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一场地震突如其来。
十一月初一半夜,地底轰鸣巨响,屋倒房塌,仿佛有千军万马奔来一般。
汴京众人仿佛是在风浪中一样,死伤者无数。
地面不断崩塌开裂,参差不齐,如同利齿,直接将人吞噬进去。
汴京周边乡村荡然无存,田禾尽数毁去,山崩地裂之景,令人惊骇。
苏勉揣着宋遇从废墟下挣扎出来,被砸的头破血流,浑身都不对劲,不知道是哪根骨头砸断了。
他也不敢随意动弹,将宋遇给扔出来,哎哟一声,觉得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太无常了。
宋遇连呸三口,将口里的泥沙吐掉,将苏勉拍了两巴掌:“别睡。”
苏勉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没睡。”
他骨头没断,砸了脑袋,满脑袋都是血,血流的多了,人也迷糊了。
宋遇又一巴掌打了他一下:“等着,我给你找点水喝。”
她站起来,眼看着天色是一片青黑色的,耳边全是哭叫声,水缸都被砸的稀烂,四周一片狼藉。
哪里有水?
她小苦力似的翻出水缸底,用瓦片弄出来一点水,强行给苏勉灌进去。
水里全是泥沙灰尘,只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老苏,没死吧。”
苏勉没好气的骂一声:“死了。”
宋遇听他中气还在,一时半会死不了,松了口气。
汴京地震并不稀奇,从卷宗上看,地震虽然非常罕见,但是并非没有发生过。
她一脚深一脚浅的站起来,看向天际处。
月光之下,天际处烟雾冥冥,云雾做出无数种变换,有的似菩萨垂目,有的似狮子怒吼,一阵一阵,风吹不散。
这是远处山川崩塌,地气散去,聚拢在天边,才会如此。
渐渐的,无处可依的地气彻底散去,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再次聚齐。
就在宋遇要别开头去的时候,忽然见到一股青气直冲云霄,仿佛雪花似的四处散落。
这一股青气十分诡异古怪,带着一股不祥之气,逼人肺腑。
这是从山里还是汴河里出来的?
难道是什么灵物被惊醒了?
那这股青气是灵物的吐息还是灵物尘封已久,带出来的尘雾?
一切都开始变化,这一次的地震似乎只是个前兆,预兆着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太平。
更令宋遇担心的是乱葬岗。
眼下才刚开始,还有许多伤者,汴京就已经是阴气沉沉,愁云密布。
鬼影一个接一个,面容麻木的从她身边路过,受到乱葬岗裂缝吸引,正源源不断往那一处而去。
再加上大灾过后必有瘟疫,乱葬岗的裂缝恐怕会越来越大。
之前那一番法事,也只能压制一小部分。
难怪魖悄无声息的跑了个精光,原来是早就知道会有一场大灾到来。
第二百零一章 祸不单行
这一场地震,足足乱了十来天,才算稍微好一点。
苏勉包着脑袋,坐在钟离清家里,喝一口热茶,感慨自己家里的神奇。
苏家也是一样屋倒墙塌,奇迹般的一个都没死。
就连钟离清家里都死伤许多奴仆,苏家当真是个奇迹。
苏夫人原本以为能趁此机会,将苏老爷积攒下来的这些小妾一扫而空,没想到小妾们求生欲旺盛,愣是没让她如愿以偿。
就连苏老爷的子孙,也是个顶个的活命高手,让苏夫人由内而外的感受到了挫败。
她恨不能将他们趁乱干掉,再将苏老爷赶出门去,好独霸苏家。
因为苏夫人的心情不好,苏勉只拿到了少许的医药费,此时不得不来钟离清这里打秋风。
宋遇一口一个重阳糕,问钟离清:“西城门收拾好没有?”
西城门垮塌,连只蚂蚁都过不去,以至于他们还没空去州西瓦子看看情形。
钟离清也不知道,让康明出去打探一下。
康明很快就跑了一个来回:“只通了一条小缝,人过的去,车马过不了。”
比起其他城门,西城门是疏通的最慢的,州西瓦子里情形如何,官府也不甚在意。
本来就是乱葬岗、暗娼匪盗之地,也没人会多事。
宋遇连忙把剩下的糕点塞在嘴里,又把炒花生瓜子倒进荷包:“我去看看。”
苏勉和钟离清都是病号,但她也不是一个人,顾北奇和贺神也住在钟离清家。
不然他们就只能露宿街头,四处流浪了。
贺神在这场事故中毫发无损,以自己极快无比的腿脚,打败了地震,还抢救出来一袋银子。
他边走边从宋遇手里拿花生吃:“也、也不知道——还有救没有。”
顾北奇摇头:“我估计没得救了,死了这么多人,那条裂缝我估计得从裤腿开到裤裆。”
宋遇咔咔的磕瓜子:“不一定。”
汴京的风水因为这一场地震变化非常大,在没有见到乱葬岗情形之前,什么都不好说。
顾北奇生出一点希望来:“当时我们的风水做到一半,也许有点作用。”
宋遇将脑袋用力一摇:“我是说也可能是从裤腿撕到胸口了。”
顾北奇:“……”
他感觉宋遇的脑子堪称是神鬼莫测,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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