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见状,倒是先拉着李之遥给奚家主做了个揖道:这位是我的同窗,李之遥。
奚家主点了点头,便算是见过了。
随即,秦子衿才道:这次子衿得了第一名会元,之遥得了第十名。子衿路过奚府,想着荀儿国主考核在即,便想着来报个喜,顺便再嘱咐荀儿几句。
你们果然是有本事的,日后定是前途无量,殿试的要点便是不可露怯,国主最是喜爱大方磊落之人,且不可扭扭捏捏,
奚家主又嘱咐了秦子衿与李之遥几句,顺便单独给她们说了些国主的喜好,这本是可说可不说的,而家主说出来,秦子衿便明白,家主定是真心希望她们能得个好成绩的。
奚家主将注意点都说了一通,才道:荀儿在屋内,我差人取帘子来。
不必了,我在屋外嘱咐几句,家主代为转达便是。
秦子衿只是顺路来给奚荀打个定心剂,让他考核那日不必太过紧张,稳定发挥,这几日好好休息之类的,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家主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何况女尊国屋舍隔音并不好,秦子衿虽是在屋外与家主言明,但是屋内的奚荀也依旧是能听着的。
故秦子衿才说不必取帘子,屋内的奚荀听闻师傅得了第一名,便很是替师傅高兴,又听到师傅是特地来此处嘱咐他的,奚荀便有些高兴。
他还以为师傅这许多日不来,是将他给忘了个彻底呢,为此,奚荀还很是伤感地一边背书,一边掉了几滴眼泪。
但是奚荀发觉自己果真是贪心的,先前觉得师傅不来,他伤心,觉得师傅若是来说上几句话,哪怕他听不着也没事。
如今师傅来了,竟真只是来嘱咐几句,连个帘子都不必放,跟他娘亲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奚荀便又有些伤感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很是折磨了他一会,只是既然师傅希望他能于这次考核通过,他定是不能让师傅失望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奚荀才好歹驱散了一丝陡升陡降的心情,转而开始忧伤地背书了。
这几日,师傅不在,是娘亲在督促他背书,娘亲比师傅严格多了,对比之下,奚荀便更是时常想念对他很是宽容的师傅了。
秦子衿她们自出了奚府,便往家中赶去,谁知半路,车辙竟坏了,无奈之下,她们二人只得先下车步行,方一下车,便有一丫鬟,站在身旁道:我家小姐请二位楼上说话。
赵叙白的丫鬟秦子衿是见过的,而面前的这位丫鬟面色不善,凶神恶煞的,秦子衿心道不好,拉着李之遥欲逃,但身侧却又冒出几位其他的丫鬟,齐声道:请。
秦子衿无法,抬眼瞧了下周围,并非偏僻处,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罢?
秦子衿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被这些人架着上楼,李之遥也想跟上去,被秦子衿按下了,虽然这些丫鬟请的是她们二位,秦子衿却知道目标只是她一人罢了。
既然只是针对她一人,她也没必要让李之遥跟着涉险。
行至楼上包间,果然是沈卿清坐在其中,见她上来了,才放肆笑道:我见过你。
不知沈小姐押在下前来有何事?
秦子衿开门见山,她也没精力跟沈卿清兜圈子,语气倒也不是十分好,毕竟沈卿清这人,喜怒无常,秦子衿态度是好还是不好,沈卿清怕是都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押?我可是让她们请秦小姐上来坐坐的,怎么能说是押?既然来了,便坐下喝杯茶罢。
沈卿清倒是意外没发怒,秦子衿既已来了,便也知道自己没办法轻易全身而退,既然沈卿清让她坐下,她便走到桌前坐下了,茶,却是不敢喝的。
沈卿清此人并不聪明,秦子衿既然坐下,她也不管什么喝不喝茶的细节了,而是直接开口道:沈府你知道的罢?
沈将军威名远扬,在下自然如雷贯耳。
殿试上,你名次需得在我之后。
沈卿清继续喝着茶说道,这里的茶哪怕是最贵的那壶,沈卿清也是喝不惯的,现下她喝的茶叶,都是丫鬟们自带的。
秦子衿心中好笑,沈卿清居然这么明目张胆说了出来,可见她违背律法之事真是没少干,却一件也没得到惩罚,不然怎么如此嚣张呢?
瞧见秦子衿久久不答,沈卿清又慢悠悠说道:好处自是不会少了你的,你故意答偏,日后为官,娘亲会提携你的,我娘亲的一句话,可比你得个状元,再慢慢往上爬,来得容易多了。这笔交易,你是不亏的。
若我不应呢?
嗯?不应嘛,你应当不会不应的罢,毕竟得罪了我沈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别指望奚府会保你,她们自个都自顾不暇呢,哪里顾得上你?
沈卿清威胁的话说了一堆,然后才窃笑道:你在奚府这许多日,可曾见了奚荀一面?
秦子衿厌恶沈卿清将奚荀当作外间那些,可以随意玩弄般的男子的语气,便没好气回道:奚府礼法严明,在下授课皆是隔着厚厚的隔帘,沈小姐是瞧见的,自是不可能瞧见。
呵,什么礼法严明,那是没落到我的手上,我呀,保管□□得他撕了那层伪装,能讨人欢心的男子才是极佳,他那样的便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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