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欣月吓得脸色都白了。
郁文才的脸色也很难看。
虽然,他不知道如意阁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但见大女儿的神色十分的恐慌,她又说三皇子在楼上,二女儿又惨叫了一声,想必,如意阁里没有什么好事生。
郁文才的心里,不禁七上八下的。
可是,在场的几个人中,太子楚旭的身份最尊贵。
所以,当太子说要去如意阁里看看时,他哪里敢拦着?
他也拦不住啊!
太子在前面走着,太子的两个弟弟,二皇子和四皇子也马上跟着走进了如意阁。
裴元志现郁文才父女的脸色很不对劲,心中不禁猜测着,难道,如意阁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他最乐意看到郁文才出丑,心中暗自笑了一笑,也跟在几位皇子们的身后,进了如意阁。
景蓁一直紧跟在裴元志的身侧,裴元志进了如意阁,景蓁也马上跟着走了进去。
楚祯见景蓁进去了,当然不会一个人站在外面了,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样一来,大家都进了如意阁,吓得郁欣月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大袖子下的手,因为内心不安而死劲地绞着帕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文才走到郁欣月的面前,小声地问道,“为什么惜月在里面?你又在外面?你们在干什么?”
“父亲,这……”她咬了咬唇,“女儿也不知道呢,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她如何知道二妹在里面?
难道,是二妹撞见了三皇子的好事,三皇子打了二妹?
郁欣月心中忐忑不安。
郁文才狠狠地瞪她一眼,袖子一甩,进了如意阁里。
郁欣月伸手按了按心口,也跟在大家的后面,进了如意阁里。
如意阁前方一处假山后面,正站着两个身影。
郁娇探着头看向如意阁的门口,一直等到那些人全都进了如意阁,便小声地问楚誉,“你刚才离开了一会儿,就是去找了人来?”
她不相信,不爱游乐的太子,会忽然对弟弟家后宅的一座楼阁,起了兴致。
“丑事么,当然是要宣扬出去,才叫丑事,关起门来,算哪门子的丑事?郁文才和他的几个女儿常日欺负你,就得受到教训!”
郁娇扬眉,“你是怎么做到,将太子找来的?”
楚誉施施然回道,“虽然本王‘不在京城’,但是,亲侄儿的寿宴怎能不关心呢?纪管家会带着礼品来赴宴,本王暗中找到他,说明了情况。他有的是办法说服太子前来如意阁。”
“……”
“皇后的三兄弟,关系都很好,一出动,会三人同行。不过,让本王意外的是,裴元志和瑞王世子楚祯也来了,还有你那个表姐景姑娘也跟来了,这下子,郁家的事,想遮,也是遮不住的。”
“原来是这样……”郁娇笑了笑,“这是他们自作自家,怨不得别人。”
再说郁文才和郁欣月父女两个,虽然走在众人的最后面,但是,脚步比起其他人来,并不慢。
更是抢先上了如意阁的三楼。
才走到三楼的屋子门口,又听得郁惜月一声惨叫声。
郁欣月吓得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心中恨道,这个惜月,她怎么会跑来这里的?真是坏事。
这时,有个人,忽然从帏幔里滚了出来。
身上未着衣,白玉般的腿上,沾着斑驳的血渍,身体上更是淤青点点,披头散,一身的狼狈,一张脸,更是惨白无色。
她抬起头,现屋中来了不少人,见众人用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她,她吓得慌忙将头低下。
完了,她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啊?
“放肆,你敢跑?”帏幔被人掀起,同样未着衣的三皇子,迈着长腿走了出来。
两人的模样,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三弟,你在干什么?”太子楚旭怒道。
三皇子仗着自己的母妃是皇上最宠的陈贵妃,一向不将太子放在眼里。
平时见了太子的面,他也只是表面恭敬,内心里根本瞧不起太子。
“怎么,太子哥哥不帮父皇看折子了,爱管弟弟的后宅之事了?”三皇子冷嗤。
他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件衣裳,围在腰间。
太子楚旭被三皇子呛得一时哑了口。
“你你你,哼一一”太子楚旭怒得甩袖走了。
景蓁走在人后,看不到三皇子和郁惜月的样子,但听得到声音。
听说是后宅之事,又听得有女人的尖叫惨叫声。她脸一红,不敢往前走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别去看,这不是你们姑娘家该来的地方,快走快走。”楚祯拽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楼下拽。
“你,放开我!谁叫你抓我胳膊的?”景真蓁想挣脱,可楚祯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景蓁被楚祯拽到楼下去了。
二皇子拉了拉他的弟弟四皇子,忍着笑意说道,“走走,走走走,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你这黄口小儿就不要看了。”
四皇子横了他一眼,你当我真想看?哼!
几个皇子都走了,郁文才气得一年铁青,转过身去,朝郁欣月怒道,“还不会收拾好?”丢人现眼啊,丢人现眼。
两个女儿究竟在干什么?
二女儿勾上姐夫,大女儿在楼下望风?
郁文才气得想踹死两个女儿。
郁欣月被郁文才一吼,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跑过去,从地上捡了一件衣衫,将郁惜月的身子盖住了。
“妹……妹妹?”她将郁惜月扶着坐起来。
“滚开!”郁惜月一把将她推开,自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她被三皇子折腾得生不如死就罢了,还被不少人看见了,她今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啊?
