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竖起大拇指:“咱们家静秋又立功了,你猜这次市局奖励她什么?”
田巧凤抢着说:“奖励什么我们也不要!我们静秋不干了,伤好了就去辞职!”
“这怎么行呢?静秋可是我们派出所的一员干将,我知道你们是担心安全问题,放心,市局特批了一套房,就在公安家属院里边,位置特别好,你们一大家子都住的下,二层的小楼,院子也不小,哪怕住不下自己加盖都行。”
田巧凤一时愣住,他们买的那是老院子,自己整修了住着还行,但没暖气,还得烧炉子,而且位置虽然不偏,也不如公安家属院好啊!听说暖气都是免费的,在屋里只穿秋衣秋裤都热!
再说能住在公安家属院里,还是领导才能住的二层小楼,这可是一种荣耀!
兰满仓还想拒绝,田巧凤却拉拉他,不叫他说话:“那我们先商量商量。”
把曹所长弄得十分尴尬,这么快给批下一套二层小楼,说实话这可真是绝无仅有的事,哪想到人家要不要还得商量商量。
兰静秋也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赶紧把爸妈哄走,这才问曹所长:“怎么回事?周宝贵就是想出狱报复我才发生这么多事,虽然我阻止了他炸派出所,算是功劳,也用不着奖励小楼吧,这违规又出格……”
曹所长摆摆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是高局特批的,监狱正副领导都查出事来了,空出来好几套楼!”
兰静秋傻眼,这小楼原来是从他们那儿来的?
曹所长感叹道:“贪污腐败!本来监狱劳改做什么工作都是有专门的单位负责,结果他们为了钱给犯人乱接活儿,赚的钱也没用于监狱管理,放自己腰包了!监狱长期疏于管理,很多地方没有定时检修,能不出事吗?而且你知道周宝贵为什么会想到去花炮厂吗?”
“不是因为离他家近吗?他应该对厂子很熟悉。”
“不只!是监狱接了给花炮厂捻引火线的活!”
兰静秋差点爆粗口,估计周宝贵一边捻引线一边琢磨着怎么炸死她吧!
她勉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只是捻引火线倒也没什么,周宝贵是死刑犯,也跟普通犯人干一样的活儿吗?”
“这不是要过年了嘛?花炮厂需求量大,年底这半个月所有犯人都加班加点的捻引线,周宝贵还见过来接货的车!”曹所长最想找监狱的事,所以一直盯着那边,他叹气,“要不是他们,这年能过得鸡飞狗跳嘛,好好的派出所差点炸成危房!你说气不气人!所以啊,你也别心虚别觉得占了便宜,给你,你就住着,一家子差点被周宝贵报复杀害,给你批个小楼住怎么了?”
兰静秋对于住那儿是无所谓的事,不过想想也觉得无奈,苦笑道:“我把周宝贵送进监狱,买了他的房子,现在把监狱长弄下来,又去住人家的小楼!”
“谁敢说这话就等着高局收拾他吧!你就放心住,公安家属院里边有人站岗,有人巡逻,你爸妈的安全不用担心,好好劝劝他们,可别动不动就不干了,做什么工作都有可能得罪人,周宝贵这样的一辈子能碰上几个!”
兰静秋一开始就想远离家人,因为她知道有人跟着她到了这个世界,怕遭到报复,哪想到还没找到那个人呢,先被周宝贵报复了,想到家人的安全,也欣然接受,有高局特批,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等曹所长走了,老陶跟小刘他们又来了,带了不少吃的,让她静养。
兰静秋其实已经打算出院了,她想见见李奎,哪怕看看笔录也行,“李奎家人没事吧!”
小刘说:“没事,那炸药根本不是定时的,没人碰哪里会炸?周宝贵吓唬你妹妹炸弹是定时的,不赶紧干完活回去,李奎就会被炸死,你妹妹这才乖乖听话,她也挺可怜的。”
兰静秋皱眉:“难不成她还去派出所哭诉了?”
老陶摇摇头:“那倒没有,涉案的都得配合调查,她跟她妈录完笔录要走的时候,她不走,非要等李奎,见了李奎自己哭诉的。”
兰静秋叹口气,这姑娘对李奎真动情了,十八九岁的感情估计是强烈又真挚,刚劝好了等上完大学再说,现在突然来了次生死危局,李甜对上大学可能又没兴趣了。
兰静秋这次没做评论,她觉得自己为李甜做的够多的了,这次的事李甜确实是受她牵连,所以她不怪李甜,但也不可能再掏心掏肺了,各人有各人要走的路,李甜一个成年人该怎么选自然由她自己决定,再说自己就算想管,人家也不一定听啊。
她问老陶:“李奎跟周宝贵说我家外边有人看着,不能去,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知道,瞎说的,怕周宝贵去你家报复,就想把他引去别处,但周宝贵看出你妹妹喜欢他,又想找地方安置炸药就逼着他们去了李奎家。”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兰静秋叹口气,她真的很想知道给周宝贵寄信的人是谁!到底说了什么!可惜不可能知道了。
大家都有一堆事要忙,过来看了眼就走了,兰静秋刚想闭眼休息会儿,又有人来了。
她想装睡,可感觉到有人在门口盯着自己看,正犹豫着要不要醒,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说:“这丫头还真是兰家最好看的!”
兰静秋猛得睁开眼,就见朱小琴正在病房门口伸脖子探头的看她,因为曹所长的交代,兰静秋住的是单间,不存在走错门,但她还是说:“您是找洛队吗?他不在这里,应该在隔壁,要不就去问下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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