真相,加之睡眠不足,她更已是心力交瘁,
在院中稍站了会后,她脚下自然的朝着院门而去,也不出所料,她还未走到门前,门外便忽然闪现两名劲衣侍卫,身后跟随的婢女也似瞬移般挡在身前。
“请姑娘回屋。”
眼下这一幕南榕并不意外,她停在原地默然片刻,暼了眼院中恭立不在少数的下人,半字未说一字未问便转身回去。
仍视他如无物般自顾来到内室,在床前思忖了几息后,便让一直跟随左右的婢女将屏风隔在二人中间。
这里是他的府邸,他若无意离开,她便是不满也别无办法,院门她出不去,别的房门前也都有人守着,便是她去了,恐怕也像方才一样不得而入,
他已将她会想会做的事都已提前预料,只留给她一条让她只能待在他要她待着的地方的路。
然婢女虽对她恭敬,但效忠的主子却并不是她,待得到主子同意后,才合力挪动屏风,将二人未曾对视的视线隔开。
南榕未再迟疑,放下床幔便合衣躺下,不论想要做什么,有一个好身体都是一切思想行为的基础,她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屏风后清浅的呼吸变得绵长后,温景州放下书册长身而起,挥手令屋内安静候立的婢女退下,动作轻悄的绕过屏风在床前停下。
仙紫色的床帐虽已将床榻完全笼罩,但比锦缎要更轻顺柔滑的面料,在斜洒进来的日光照耀下半掩半现,将床榻间那个面朝内侧侧身躺着,如山脉起伏的玲珑轮廓显得无比清晰,又朦胧惑人。
温景州眸深如海的静立在床前,背在身后掩在宽大袖中的双手无意识握了握,终只是隔着半透的床帐,在她铺散了满枕的缱绻卷发上流连少顷,而后无声绕出,
叫人送了公务来后,一如昨夜那般,在窗边重新坐下。
*
南榕本以为他所说的温泉汤池,是要出城去到引了温泉水的庄子里去,却没想到,他的府中竟就有温泉。
缓缓蒸腾氤氲着白雾的温泉汤池出现在眼前时,她不觉惊叹,只觉得可笑。
但旋即她又觉可笑的人是自己,便她曾在这里借宿许久,也没有任何道理她必须要知道主人家的家中所有的一切。
在婢女要为她脱去薄裘时,南榕微侧了身抬手拒绝,转而看向刚解了披风,无半点避嫌,仅着一身纯白飘逸的亵衣亵裤,长发尽数倾泻于背,清隽绝伦的脸在雾气朦胧中愈似仙人,正用那双深亮的寒星黑眸隔着白雾神色不明看着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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