而且,她的狼狈样子,居然被郁娇的义表姐景蓁看见了,那么,景蓁一定会说给郁娇听的。
她会一辈子被郁娇笑话了。
该死的,为什么不是郁娇在这里?
郁娇那个贱人又去了哪里?
而三皇子,已经进入了帏幔后,慢条斯理地去穿衣去了。
郁欣月看到妹妹的样子,心中也难过。
可她也想不明白二妹妹为何在这里。
她看了眼帏幔,见三皇子未出来,便小声地问郁惜月,“二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在这儿?那个郁娇呢?”
郁惜月挥开郁欣月的手,咬牙冷笑,“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都怪你!”
她怒红着眼,自己捡起衣衫,一件件地穿起来。
郁文才大步往楼下走,心中直叹,老脸丢尽了,老脸丢尽咯。
走到楼道口时,郁文才看到裴元志笑意浅浅站在楼道口,那样子,像是候着他似的。
郁文才心情不好,没理他,沉着脸,背剪着手大步往前走。
可是呢,郁文才不说话,裴元志却开了口,他上前拦着郁文才,拱手笑道,“恭喜姨父,又嫁了个女儿。”
“你——,裴元志!”郁文才又羞又怒,却不敢骂裴元志。
谁叫裴元志的亲姑祖母,是当朝皇上最敬重的太妃呢?他不敢得罪。
只得狠狠甩了下袖子,怒气冲冲走了。
裴元志回头看了眼三楼的屋子,又望向郁文才的背影,心情舒畅地弹了弹袖子,勾唇冷笑。
郁文才这棵墙头草,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敢拒绝安王的拉拢,是该杀杀他的锐气了,女儿做了这等丑事,看他还有脸猖狂不!
呵呵——
他神情怡然地,缓步走下了楼梯。
出了如意阁,裴元志看到前方小径上,瑞王世子楚祯那个书呆子,正缠着景蓁说着什么话,拉拉扯扯地也不避讳,他眸光一沉,快步走了上去。
“蓁儿?”裴元志声音清冷,喊了一声景蓁。
景蓁吓了一大跳,慌忙推开楚祯,“你离我远一点。”她死劲地弹弹袖子,委屈着看向裴元志,“元志哥哥,是这个瑞世子老是拉着我,不是我主动找他说话的。”
“我知道。”裴元志点了点头,看向楚祯,“瑞世子?你为何缠着景姑娘?你对我妹妹死缠不放,将她逼得疯了,又想逼疯景姑娘?”
“你……你胡说,明明是你妹妹做了不好的事情,怎么说是我逼疯她的?”楚祯气得脸红脖子粗。
“算了,元志哥哥,我们不理他,太子他们已走远了,我们也走吧。”景蓁横了一眼楚瑞,拉了拉裴元志的袖子。
“好。”裴元志温和一笑。
楚祯见景蓁不理自己,却对裴元志温柔微笑,心中失落得不得了,耷拉着头,也跟在他们后面,往前走去。
前方,太子一行人,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个个停了脚步,负手而立看向他。
二皇子摇摇折扇,朝姗姗来迟的裴元志说道,“裴世子,等你许久了呢,你怎么才来?”
裴元志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朝二皇拱了拱手,“二皇子找本世子有何事?”
二皇子轻笑,“不是本皇子找你,是皇上找你。”他指了指路旁的一座水榭,“皇上在里面呢,快去吧。”
“裴世子。”正德帝身旁的大太监王贵海,朝裴元志走近一步,行了一礼,笑道,“请吧。”
裴元志眯了下眼,“王公公,皇上找本世子,有何事?”
“这个……”王贵海语寒,窘着脸,他哪敢说啊?“世子还是进去,亲自问皇上吧,老奴不知。”
王贵海神色尴尬,欲言又止,裴元志心中生疑,看了他一眼,往水榭走去。
因为皇上在此,所以,所有人都在水榭前方的树荫下站着,如果擅自离开,是会触怒龙颜的。
景蓁咬着唇,替裴元志捏了把汗。
楚祯偏又说着风凉话,“要是他不惹事,皇上是不会罚他的。你觉得,他惹事了吗?”
景蓁气得横了他一眼,退离他三步远站着。
裴元志推开水榭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才进门,他就惊得停了脚步,眼前的一幕,惊得他眼皮一跳。
只见林佳兰,头凌乱,衣衫不整的站在前方一侧,正首的座位上,端坐着正德帝。
林佳兰见他进来,眼神慌了一下,又慌忙低下头去,只朝他福了一福,轻声喊了声,“裴世子。”再不敢多说一句,那声音带着嘶哑,像是——喊叫了许久,用力过猛似的。
“臣,裴元志,参见皇上。”裴元志走上前,朝正德帝叩拜行礼。
“起来说话吧。”正德帝朝他抬手示意。
“谢皇上。”裴元志站起身来,“不知皇上找微臣……”
“是这样的。”正德帝一指林佳兰,“朕将林氏赐给你为平妻的同时,再赏给她银钱万两,给她做嫁妆。另外,赏八抬大轿迎娶,你可有异议?”
裴元志抬头看向林佳兰,这回因为离得近,他看到林佳兰白皙的脖子上,淤青牙印,赫然在目,脸颊上,潮红未退。
他有过女人,如何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皇上刚赐婚,却将他的女人睡了,不好收回圣旨,便下旨赏赐,安慰他。
这是让他忍气吞声的,戴个永久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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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忍气吞声的裴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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