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雾朦胧,她可以不必怕泄露心中所想再掩饰伪装,被暖热而不沾身的泉水蒸腾笼罩着,酸紧的身体,与绷着的心神都得到了极大的抚慰,
南榕放松身体靠在池壁上,微仰着头深吸口气,才半睁着眸遥看着白雾后,那道连朦胧的轮廓都看起来清隽绝伦的身影。
语气淡淡道:“昨夜仓促,也或有情急冲动,我与温公子应都有失言失礼之处,如今你我应都已冷静下来可以心平气和一谈,不知温公子以为如何?”
对面的女子纤姿慵懒,神情模糊,温婉平和的语调也好似被热气包裹,增了抹沙哑妩媚。
白雾蒸腾的温池中热意氤氲,低小的水流声在角落里绵延不绝,温暖的泉水抚慰着僵紧疲累的身体,直叫人身心放松,昏昏欲睡。
身体无法控制的松软下来,但南榕的精神却好似脱离出来无比清醒。
温池虽大,但二人间仅仅间隔三米不到,而此地除了些小水流声再无任何杂音,纵有雾气所阻,她的声音也定可以传过去,
可斜对面那个身形清晰可见的男子,却如未曾听到般闭目不语,南榕不信他会如此迅速便能入睡,他不予回应无非是不想说,或是...
想到他方才的明示,南榕不由便皱了下眉,如他所说表字一称乃亲近之人所叫,如今的她怎能叫得出口。
似是猜到她的想法,在破水声响起的同时,温景州应声睁开眼,隔着朦胧热雾看向已站起了身,曼妙身姿挡无可挡立在水中的女子,深邃的眸一时浓黑如墨,清润的嗓音似是被热气所熏带着灼热暗哑:“南儿既知我的身份,便应知我并不能日日如此刻清闲陪你,与你说话,”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成功让南榕已侧过身欲迈出温池的动作顿住,她眸光沉凝,被热气熏得殷红的唇抿了抿,却是提着已湿透且紧贴在身上的亵裙再次抬脚,
她是想谈,也可以留在这里,但却不是非要以这样形同虚设的衣着模样来谈,
“温泉水活血疏络,润肌凝肤,浴泡一刻钟为最佳,”
温景州自她曲线毕露的玲珑身段上蓦然转眸,微阖眼帘,神色端静,继续说道:“下来。”
水声哗然响起时,南榕已倏然转身,她脸颊绯红,双眸却黑如寒星直直穿过袅袅白雾射向他,可纵她心中愤懑,却奈何形势比人强,
且以他如今对她的态度,既已言明至此,若她执意无视,恐也会如方才一般再被他重拉入水,
南榕深吸口气,垂眸看着身上紧贴在身,清晰显露白色小衣轮廓,于现下暧昧之所更显诱惑的模样,红唇紧抿,仍是出了温池赤足踩在铺着细小卵石的地面,径自将屏架上的薄裘展系在身,而后面色平静的重新迈入水中,在方才的位置坐下,抬眸望过去,淡声说道:“温大人不妨明言,如何才能让我离开,”
在他开口前,又语气平静的说道:“温大人高岭之花谪仙之誉名满上都,多少高门贵女人间绝色都未能得您一顾,似我这等平平女子自更不可能平白有此荣幸,而我无权无势自更没有反抗您的能力,所以,您此番拦我究竟意欲为何,不妨直言,若我力所能及,定不会推辞,只以此为交换,还望温大人,能高抬贵手。”
至于他先前所说要娶她为妻的话,南榕自始至终都从未相信,她已吃了一次教训,怎可能还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同一件事上再重蹈覆辙。
如她方才所说,他如今所做的一切,无非还是觉得她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想要故技重施,令她心甘情愿的主动给予罢了。
既然如此,何不如省去了双方勉强,直奔主题。而如她方才所说,她孤身一人孤立无援落入他的手中,已然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若能以自由相换,能力所及之事,她定会全力以赴。
没有人会喜欢被拒绝,且还是一而再的被同一人用避之不及的态度拒绝,
温景州鲜少所体会被拒的滋味,都是从眼前这个面色酡红娇色无双的女子身上所得的,
但他并未觉得不悦,只是心叹这个女子已重将戒备裹身,再不愿付诸信任予他。纵隔着热雾,她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之中,有冷静,克制,却唯独没有假装与意乱的神色,都被他清晰入目,
幽邃的眼中因她方才一番固执的可爱之举取悦的柔色,也因此而淡淡隐落,热气熏腾暧昧缱绻的温池间,也因二人冷却的气息平添了清意。
“南儿应也知,弱水三千,只愿取其一瓢饮之理,我所意为何,不外乎是与心上人携手白头罢了,且南儿姿色无双,于我眼中自更绝世独立,无人可比。”
他目光深深看着她,忽地勾唇一笑:“除此之外,南儿以为,我还有何可图?”
南榕再是聪敏,也只是一个未曾真正踏入社会历练的女孩,论起沉稳,她如何会是在朝堂之中游刃有余的权臣对手。
这一手太极使得明目张胆,可她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又有恃无恐,可却又从未谈及她的身份,南榕纵与他彼此都心知肚明,却如异世来客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是宁可彼此心知,也轻易不愿宣之于口的。
是以,南榕便果真投鼠忌器被他反将一军。
但人的韧性无可估量,他越是成竹在胸肆无忌惮的一力压迫,她便越心志坚定。而要与这样的人斡旋,必得沉得住气,才能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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