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人虽是在堂中静立,神却似飞出天外,只听得有一道响亮喜气的声音在高唱贺词,却朦朦胧胧辨不出内容,直到再次感觉手指一紧,独独在喜堂响起的声音,才传入耳中。
“一拜天地!”
腕上忽地一松,手中握着的红绸却忽地一紧,喜堂内外一片安静,身侧之人亦不动不声,可南榕知道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等着她,而她却忽觉喉中埂堵,耳膜轰鸣,血液逆流浑身冰冷,甚至竟有摇摇欲坠之势,
她蓦然垂眸,余光从垂过肩颈的盖头下方,看到身侧颜色相同的鲜红衣袍微有波动,如生了根般立着的脚步缓缓微移转过了身,与身旁几与她前后转身的男子一同朝天倾身拜下。
“二拜高堂!”
璧人玉立,和谐般配,稍作停歇,便齐齐转身朝空无人坐的高堂椅倾身再拜。
“夫妻对拜!”
南榕转过身,二人之间仅有一臂之遥,只这一拜下,便是礼成,她便在这异世成了亲,成了他人之妻...
温景州似知她此刻所想,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忽向前迈了一步,握住娉婷玉立的新娘双手,无视一朝天子,满朝文武皆在侧,便柔和了平日清冷的神色,微垂下头,眼眸毫不避讳专注而深情的看着喜盖下的女子,以众人皆可听到的声音温柔又坚定道:“天赐吾爱,我必倾其所有珍之,爱之。天地为证,我与吾妻南榕,彼此相守,真心相付,生死契阔,白首不离。”
此言落下,满堂皆惊,世间男子三妻四妾古今有之,但有身份地位者,家中更是环肥燕瘦不一而足。可现下,身为一国首辅,地位之高只在一人之下,竟在大婚当日,当着外人,及一国之君满朝文武的面,对着爱妻倾诉衷肠,公然道下此等一生只许一人的誓言,真真是不知这位温夫人到底该是何等美丽,才叫堂堂首辅如此痴迷,
而有幸前来观礼的众多女眷,无不被那姿如仙人的首辅大人一腔痴心真情所动,一时歆羡,一时酸涩,
此事后,首辅爱妻之名盛传天下,更不知动了多少女子一片芳心。
温景州此时开口虽有深意,然口中所说,皆是心中所想。他抬起掌中玉手,微倾下身垂下眼帘,神情爱重的印下一吻,而后放开她,后退一步,看着看不到神色的女子,温雅一笑:“不知南儿,可愿与我,夫妻对拜?。”
因他先前一番所言,喜堂内外已隐有躁动之声,灼灼目光更似要化作实质投放在这个不知究竟有何德何能,让不近女色,位高权重且俊美如仙的首辅大人如此钟情的女子身上,
南榕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什么样的男子成婚,也不曾想过她结婚时会是何模样,
但她知道,若要成婚,必得要高堂俱在,真心祝福,更要彼此真心,心甘情愿,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拒绝被人疼爱,不喜欢听真情告白,可那些话和事,必得是可让她心有好感的人才会愿意收下,若不是,只如甲之蜜糖乙之□□而已。
而无高堂上坐,无亲朋恭贺,又有何欢喜值得。
遂如此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表白承诺,听在南榕耳中都未能让她动容分毫,她甚至只感受到在他这般璀璨美好的话语下,是要她莫要临阵反悔的警告。
她的视线虽受限制,却在行至到此的路上听到了秋恬恬的声音,不论他是单纯要她的好友前来观礼也好,还是予她的提醒也罢,既走到了现在,再悔改已毫无意义,而她也不会有能悔改的权利,
坠着金玉珠的大红喜盖涟漪晃动,握在另一端的红绸立时与她同时下落,南榕闭上眼,终是垂了头,倾下身,只在起身时,似有星辰坠下,未待人看清,便已消失在大红色嫁衣之上。
“礼-成!”
随此话音落下,锣鼓喜乐之声忽地奏响,喜堂内外恭喜道贺之声亦轰然而出,温景州只牵着她对坐在左上侧的小天子恭拜行礼,后便噙着笑,带着她受了满朝文武恭贺相拜离开喜堂,
予了她郑重尊重,在直到转入内院方将一直不作声的女子横抱入怀,踔厉风发入了婚房。
南榕坐在垫了花生红枣桂圆等寓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喜床上,神游天外的听着不远处喜婆念唱祝词,不知多久后,眼前蓦然一亮,她下意识眼帘微动想要抬起,却及时回转了心神,终只是半垂着眼安静坐着,未与那执秤的男子抬头相视。
然温景州特特叫黑原在今日为她医好双眼,便就是要她亲眼所见他二人成婚盛典,亦叫她亲眼看着与他结发为夫妻,共饮合卺酒,遂怎会让她至此还不愿面对?
婚仪已成,屋中闲杂人等已尽数退出,温景州眸光幽灼的凝视着她,
床上女子,眉似翠羽,肤如玉脂,明眸皓首,国色天香,明明身穿热烈红衣,却静若处子,如幽昙之花,灼灼其华。淡时如芙蓉,浓时艳海棠,却纵有千千面,亦在他掌间。
几经辗转,这个天外女子,终于成了他的妻。
温景州蓦然瞳眸收紧,松了捏她下颌的手,取了龙凤剪与她并肩而坐,将他与她的发抽出一缕,漆黑浓墨与黑褐波卷的两股发丝交缠互存,如同他与她,此生都将相互缠绕,彼此互存。
轻微的嚓声响起时,南榕忽地浑身一震,她不由自主转头看去,便见她与他的发互相纠缠着躺在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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