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叫得更大声了,连母语都飙出来了,期间夹杂着几句汉语,说什么索命。
来人什么都没穿,身高、身形和乌力吉都相仿,脸上的伤口是被大口径子弹近距离射击造成的。
我想我知道乌力吉为什么吓成一滩烂泥了,这个烂脸男应该是被他们半路谋害的司机。
他才是陈清寒派来接我的人,可是看他脸上的大洞,按说人类的身体遭到如此重创,肯定是活不成了,他不仅能站着,还是小跑过来的。
“救命——”乌力吉在旁边大吼,他已经瘫坐在地,随着烂脸男的接近,他试了两下没站起来,于是一翻身,手脚并用爬到车底下去了。
敢谋害人命的人,为啥胆子这么小?
我迎面看着正在走近的烂脸男,反而更好奇他为什么能动。
他死亡已经超过12小时,这时候的尸体全身都僵透了,他咋还健步如飞呢?
我见过不少会动的死人,他们各有各的原因,所以我想看看真正的乌力吉是因为啥还能动的。
“吱——”真乌力吉张开双臂,从他腋下猛地伸出两条触手,触手还会叫,最前边有张嘴,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腿也不正常,他后膝窝也有两条触手伸出来,触手贴在他小腿后侧,在带动着他跑。
我连忙跳上吉普车的车顶,那两条触手没碰到我,随即真乌力吉双腿连弯都没打,便直接蹦上来,追着我‘咬’。
嘿!有怪物不理车底下的人类,偏追着我跑,自打醒过来,我还是头回遇到这种情况。
车底下那个不是更好抓么?
我绕着吉普车和真乌力吉转圈圈,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差不多四十分钟过后,车底下的假乌力吉受不了了,说他快冻死了,让我救命。
我抽出别在腰后的钩棍,转身和追上来的真乌力吉展开武力对决。
业火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对付一般怪物,当着活人的面,我是能不用就别用。
乒乒乓乓一顿打,钩棍敲在真乌力吉身上,像打在胶皮上似的,没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我开始戳他肚子,结果钩开的口子,很快就能愈合,里面蠕动的生物只是亮个相,就又被肚皮给遮住了。
最后我一棍子砍在他脖子上,终于有了成果,直接把他脖子给砍歪了,他的脑袋也跟着歪了过去。
或许是意识到不是我对手,真乌力吉转身就跑,从哪个方向来的,又往哪个方向回去。
可能是因为脑袋歪了,跑的时候总是拐弯,划着S型曲线消失在我视线内。
这一车人还在,我是不会去追他的,看来这片草原确实邪乎,车里的人也不用再捆行李架上了,别再变成第二个歪头‘煞’。
一辆车里挤十个人,而且司机和副驾驶的位置不能超载,对绑匪们来说,比被绑在行李架上还遭罪,唯一的好处是暖和,就快挤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大家的体温可以互相分享,至少在这个异国寒冷的夜晚里,他们拥有彼此。
早上,肉罐头小吉普终于抵达目的地,车内不时发出可疑的声音,我警告他们好几次,别再唉哟啊呀地叫了,会过不了审,可他们非是不听呢。
陈清寒他们的营地,是十几座蒙国包,外围有人看守,我们的车一进入守卫的视线,陈清寒肯定就知道消息了,所以等车开到营地门口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们了。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年轻女人,吉普车刚停下,我就听到后排座的几人全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敢情他们宁愿被俘,也不想跟我坐车兜风。
营地守卫帮我把挤在一块的人、一个个拆开,拖出车后座,几人脚底下踩着的那人又惨叫了几声。
原本生龙活虎的绑匪,眼下各个像奄奄一息的活水狗,被守卫带进营地,押到同一个蒙国包里。
陈清寒上前给我一个大大地拥抱,昨天还不关心我死活,今天见到我,又笑得跟傻X似的。
他的热情点到为止,毕竟身边还有别人在,他很快为我介绍一老一少两位合作伙伴。
岁数大的老头儿是国外的教授,叫尼古拉斯·朴,年轻女人是他的外孙女兼助理,叫玛丽·郭。
是他们先发现了此次的任务地点,一个深不见底地‘地洞’,朴教授在一位蒙国富商的资助下,组建了一支勘探队,明着是国际合作,帮蒙国寻找珍惜矿脉,暗中却是遗体‘打捞’队。
说来就是这么巧,朴教授的父亲多年前在此遇难,他父亲正是那支勘探队中的风水师。
父亲遇难后,他母亲带他回了外祖父家,之后他改随了母姓,几年后又跟着母亲和继父移民海外。
他父亲出事时,他正好十岁,已经懂事了,对父亲的死,他始终耿耿于怀。
此后数十年,他一直收藏着生父的遗物,并且从中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告诉他,他父亲的死恐怕不是单纯的事故和意外。
奈何天高路远,他又势单力薄,想要深挖当年出事的地洞谈何容易,那需要一支专业的团队和雄厚的资金支持。
他成为了一名矿物学家,希望有一天,有人可以资助他来到这,解开生父的死亡之谜。
他有一份厚厚的研究资料,还有什么计划和报告,只为证明这片草原下藏着非常稀有的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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