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并排在一起的身影逐渐远去,霍黎的心绪开始慌乱起来。
仿佛身体在不断被人往身后拉去,回头一看,便见深不见底的黑暗就藏匿在他的身后,而那个存在在他眼眸中的少女,却迎着光在一步步离他远去。
不。
霍黎的嘴唇微颤着,看着少女的背影终是呢喃出声:“婉儿,别走。”
“婉儿……”
周身开始发冷,像是即将要坠入冰窖一般。
不,那黑暗之下太过寒冷,他不想去。
婉儿,不要丢下他。
婉儿,再让我看看你。
身子开始失重,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霍黎视线里开始一片漆黑,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静得可怕。
忽然,一阵响动从耳畔传来。
“阿黎,我在。”
“别担心,阿黎,你会没事的。”
“我会陪着你的。”
有什么温热而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了他冰冷的手背,指尖触及一片娇嫩,摩擦着他粗粝的指腹,引出阵阵颤栗。
是谁,是谁在说话。
是谁陪在他身边了。
霍黎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心底却没由来的安心了下来。
万丈深渊,有人伴在他的身侧,他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
洛婉柔一早便得知了霍黎醒来的消息,他昏迷了两日,她便没日没夜的守了他两日。
得知这个消息,心下悬着的巨石总算是落了下去,松了口气便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的疲乏,在床榻上躺着起不来身。
秋玉见状心下有些担忧,本就对洛婉柔这几日的衣不解带感到不解,眼下更是不愿再让洛婉柔折腾自己的身子,上前替洛婉柔掖好被褥劝道:“小姐,今日您便休息一日吧,再这般折腾下去,您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洛婉柔抿了抿嘴,知晓霍黎已是醒来心下早已放心了不少,看样子他也算福大命大,这便也不需要她操心了。
只是静躺在床上,当着一切的担忧都终于落下后,洛婉柔却在心头涌上了一抹惆怅。
轻叹一口气,抬了抬手有气无力道:“我身子无碍,休息一日便可,今日我不去了,你替我去看着他,醒了也不能松懈,让大夫再开些药。”
秋玉皱起眉头来,眼看洛婉柔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嘴里念叨的却还是霍黎。
见洛婉柔不想再多说什么,秋玉低声应下,转身退出了房中。
屋内静了下来,洛婉柔迷茫地看着头顶的一袭袭流苏轻轻晃动着。
这几日她一直在逃避一个事实,心中明明知晓她这般做是有违初衷的,但她却强迫着自己不去思绪此事。
只是当思绪静下来后,仍是不可避免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在让霍黎死去和极力想要救活他中,选择了后者,甚至做得更多。
上一世她遭了这么多罪,这一世他一点衷心怎就把她给俘获了。
洛府的遇难,她所遭受的五年之久的苦难,甚至最终她被人陷害推入皇宫中冰冷的湖水就此死亡。
这些都是前世的霍黎所造成的。
可那是前世。
洛婉柔心头咯噔一声,她应当是恨他的,却不可避免因为如今的霍黎,而动摇了她的决心。
洛婉柔心头很乱,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无法彻底放下心中的过往,但也无法心无旁骛的去将现在的霍黎当做一个与前世毫不相关之人。
无力地抬起手,洛婉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时间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要继续自己的计划,亦或是自己是否不应该将霍黎救下。
心下正烦乱着,门外忽然传来声响:“小姐,宋府的宋姑娘来了。”
洛婉柔一听,霎时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应下:“快请她进来。”
门被推开,屏风前很快出现了宋清欢的身影,只见她一脸担忧,瞧见靠在床上正要起身的洛婉柔连忙走到了床边伸手道:“婉柔妹妹快躺好,你身子不适,就不要起身了。”
洛婉柔扯了扯嘴角露出温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这几日有些疲乏。”
宋清欢看了眼洛婉柔,心疼道:“怎弄得如此憔悴,听闻你前两日遇上了麻烦事,可有伤着?”
洛婉柔摇了摇头,她哪曾伤着,伤全在霍黎身上了。
思及霍黎,洛婉柔很快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想到了他,连忙撇去心中的思绪,朝宋清欢道:“清欢姐姐不必担忧,我已经没事了。”
宋清欢伸手握住了洛婉柔垂在被褥上的手,看着洛婉柔如此憔悴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但见洛婉柔不愿多说,便轻叹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既然无事,那便是最好的,今日我本是来告诉你,前些日子你托人向我传信想在皇后娘娘生辰宴随我一同入宫,事情批下来了,届时你便可同我一同入宫了。”
洛婉柔神色微变,因为突发意外,她本是将此事几乎给忘了,可方才听到宋清欢来此,便霎时想起了此事。
因为在景阳书院偷得的禁书未能详尽她所想知道的东西,洛婉柔本是打算找个机会进宫一趟,虽不知能得到多少消息,但既然那本野史上的内容存在着,便一定能从中得知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随后她得知皇后娘娘的生辰将近,而宋清欢为了将她的香料事业名声打响,也下了血本托关系得到了一个进宫的机会,这便想着让宋清欢也带她一同入宫参加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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