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琎把短袖卷上去露出整条臂膀,他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流血了,陈淮景低头看到绑在他臂上的止血带觉得很眼熟,等解下来一看才发觉是避.孕套。
他一想就知道这是他之前好意塞给周轶的,没想到它还能派上这个用场,真他娘是个鬼才。
陈淮景那边给丁琎的伤口消毒,兰兮芝这边小心翼翼地帮周轶包扎,她的伤口不大但很细碎,几乎都在手上,左一刀右一刀的看得她心疼死了。
兰兮芝怕她疼,轻轻地给她的手呼呼,没一会儿豆大的泪珠就砸下来了。
周轶惊讶:“哭什么?”
兰兮芝汲汲鼻子,抬头看她,眼里蓄着两包眼泪:“姐姐,很痛吧,你的手可是上过保险的,以后还能画画吗?”
这话被丁琎听到了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周轶倒没太放在心上,她对兰兮芝笑笑,觉得这丫头简直是个小天使:“没关系,都是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周轶手上贴满了创可贴,她动了动手指,的确是有点不方便。
她起身去丁琎那儿,陈淮景正帮他清洗伤口,把血污洗去后,伤口更清晰了,皮肉豁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淋的。
消毒过程中陈淮景看着那刀口都痛得龇牙咧嘴,丁琎绷着脸一声不吭,身体坐定不动,好像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一样,酒精碰到伤口他眉头皱都不皱。
陈淮景心里叹服:果然是硬汉。
周轶不大放心:“这种程度是不是要缝针比较好?”
“不用。”丁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他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也有应急处理的经验,所以此时也不慌乱,镇静地说,“伤口不宽,用绷带和纱布包扎下就好。”
周轶看着刀口,眉间蹙着小川,担忧都写在了脸上。
丁琎看见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觉得心情还挺不错以至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陈淮景诡异地看他一眼,丁琎立刻板起脸。
给伤口消毒后,兰兮芝帮丁琎简单包扎了下,在他的胳膊上缠了几圈绷带,事后叮嘱道:“最近最好静养,伤口千万别碰水,小心别感染了。”
“嗯。”丁琎应道,他起身,“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
周轶看看他缠着绷带的胳膊又抬眼看看他,转过身很自然地对陈淮景和兰兮芝说:“今晚我和丁琎住一间。”
陈淮景挑眉,开个玩笑:“你这是不放心我啊。”
“丁哥,你的意思呢?”他又看向丁琎。
丁琎初听到周轶的话稍感惊讶,随即又想到今晚发生的事,这附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VIRUS的成员潜伏着,她要是离开他的视线他也睡不安稳。
他咳了声,说:“周轶留下。”
兰兮芝瘪着嘴,但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丁琎和周轶这出趟门带着一身血回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她想象不到的意外,虽然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明白这不是她一个平头老百姓该打听的。
周轶对陈淮景说:“你给兮芝再开一间房。”
陈淮景邪气一笑:“大半夜再开一间房多引人怀疑啊。”
他把手搭在兰兮芝的肩上,低头逗她:“翠翠啊,到最后还是要和我睡一间,别害羞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兰兮芝忿忿地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
周轶询问她:“没关系吗?”
兰兮芝体贴地摇摇头:“没事的,他欺负不了我。”
说着她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周轶笑了笑。
商定好换房间后,周轶先带着兰兮芝去到对面的房间里简单地清洗了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这一晚上在峡谷里东逃西窜的,她身上早已是灰尘仆仆。
另一个房间里,陈淮景贱兮兮地靠近丁琎,从兜里掏出一盒东西递给他:“哥,友情赞助,不收你钱哈。”
丁琎低头一看,一盒避.孕套。
他抬眼警告道:“今晚老实点,还想去局里一趟?”
陈淮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会对翠翠怎么样的,倒是你——”
他瞄了眼他受伤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悠着点,别把伤口崩了。”
周轶换好衣服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过来,陈淮景识相地自行离开,关门前还朝他们挤眉弄眼的:“睡个好觉啊。”
门一关,房里就剩丁琎和周轶两人,他们共处一室的情况倒不是第一回,但这次的感觉明显和之前不大一样,他们之间的磁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丁琎指着他自己的床:“你睡这儿。”
周轶倒没什么异议,她扫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上面不只沾了他自己的血还可能溅上了那些斯坦国人的血。
丁琎也知道自己身上血腥味有点重,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我去洗洗。”
“要我帮你么。”周轶视线移到他的胳膊上,“脱衣服。”
丁琎眼神黯了下:“不用,没那么严重。”
他说完转身去了浴室,周轶低低地笑一声,虽然戳破了膈膜,但他这个人还是正直过了头,对她仍然是一点便宜都不占。
丁琎把手上的血渍洗了,又简单擦洗了下身子,他出来时周轶正坐在床边歪着脑袋用手梳理自己的长发,她身上的睡裙因坐姿往上缩了一截,滑到了她的膝上。
听到开门声周轶抬头,丁琎光着膀子,身上的肌肉线条顺畅得好像在光线下会流动,她第一次看时太过专注于他的体魄了,现在她才注意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新的旧的伤疤不少,想来做军人尤其是特种兵免不了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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