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上师面时就有问过,宛和城内是否存在囚禁多人的监牢。”
流悟记得,轻轻“嗯”了一声。
唐锦便以循循善诱的方式道:“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我有一位重要的朋友递消息与我,言他被囚之地就是宛和城。”
她在流悟心中留下的良好印象和话语中流露的真情实意进一步削弱了流悟的恶感。
他抿抿唇,皱起的眉头松开:“唐道友欲要救人和毁去佛像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是,方才我已经确定过,我朋友被囚之地就是这里。”
唐锦以一种叙述的口吻,平淡地告诉流悟:“就在佛像后方的空间,这里就是囚禁他的牢笼。”
流悟合闭的双眼长睫颤了颤,想要与唐锦对视,确认她是否刻意戏耍,差点破了闭目禅的禅修。
她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但流悟还是强平静了心情,追问道:“唐道友说你是方才确认,能够告知我,你是如何确认的吗?”
这就是最大的难处了——她是借镜子的古怪才联络上叶初,确定他被囚之地在佛像后的。
镜子的事情不能说给、展示给流悟知道。
“抱歉,我确认的方式存在难言之隐,不能告知上师,但我也并非在说谎。”
流悟点点头,明白过来唐锦并非刻意羞辱自己信仰,态度平和下来。
因而他道:“我无意探究唐道友的秘密,可希望唐道友也理解我。这佛窟佛像不仅是佛门不可辱的象征,也是净闻师父的多年心血,我不能因为你只言片语就放任你毁去佛像。”
唐锦沉默一会儿,倒是因为流悟的话脑海中闪回自己昨日才看过的那些档案。
她原本不想将她自己都不确认的怀疑用来佐证她的话。
然而确认的证据无法拿出来,就只能引导流悟自己来想了。JSGDJ
“我来第一日,上师就与我讲起了宛和城发生的多起失踪案,你还记得吗。”
流悟听她忽然转移了话题,愣了一霎才点头道:“当然。”
“去岁发生的那起失踪案是你抵达宛和城后才发生的,你既然心中有愧,想必也仔细了解过。”
“不错。”
流悟合十的手垂落身体两侧,闭着的眼循声张望向唐锦的方向,犹疑她提起宛和城失踪案到底出于什么想法。
“公族小姐习得武艺,身上还带有方便逃跑的符箓,到底是怎么被犯人抓走的呢。”
唐锦留了点时间让流悟自己想,才续起自己的话:“会不会是一个她认为可以信任的人,邀请她步入看上去完全不像监牢的空间,趁她不备,关住了她。”
流悟脸上出现恍惚神情,隐隐还有惊惶之色:“你是什么意思?”
“对方的身份非常正当,看着也不具备任何威胁性,领她抵达的场合让她觉得具备可游览的价值,所以才会毫无防备... ...”
“停!”流悟打断了她的话。
他一方面觉得唐锦是在说荒谬的天方夜谭,一方面又觉得她的推测合情合理,所以愤怒中底气又不足。
“那不可能,你这是在污蔑我们宏音寺的虔诚者!”
唐锦没有与他争吵,沉默着等待流悟激荡的情绪平复后才道:“我还没有说我猜测的是谁。”
但跨越十四年的连续作案,她口中提到的唯一可能者是谁,流悟哪里能不明白。
因为明白所以才激动。
二人的对话没有能继续下去,因为第三人提着提灯靠近了他们的所在。
“天已黑了,施主想要观佛像也应明日再来。”苍老的声音自远而近传来。
是佛像的塑造者净闻。
流悟下意识向唐锦挪了一步。
第二十二章
唐锦在烛火下曾经匆匆见过一面的老僧佝偻着背,一步步踏着提灯落下的昏黄灯影行来。
拖沓的步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此刻静寂下的环境中稍显刺耳。
原本还与唐锦争辩她的推论完全只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的流悟不自觉攥实了拳头。
他没有立刻应答老僧的言语,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照顾着前去托扶老僧。
直到净闻的身影出现在这第二十座佛窟外,他才终于回神一般,踟躇着向自己一直很尊重的同门道了安。
“这夜风凛冽刮骨,净闻师父怎么来这里了?”
由于唐锦的诱导,流悟的问话中不免存了点忐忑的试探,老僧却仿佛毫无察觉。
他老神在在地缓声答道:“我原本已解衣睡下,但忽然越窗望见此地大亮如昼,不知何故,去你住处又寻不见你,这才亲往来看看。”
净闻还没有走进佛窟内,提着的纸灯被风吹得晃个不停。
“上师知道,我无缘仙途,人生再无第二个五十年,这些佛像在旁人看来或许不过木雕石偶,于我却弥足珍贵。”
佛修最看重心禅与口戒,流悟判断出净闻的话中满溢真情,先前被唐锦勾动的怀疑便尽数化为内疚。
他微垂首道:“无碍的,是唐道友的宠物走失来到这里,我才与她深夜寻觅。”
净闻“喔”了一声,浑浊的眼瞳转向唐锦,关切道:“那唐施主找到你的宠物了吗?”
“找到了哦。”
确认了叶初所在的唐锦并不会因为老僧只言片语就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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