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薄被的人身子一颤,睁开朦胧的眼,双腿忍不住夹紧。
深呼了口气,喉咙又干又热,掀开薄被这才总算凉爽了些。
竟然做了春梦。
还是和孟凉。
应该是被那个派对刺激到了,真是荒唐。
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下粘腻湿热,邓兮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刺得她眯着眼睛才看清屏幕上的时间,凌晨1:30。
距离她上床睡觉只过了叁个小时。
这会他应该睡了吧?
她睡在二楼孟茜夏的房间,孟凉的房间就在隔壁,厕所在走廊尽头。
轻推开门,隔壁房门紧闭,尽头的厕所开着灯。
难道是为了方便起夜所以才亮着灯?
邓兮轻手轻脚,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走进开着门的厕所,侧头一看差点吓了个魂飞魄散,那人穿着无袖黑色卫衣趴在盖着的马桶盖上,大片肌肤裸露出来,仔细看去还能看见胸前隐在暗处的凸起,长腿弓着,脸埋在臂弯处看不清神色。
脑海中又浮现他裸体的模样,邓兮急忙回神,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
“孟凉?”她走近蹲下,指尖轻戳了下他脸颊,软软的,“睡着了吗?”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像是睡着了,这可怎么办?
坐视不管的话第二天早上她会很心虚,要是帮忙的话他体型太大,邓兮实在有些不好下手。
好在他揉着脑袋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她,不确定道:“邓兮?”
“是我,你还好吗?”她蹲在他面前,长发别在耳后垂到胸前,看起来乖巧极了。
“我想吐,”他紧皱着眉,眉心快拧成川字,眼底带着些血丝,“但吐不出来,还有点头晕。”
联想到聚会时喝的那几杯酒,邓兮抿着嘴,“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
被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邓兮有点不自在,腿心仍是粘腻一片,“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所以不舒服,你之前喝酒后也会这样吗?”
“我没喝过酒,”他将额前湿发捋起,露出光洁的额面,表情认真,“因为不好喝。”
“呃,确实不好喝,地上凉,先起来吧。”她蹲得腿麻,手里紧攥着私护湿巾。
少年长臂撑着,虚晃了下没站起来,“等下,我腿麻了。”
邓兮弯腰想伸手去扶,这人又摇摇晃晃地站起,压迫感瞬间高涨。
“你先用厕所,我出去呆会。”
“噢,好。”
卫生间的门被带上,总算只剩下她一个人,湿凉擦进腿心,将躁意抚平。
没喝过酒,干嘛还喝那么猛。
将睡裤提好,摁下马桶水箱上冲水按钮,邓兮走出去洗手,镜子里映出她干涩泛白的唇,算了,早点睡觉吧。
走出去却看见孟凉背靠在栏杆处喝水,像是在等她似的。
打招呼?还是视而不见?
心里纠结着就连脚步也放慢了许多,还没越过他时就被喊住。
“喝点水再睡吧。”
长指捏了杯装了半满水的玻璃杯递到她面前,邓兮下意识伸手接过,抬眼对上他视线,“噢好,谢谢啊,”站在他面前有点不自在,她干脆趴到旁边的栏杆处,双手捧着杯子随口问道:“你好点了吗?”
温水入喉,缓解了喉间旱意。
“嗯,早点休息吧,”他仰脖喝完自己的水,撂下这么一句话慌张地进了屋,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她,“晚安。”
“晚安。”
可真是奇怪。
靠在门后的少年长舒了口气,好险。
目光落到睡裤鼓起的地方,脑海回想起她喝水的模样,好乖,好可爱。
去冲个澡再睡吧。
邓兮睡眠质量还可以,只要睡着了就很少会中途醒过来,等熟悉的闹钟声响起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二楼卫生间里她的牙刷牙膏被放在崭新的漱口杯里,她揉了揉有些炸毛的头发,他还挺细致。
下楼才发现餐厅已经摆好早餐,是她一贯喜欢的咸口豆腐脑和灌汤包,孟凉戴着银丝边框眼镜,气质与昨天截然不同,坐在对面咬着手中豆浆的吸管,“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真巧,都是她喜欢吃的。
邓兮发自肺腑地感谢他,脸上浮现标准笑容,“这些就很好,谢谢你。”
“没事。”
习惯性刷刷微博,却发现最近又出现了聚集性疫情,就在他们县城隔壁——阳林,由于8月5日举行的聚会导致疫情传播,聚会42人目前已确诊21人,对各类相关人员排查、检测、管控及环境样本采集检测等工作均在全力进行中,想到昨晚,邓兮有些担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便看见对面的人接起电话,手指轻而易举便将手机罩住。
“喂,妈,嗯,好,我知道了。”
怎么会有人手长得这么大?
挂了电话他看过来,正好对上邓兮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他率先开口:“要不要一起去趟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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