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府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只是却不时传出到时万不可便宜了她,对!可不得让状元露几手,哎呀,拦着便是之类的笑语。
这些坏心眼的便在此处准备为难秦子衿呢。
如此状况,秦子衿可早已想到了。
文的自是难不住她,武的把单于燕推出去顶着便是,这伙人见如何都为难不住秦子衿,便有些急了,开始耍无赖,说什么也要多拦住秦子衿一刻。
文姐的题不行,我来一道。
奚府自是些饱读诗书之人,便是连秦子衿也不能将答案脱口而出。
秦子衿可等不了,她朝赵叙白和江一李之遥她们使了个颜色,这几人倒是带着其她人一股脑涌上来,将这些拦在奚府大门前的几人,一齐拉走了,探讨文的成一伙,切磋武的又是一伙。
只剩个江一,文不成武不就,凭着一腔勇,硬是也拖住了几人。
秦子衿瞅见个空隙,便领着人挤进了奚府。
奚荀果然还在屋中,并未出来,门口的丫鬟都笑着道,奚荀还未准备好呢。
这是女尊国的惯例,娶夫郎时,是要妻主站在门口好声好气请出来的,秦子衿这些功课都做得很好,她给门口的小丫鬟们一人塞了一锭银子,丫鬟们得了好处,果然喜滋滋让开了,请秦子衿进去。(注1)
秦子衿也想直接豪气得塞金子,想了想,还是节省些,留给日后奚荀花吧,不然若是奚荀掌家后,发现中馈亏空颇多,秦子衿真怕奚荀看着账本掉眼泪。
屋内的奚荀自然早已准备好,一柄喜扇轻巧遮在他的面前,秦子衿虽是瞧不见,也知奚荀今日定是人比花娇。
荀儿,我终于等到今日了。
奚荀偷眼瞧了瞧周围的喜郎们,皆是在朝他使眼色,让他可别被这一句话就给骗走了,奚荀眨了眨眼,只轻轻嗯了声,娇柔似水。
这便是愿了。
喜郎们急眼,还未见过如此好骗的小夫郎,竟是一点都不拿乔的。
人家方说了一句,他便巴巴要跟着了。
当然喜娘们自然也听说过这对的妙事,人家小夫郎既愿了,他们自然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众人方想牵着奚荀的手交给秦子衿,谁知秦子衿竟满面喜色大踏一步上来而来,直接弯腰将奚荀拦腰抱起。
奚荀惊呼一声,忙用扇子挡住娇羞的面庞,秦子衿瞧见他这副惊慌的俏模样,低低笑出声来。
快至宗庙时,秦子衿才将奚荀放下。
随行的人早已将一双大雁放置于宗庙内,秦子衿在奚家宗庙行拜见礼之后,复又俯身抱起奚荀将他轻柔放在外面的花轿内。(注2)
奚家主与奚言本还叮嘱着奚荀日后便要掌管家中,不可再使小孩子脾气之类,奚荀方想轻声应允,秦子衿便抢在前面回道:荀儿使些小孩子脾气也无妨,横竖有我护着呢。
秦子衿都说了这话,奚家主只能笑着,也没再叮嘱了。
如今看来,对荀儿而言,这真是桩再好不过的姻缘。
缘分真是奇妙,为何那日偏偏便选了秦子衿作为荀儿的讲学师傅呢,奚家主一边红着眼不舍自己的荀儿,一边又在心中欢喜秦子衿是真心爱护荀儿。
奚荀在房内等着,秦子衿自然是没有在酒席间应酬的心思,草草喝了几杯便以不胜酒力为由,踉跄着走了。
赵叙白、江一、李之遥倒是换上来,替秦子衿喝了个昏天暗地,为了秦子衿完美的洞房,这几人牺牲颇多。
奚荀等了许久,秦子衿料想他肚中恐怕早已有些饥了,便命下人备了些酒菜送去,可不能第一晚便让奚荀挨饿又辛苦。
妻主,荀儿不饿。
新婚之夜,夫郎洞房内饿得再吃一顿,传出去可不得被人笑话,奚荀怯怯拒绝了。
你唤我什么?
妻、妻主
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秦子衿额外又问了一句,奚荀倒是面上发烫,回得都有些结结巴巴,是羞的。
那荀儿是不是该什么都听我的?
这,妻为夫纲,妻主所言,荀儿自是听从的。
秦子衿暗笑,这个小呆瓜,永远都这么好忽悠,真是可爱得紧,要不是他还挨着饿
那我们饮合卺酒罢。
秦子衿掀开奚荀的盖头,将倒好的合卺酒俯身递到他面前,两人的呼吸不自觉交融在一起,秦子衿贪恋这片刻,便坐在床榻上与奚荀交杯而饮。
这本是有专人指导,秦子衿却不喜被旁人打搅,再说了,奚荀会害羞,秦子衿便亲自学了这礼俗,故洞房只她二人。
好了,现在荀儿去吃些垫垫肚子。
妻主奚荀转头委屈巴巴盯着她。
秦子衿忽的想到,奚荀怕是会被人传出去,便索性道:我方才也没吃多少,荀儿便陪我用些罢。
如此说着,奚荀才勉强坐下了,虽说是陪着秦子衿用一些吃食,结果却是秦子衿不住夹着她今日觉得不错的菜肴喂给奚荀,奚荀只得小口接了。
秦子衿瞧着奚荀快吃饱了,又喂他喝了些水顺顺。
半晌沉默过后,奚荀低着头,露出的耳垂却红得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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