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知道重活一世,她已经没有可信之人了,当年她无比信任的人,统统都是背叛她的人,当年她想依靠的人,最后全部都抛弃了她。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
还有……还有一个人。
“滕飞!”温言奋力一叫。内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言滕飞!”温言放开嗓门叫,好像只要叫着他的名字自己可以无比安心一般。
是啊,那还是上一世最后守在她身边的人,为她奋战到最后而死去的人。那个在她灰暗的人生中,给了她唯一光明和温暖的人。
那个她可以安心信任的人——言滕飞!
在下人慌乱之时,一个身着黑色锦衣之人,瞬间闪过了众人,来到了床边。
要不是他那一身标志性的侍卫服饰,别人肯定早喊抓刺客了。
“公主!”担忧的声音出现在床外。一只骨节分明且苍劲有力的手伸向床帘,却在快要触碰之前,生生停住。
而床里面的动静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就在一切安静之际,一双玉手猛然穿过床帘,紧接着白色里衣包裹着的美丽身躯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正站在床边的言滕飞。
双手紧紧的禁锢住他的腰身,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衣襟之间。
“言滕飞!言滕飞……”温言一边流泪一边不断的念叨着她在上一世最绝望的时候念叨的最多的名字,那个让她可以无比安心的名字。
还好,你在这里!
“公……公主?”言滕飞跟其他人一样,都被眼前的这个公主弄傻了。
公主什么时候哭过,就算最接近公主的欢儿也不曾见过。整个香雪国也没人敢让她伤心或者生气啊。就连她的父皇也不敢吧。
言滕飞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任由温言抱着他。心狂躁的跳动着。
他从没有这么接近过公主,哪怕是站在身边都没有过。他一直都是默默地站在一堆侍卫中间。即使他时刻关注着公主。公主也从没有注意过他。
甚至公主压根就不知道有他言滕飞的存在,哪怕他是她捡回来的,哪怕他的名字是她起的。
今天言滕飞也像往常一样,守在公主的内殿外,即使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也依旧这么做,因为他要确保她时时刻刻的安全。
可是言滕飞没想到的是,公主竟然会叫他的名字,在他赶来后,竟然还抱着他。
要不是公主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扑进他的神经,他恐怕都以为自己是在树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美梦呢。
温言终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就像一个躁动的小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窝一样,安心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
温言慢慢的抬起头看向言滕飞,那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深邃的五官如刀削斧刻一般帅气刚毅,剑眉星目,满含担忧。
温言就这么抬着头与言滕飞对望着,温言是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向自己那愚蠢的上一世,看向她上一世绝望中的希望。
双手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就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温言知道,这一世,言滕飞是她唯一可以信任之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杀了他
正待说做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御医赶来了。还有闻讯赶来的香雪国皇帝温阳荣。
“言儿。你怎么了。”温阳荣担忧的声音先到,然后就是明黄色金龙常服,和一张担忧的脸。
本来听闻这里的动静,皇上满心担忧,赶紧跑了过来,结果一进来就看见自家的宝贝公主大咧咧的抱着一个侍卫。
“放肆!”
两人被这动静惊醒,温言看到父皇来了,心中更加激动,上一世,在她还被囚禁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听到父皇和太子被害的消息,那时候温言的绝望绝对无法用语言形容。
言滕飞在温言松手之际,退居一边跪下。
皇上正准备上来审问这个胆大妄为的侍卫,结果还没有走过来,就被从床上冲下来的温言抱个满怀。
“父皇,父皇!”
那种喜极而泣的喜悦弄得温阳荣一头雾水。
温言心中狂喜,父皇和弟弟被她的愚蠢害死是她心中永久的痛,那么疼她疼到没有原则的父皇,那个像小绵羊一样乖巧听话的弟弟。怎么可以让他们被乱臣贼子所害呢。
幸好一切都可以重来。
皇上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也无暇去管言滕飞了,担心的问道:“言儿,你怎么了?”说完,见温言只是撒娇般的蹭了蹭他,皇上只好招招手,让御医上前为温言诊脉。
“回皇上,公主情绪波动太大,心绪不宁,定是梦魇了,只要喝碗安神醒脑的汤药既可。”
皇上摆摆手示意御医下去煎药。然后抬起温言的脑袋,看着她哭肿的眼,心中无比心疼。他的宝贝公主可是自她母后去世以来从未再掉过金豆豆啊。
“乖言儿,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你瞧瞧这眼睛都红了。”
温言享受的久违的来自父皇的疼爱,心中委屈不已,就是说不出话来。
若是上一世能早日看出真相,也许就能帮助父皇守住这万里河山,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被囚禁最后自杀的下场。
皇上只当温言是做噩梦了,轻柔的拍着温言的后背。说来也奇怪,以前温言做恶梦醒来时只会拿身边的奴才出气,怎么今天却吓哭了,看来是真的做了很可怕的噩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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